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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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一進門,舒母便落下臉來,轉身看著自己家女兒,拉著臉道:「還不撒手?」

趙重衣沒有鬆手。

周溫然一看舒母臉色不對,雖然不知道這姑娘為何如此大膽,但若是方才不撒手是表達了非他不嫁的態度,這會兒再不撒手,就要惹舒母發怒了,他輕輕撓了撓這傻姑娘的掌心。

趙重衣受不住癢,鬆開了手。

舒母簡直沒眼看,唬著臉對趙重衣道:「跟我來。」

趙重衣沒動。

周溫然不動聲色地輕輕推了她一下,趙重衣這才垂著頭跟著舒母往回走。

舒母能怎麼辦?她隻能當自己什麼也沒看到,輕咳一聲,轉身走了。

進了房間,舒母關上房門,唬著臉看著趙重衣,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趙重衣有點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便沒有吭聲,隻垂頭避開了她的眼神。

「王良今天怎麼會提著肉來找你?」舒母多精明的人,一眼注意到了王良手裡提著的那刀肉,以往王良也會偶爾送一刀肉過來,舒母當然不會占這點小便宜讓人說嘴,每次都會給足了肉錢,但自從王家向吳家提親之後,王良便再沒來過了……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趙重衣想了想,大概是今日她在街市見過他的緣故,便將此話同她說了。

舒母聽了麵色愈發的難看了,再想起最近街坊間的那些流言,啐道:「黑了心的東西!這是想壞你的名聲呢!」見閨女隻垂著頭不說話,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和如玉又是怎麼回事?你這是鐵了心要嫁給他?」

趙重衣一愣,抬頭看向舒母,「什麼?」

「你牽著他的手一路走回來的,這一路多少人看到了,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舒母氣得拿手指直戳她的腦袋。

趙重衣被戳得腦袋一晃一晃的,卻是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原來牽了他的手……就要非他不嫁了嗎?

舒母見她還是不吭聲,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有些頭痛地丟下一句,「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甩門出去了。

趙重衣一動不動地坐在房間裡,想了許久,忽地茅塞頓開。

如玉長得這樣好看,還這樣喜歡她,都喜歡到拖著那樣虛弱的身體為她下廚的地步了,嫁給他有何不可?……而且她同他牽手時可是詢問過他的,他同意了還主動牽了她的手,這便是證明了他也是同意了這樁婚事的吧!

想她半生不自在,連婚事都不由自主地被卷進了莫名其妙的陰謀裡,實在可氣……倒不如自在一回,與其連婚事都被旁人拿捏,不如先把自己嫁了穩妥,且良人在側,在花堪折直須折啊!

趙重衣又想起自己之前上戰場前曾找人算過一卦,卦象說她紅鸞星動,結果竟然遇到了糟心的和親,原以為是遇到了騙子沒算準,卻想不到原來是應在此處了,趙重衣想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如玉麵前,問一問他是怎麼想的,對這樁親事看法如何。

趙重衣行事向來雷厲風行,想到這裡,她立時起身跑了出去,剛跑到門口,忽地想起如玉的玉佩還沒贖回來呢!她忙又折返回房間拉開妝盒,抽出了一張銀票塞進懷裡,想起那塊玉佩關係著如玉的身世,他卻給她換了一串糖葫蘆,趙重衣感覺自己心裡又軟又甜,隨即眸中又閃過一絲凜冽,她已經記下了那小販的容貌,若那小販不守信用跑了,她一定會親手把那小販揪出來……讓他知道不守信用的代價!

此時,正被人盯著往舒家趕來的小販忽地後背一涼,感覺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住了似的,他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往後瞧了一眼,果然便瞧見了那個抱著劍的男人。

見他看過去,那男人又沖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小販內心淚流滿麵,扭頭繼續趕路。

他真的太難了!不就是起了點貪欲嘛!

