第二章 舒家小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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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秋所想,趙重衣這會兒已經殺進了匪窩,她背上一直背著的那個長長的包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提在手裡的一柄大刀,短柄、寬刃、通體幽黑,唯刃有光……且過於巨大了,但趙重衣卻握著那柄和她極不相襯的大刀打得酣暢淋漓,剛用刀背敲暈了一個交手的山匪,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唔,這是誰在想她呢?

稍一走神,便有冷箭射了過來,趙重衣隨手拿大刀擋了一下,便直直地沖進了進去,忽聽前方人聲大作,便見黑壓壓一片的人沖了過來,她收斂心神不敢再隨意走神,扛著大刀迎了上去……結果這些山匪如同一堆散沙,簡直毫無戰鬥力。

「說,人在哪裡?」趙重衣執刀指向最後一個站著的人。

那是個精瘦的漢子,左邊臉上有一道疤,給那張普通的臉平添了幾分凶悍之氣,但此時也已是兩股戰戰,他戰戰兢兢地抬起手,指向來時的方向,「在……在裡麵……」

「帶路。」趙重衣抬了抬下巴。

那人似乎是不大情願,但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柄通體幽黑的大刀,再看看躺倒了一地不知死活的同夥,隻得哆哆嗦嗦地轉過身,認命地在前麵帶路。

一路拾階而上,那人最後停在了一座石屋前,仿佛在畏懼什麼似的,再不肯上前。

趙重衣見他猶猶豫豫的,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便一腳將他踹了進去,然後自己也跟了進去。

石屋裡一片安靜,幽幽的燭火隨風搖曳,襯得屋子裡忽明忽暗的,正前方上首擺著一張鋪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皮毛的大椅子,椅子上麵坐了一個人,身量高大,肩膀寬闊,因是背著光,看不清那人的容貌,搖曳的燭火把他的影子拉長,仿佛會隨時暴起擇人而噬的猛獸,透著莫名的危險。

趙重衣握著大刀的手緊了緊,側頭看向那個被她一腳踹進來的人,「人呢?」

被踹進來的那人趴在地上一臉的欲哭無淚,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在那啊……」

連聲音都透著哭腔,簡直委屈極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趙重衣一臉的莫名,「不是,我是問,你們綁來的那個姑娘呢?」

「什麼姑娘?」那山匪看起來比她更莫名。

趙重衣抽了抽嘴角。

這時,一直安靜坐在上首的那個男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趙將軍,可讓在下好找。」他開口道。

他一開口,趙重衣就明白了,原來先前那些沖出來的如同一盤散沙的山匪們,並不是打算來同她一較高下的,他們是在……逃跑啊!

很不巧,她現在也準備逃跑了,雖然說戰場之上無逃兵,但她現在可不是在戰場上,所以逃得毫無心裡壓力。

趙重衣一聲不吭,轉身便跑。

那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她的動作,躍身而起,緊緊地追了上來。

趙重衣毫不客氣地反手便是一刀,那人拔劍相迎,兵刃相接的一瞬間,火光四濺,到底是趙重衣的大刀更重些,壓得那人後退了一步,趙重衣毫不戀戰,一擊得手轉身便繼續往外逃。

交手那一瞬間,趙重衣便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八成便是**秋口中那條狗……不是,是天騎閣的閣主周溫然。

但狗是真的狗,這人是算準了她會忍不住來剿匪,所以就守株待兔的嗎?!

作為那隻撞上門的傻兔子,趙重衣一肚子火氣,正腹誹著,身後陡然傳來一陣森然殺氣,千百次戰場上留下的直覺讓她側身閃開,轉身提刀便戰,饒是如此,她肩膀還是挨了一劍,趙重衣自小便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當下毫不猶豫地一刀砍了過去,也在他身上留了個不小的口子。

月亮躲進了雲層,山上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趙重衣邊打邊退,但那狗東西是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給她,趙重衣隻得咬牙同他纏鬥,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逼到了懸崖邊上,此時趙重衣身上已經掛了不少彩,當然那狗東西也傷得不輕。

「何必呢,現在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趙重衣提著刀氣喘籲籲地道。

那狗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打出了真火,聞言氣笑了,啞著聲音道:「好說,將軍若肯隨我回京,這一路上我們便可日日相見,何必等日後?」

呀呸,趙重衣都想啐他一口了,提刀便砍,既然不給她逃跑的機會,趙重衣便開始往死裡揍他,幾息下來,兩人身上又各添了幾道傷,正打得酣暢淋漓,黑暗中突然射過來一道冷箭,趙重衣下意識側身便閃,卻一腳踩了個空,直直地從崖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一瞬間,月亮沖破雲層,趙重衣抬眼想看看那追殺了她一路還間接害得她墜崖的狗東西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當真如傳說中一樣貌若潘安,卻見他撲到崖邊伸出手似乎是想拉住她,月亮隻模糊地照出了一個輪廓……還是啥也沒看清!

