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她可真甜。他的心都在嘆息。
他嘗到了奶糖的**味, 水果糖的清香, 隱約好像還有橘子汁殘存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難以言說的迷戀與滿足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好笑——她吃這麼多糖, 居然還沒有把牙吃壞?!
那一刻他腦中閃爍著許多這樣那樣光怪陸離的念頭, 就像沉醉在一場瑰麗的美夢中,或者因為吸食過了過多的興奮劑, 繁雜亢奮的思緒根本不再由自己掌控, 隻能放任它肆意遊盪, 最後把自己僅剩的理智都吞噬掉, 隻剩下**的本我。
月匈膛裡那個死水般的東西激烈地搏動著,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喉頭微微發緊……
他的本能幾乎在叫囂著吞噬, 想把她撕裂、把她揉碎, 大口大口吞吃乾淨, 讓她再也說不出那樣冷漠強硬的言辭, 再也不會用那樣捉扌莫不定的冷靜眼神看他。
天知道他有多想得到她。
那種渴望從遇見她的第一眼就開始醞釀, 猝不及防, 卻勢不可擋地攀附纏繞著他的肌理, 操縱他的心智。
他想讓她的眼睛隻看著他,那雙星子般純粹的眸子裡麵隻會填滿迷戀和愛意,他甚至渴望著她能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 哪怕是用她的尖刺和枝葉抽乾他的血、吮吸著他的骨髓, 盤繞在他的白骨上開出最艷麗的花,他也會甘之如飴。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
她不想當他的藤蔓,她想讓他成為藤蔓。
那他該怎麼辦?他又能怎麼辦?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腦中劃過數不清的思緒,但是時間也不過剛過了短短一瞬,就在他忐忑又貪婪地想著更進一步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她動了動。
這一動很輕微,乍一看甚至會讓人以為是女人動情時情不自禁地迎合。
但是宗政卻心裡一個咯噔。
下一瞬,他毫不猶豫地放開她。
而就在他的舌尖剛離開她的唇瓣的那一刻,他眼睜睜看見她那副漂亮精巧的小白牙猛地上下咬合。
排列整齊,嚴絲合縫,牙齒與牙齒撞擊發出「磕碰」一聲無比沉悶的聲音。
宗政:「」
「呀,跑了呢。」
祁琅砸吧了一下嘴,揉了揉因為用力而發麻的腮幫子,遺憾地說:「真可惜呢,要是你沒跑,我就能讓你感受感受血濺三尺的極致快樂呢。」
宗政:「」
他以為她被強口勿,再是惱羞成怒,也至多是咬破他嘴唇。
但是他還是太年輕。
這牲口直接他媽要斷他的舌頭。
宗政痛苦地捂住心口,身形微微佝僂,第八百次問自己,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虐才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宗政不信邪,顫著聲質問她:「你就說這個?你就沒別的想對我說的?!」
哪怕是罵他恨他拔出槍想乾掉他,他都絲毫不覺得奇怪,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她因為他露出暴怒的神色。
「說什麼,罵你神經病。」
祁琅笑眯眯看著他:「怎麼會,你滋味超棒的,我特別喜歡。」
宗政:「」
那一絲半點的狂喜還沒來得及爆發,就瞬間被理智上的不敢置信和質疑淹沒,他遲疑著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滋味好啊。」
祁琅邁步走向他,繼續說:「你這個誘人的老妖精,一直在勾引我,以為我不知道嗎,哼,一把年紀了還不知羞,真是欠教訓,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宗政:「」
宗政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很艱難地才沒有後退一步。
他強作鎮定站在原地,握了握拳,咳嗽了兩聲:「我知道你生氣,剛才是我沖動了,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祁琅搖搖頭:「我不生氣。」
「」宗政眼看著她幾乎貼在自己身上,笑眯眯的小臉蛋看著自己,愣是生不出什麼旖旎心思,反而連頭皮都在發麻,他放柔聲音:「要不你打我吧,我讓你打回來,我絕不還手,隻要你解氣。」
隻求她別這麼陰陽怪氣嚇唬人。
祁琅直勾勾盯著他,聽了這話,歪了歪頭,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嗎?」
「」宗政艱難說:「我覺得我們倆個說得不是一回事吧。」
「所以你果然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對吧。」
祁琅握住他的領口,把挺括的布料生生握出無數褶皺,突然用力,拽著他的領子強迫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輕哼:「宗先生,宗老板,裝得人模狗樣,比良家婦女還端莊賢淑,但是心裡想的什麼鬼,你自己心裡才知道。」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合著她半真半假的戲謔,宗政身體不由自主繃了起來。
她的態度讓他升起一種不切實際的希望。
他深深看著她,心中一動,突然握住她的手:「和我走吧。」
話說出口,他突然清醒,試圖補救:「或者嫁給我,我們不要折騰了,行嗎?你想要的,我會竭盡所能給你,無論是權力,利益,還是讓你施展的平台。」
祁琅看著他,就笑了。
「宗政,你這個人,特別愛蹬鼻子上臉。」
她後退兩步,仰天嘆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你點好顏色你就膨脹,真的,沒別的,就是欠收拾。」
宗政這麼多年,也就在她麵前伏低做小過,還被這麼不客氣地說,當時臉色就有些沉了。
溫柔隻是假象,強勢才是本質,他薄唇抿了抿,卻也笑了一下:「是,那要是我就非要強求你呢。」
在她的注視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翻過來,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她還在滲血傷口:「這裡」
他又抬起手,修長的指尖擦過自己的嘴角,昏暗的燈光下,一點晶瑩的水澤格外清晰。
他盯著她,指腹微微用力,慢條斯理一點點擦去那一抹水漬,似笑非笑:「還有這裡,你的秘密,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祁琅看著他,眼神不置可否。
「你很聰明,但是你再如何遮掩、再如何深謀遠慮,也無法改變這個危險本身。」
宗政輕喘口氣,用極為柔和的語氣包裹著所有強硬的意誌:「我不想讓你冒險,我也想成全我們彼此這樣皆大歡喜不好嗎?我們都各退一步不好嗎?」
說到最後,他的尾音都在輕顫,輕飄飄的,像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撩,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虛幻感。
完了,變態開始犯病了。
好像還犯得挺嚴重的。
祁琅看了他兩眼,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反而伸出手:「你看,我這手好看嗎?」
那隻手纖長白皙,骨節小巧,在燈光下幾乎能看清纖細血管裡流動的鮮血。
「好看。」
她無聲的縱容簡直是最撩人的藥,宗政像是被蠱惑了一樣,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一點凝固的血珠上口勿了一下,低啞說:「好看,很好看。」
祁琅又問他:「那你喜歡不喜歡?」
宗政滿腦子都是她的笑臉,喉結滾動一下,沙啞說:「喜歡,我喜歡你的一切。」
他還要說話,突然門口一聲巨響,宗政猛地抬頭,坍塌的塵埃中,是一道龐大猙獰的黑影。
「哢嚓哢嚓。」
冰冷鋒利的節肢所過之處,堅硬的地板就好像薄薄的紙被切割開,灰蒙蒙的塵埃中,那雙猩紅嗜血的眼睛讓人頭皮發麻。
宗政盯著它,神色冷淡,卻不見絲毫懼色。
他反手握住祁琅的手:「跟我來,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他拽著她轉身就走,但是手臂用力,對方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宗政突然僵住,
他轉過身,看見不知何時,他的手心被劃出來薄薄的口子,在兩人交握的地方,鮮血交融,能量循環一瞬間建立。
他的身體開始發軟,頭暈目眩,他輕喘了一下,不自禁地後退兩步,後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強自支撐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