趙重衣拿了銀票跑到廚房的時候,周溫然正在做酒糟魚,他連剖魚的動作都十分的賞心悅目,動作一氣嗬成,入刃精準,十分利落地清理了整條魚,然後從魚脊入手,整齊地片下兩大片魚肉,隻剩中間一條魚骨。

趙重衣一時忍不住看得入了神。

周溫然向來警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她的眼神,事實上她甫一踏進廚房的門,他便留意到了,但他十分貼心地沒有戳破,畢竟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容易害羞嘛……他自是知道她十分喜歡他,可到底要給小姑娘留麵子,於是他十分體貼地假作不知,隻低頭處理手裡的魚,隻是動作不自覺變得更加的行雲流水起來,端的是賞心悅目。

一時氣氛十分的靜謐而和諧。

「二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啊?」馮婆子的聲音打斷了靜謐了氣氛。

趙重衣一下子清醒過來,她輕咳一聲,扌莫扌莫鼻子,「我剛來……」說著,下意識看了如玉一眼。

周溫然抬起頭,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沖她微微笑了一下。

趙重衣略有些不自在地扌莫了扌莫耳朵,覺得有點發燙。

「如玉,外頭有人找你。」馮婆子扭頭對周溫然道,「好像是個賣糖葫蘆的小販。」

趙重衣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如玉,「……他竟然自己尋來了?」

這麼守信的嗎?!自己主動來了?

周溫然笑了一下,一邊低頭在魚肉的兩麵均勻地抹上鹽,一邊不甚在意地道:「應該是他久等我不到,等不及便尋上門了吧。」

趙重衣催他,「那我們快些去看看呀。」

「不必著急。」

「可是……算了,我先去看看。」趙重衣見他一副不上心的樣子,決定自己先去看看,她急著想確認是不是那個小販,又怕那小販臨時變卦跑了。

周溫然見她火急火燎地跑了,有點無奈地將抹好鹽的魚肉晾曬起來,然後擦了擦手,回房拿了李捕頭先前送來的包袱,取了幾兩碎銀,這才去了門口。

他到的時候,趙重衣正在門口和那小販說話,說實話趙重衣看到那小販的時候都驚呆了,竟然還當真是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不過這小販卻執意不肯將玉佩交給她,非要等如玉親自來贖,簡直透著一種尾生抱柱般的執拗……竟然如此堅守信約的嗎?

趙重衣簡直被震憾到了!

正說著話的時候,周溫然終於姍姍來遲。

他走上前遞給小販一兩碎銀,「勞煩你走一趟了。」

小販見到這位公子,忙不迭地將一直揣在懷裡的玉佩交還給他,還同他確認道:「您可收好了啊。」

趙重衣看得嘆為觀止,想起如玉原先十分篤定地說這小販是個守信之人,她當時還不信呢,這會兒不由得徹底服氣了!

原來如玉當真會相麵啊!

……卻完全沒注意到小販顫抖的手和對那玉佩依依不舍的眼神。

舒家大門關上,小販站在門外扭頭四下裡張望了一下,那個一路「護送」他過來的男人已然不見了蹤影,他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手裡那位公子給的碎銀,掂了掂,分量不算輕。

那玉佩原不是他該得的東西,拿著也燙手,倒不如這碎銀實在,這麼自我安慰了一番,小販到底高興了起來,收起這意外之財,轉身走了。

趙重衣看著失而復得的玉佩,對如玉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她崇拜的眼神過於明顯,周溫然不由得有點飄飄然起來。

「如玉,你願意……」趙重衣想起自己先前的決定,忽地開口,話說到一半,舒澤蘭曾經警告過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他如今失了憶,萬一他家中已有妻兒妾室呢?

「嗯?」周溫然見她忽地麵露遲疑,他有預感這句話十分重要,耐著性子放緩了聲音催促她:「你想問什麼?我聽著呢。」

聲音溫柔而柔軟,帶著誘哄的味道。

趙重衣果然招架不住,一下子全給坦白了,十分老實地道:「我原是想問你願不願娶我,不過剛剛又想到你如今失憶了,現在問你這些似乎不大妥當。」

周溫然一下子急了,「為何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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