趙重衣又想,早知道不讓南秋跟陛下說她墜崖了,東西可以亂吃,話果然是不可以亂說的,這下可好,一語成讖。

**秋一路策馬疾馳,緊趕慢趕,終於找到那個藏在深山中的匪窩時,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除了滿地狼藉的打鬥痕跡,什麼都沒剩下。她循著蹤跡一路追到了懸崖邊上,不敢置信地在懸崖邊上找到了一塊胭脂色的布料……是趙重衣身上穿著的。

「趙重衣!!你個王八蛋!!!」

趙重衣猛地睜開眼睛,耳邊仿佛還回響著**秋撕心裂肺的嚎叫……

此時陽光正好,暖洋洋地鋪在她身上,曬得人懶懶的,屋子裡彌漫著清新的香氣,像是某種草藥的味道,卻又莫名的美好,趙重衣剛睜開的眼睛忍不住又快閉上了,好想睡一覺……啊不對,這是哪?趙重衣終於有點警覺起來,她不動聲色地四下裡環顧了一番,房間不算大,但收拾得乾淨整潔,牆角的花架上擺著一盆蕙蘭,養得極好,層層疊疊的淺綠色花朵仿佛一隻隻蹁躚的蝴蝶,惹人喜愛。

這似乎是一間女子的閨房,但又和她曾經見過的那位孫家小姐的閨房不大一樣,要簡樸許多,趙重衣回想了一下,她當時為了躲避那隻從暗處射來的箭不慎從懸崖上摔了下來,這是……被人給救了?

她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換了身乾淨的寢衣,傷口也被妥善地處理過了,正琢磨著,門突然被推開,她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滿含驚喜的眼睛。

進來的是一個不算年輕的婦人,歲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也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隻是因為過於瘦削,眉心和嘴角都刻著不算淺淡的紋路,看起來透著幾分刻薄,隻是此時她臉上滿是慈愛,便顯得可親起來。

「小滿你醒了?」她快步走了進來,「怎麼自己坐起來了也不叫人呢?渴不渴?餓不餓?我讓馮婆子在廚房煨了雞湯,給你煮一碗雞絲麵好不好?」

撲麵而來的關懷和一疊連聲的發問讓趙重衣有些發懵,小滿?為什麼叫她小滿?以及……這一位是誰啊?

「為什麼這樣看著娘?」那婦人見她愣愣的,麵上便透出了焦急之色,「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傷口是不是還很痛?」見她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完全不出聲,不由得更急了,伸手便要來扌莫她的額頭,「小滿,小滿,你怎麼了?不要嚇唬娘啊……」

……娘?

趙重衣下意識避開,看著眼前婦人焦急的神色,有點迷惘,她這是……還在做夢?不應該啊,她便是做夢,也從來沒有夢過自己有娘。

當然,人都該有娘的,她也不可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小時候的記憶說實話她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她娘生了弟弟之後有一回帶她去趕集,給她買了串糖葫蘆,讓她乖乖在原地等她回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但,記憶裡她娘仿佛也不長這樣啊。

「小滿?小滿?」那婦人見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嚇得眼圈都紅了,扭頭便喊,「當家的!當家的!你死哪裡去了!快來看看,小滿不認人了!」

她的聲音高亢而尖銳,不一會兒,便沖進來兩個人。

最先沖進來的是一個**歲的小姑娘,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和她長得非常相像的小男孩,若非打扮不一樣,簡直不大認得出來誰是誰,似乎是一對……雙胞胎。

「娘,姐姐怎麼了?」小姑娘湊上前,一臉緊張地問。

那婦人順手一把拉過那個小姑娘,扭頭問趙重衣:「小滿,你還認得你妹妹半夏嗎?」

趙重衣看了看那個小姑娘,又看了看小姑娘身後跟著的那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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