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今(1 / 2)
袞袞微眯雙眼,縱然可以夜視,可長時間的幽暗也讓他有些不適應強光。
看清麵前的人,他想動,動不了分毫。想吼,卻張不開嘴。最終袞袞甚至失去了嘗試的想法,任由對方譏笑嘲諷。
此時的他,四肢被束風袈裟緊裹,由身前交叉勒向背後,使他難以使力。嘴上套著鐵嚼,不但限製了他張嘴,就連以口鼻呼吸都要看別人臉色。
原本健碩圓潤的身體說不上骨瘦如柴,從毛皮的色澤也看得出袞袞此時並不健康。
幾乎卡住他身的籠子交錯閉合,隻將頭尾露在外頭。粗略看去,原先的國寶更像是一條被束縛的毛毛蟲。
他麵前站著的,則是驚虹劍宗,楊素素。
「孽畜。該出來透透氣了,免得在裡頭憋死。」楊素素說罷,手腕翻飛,帶著雷光的軟鞭在袞袞身上帶出一條條血痕。
袞袞似乎失去了哀嚎的能力,眼神木然,無動於衷,仿佛鞭子抽得不是他,是一件木器一般。
與最初見到那鞭子時不同,那時的他狀若瘋狂,歇斯底裡,隻是如今的他,宛如一潭死水,逐漸乾枯,逐漸破敗,等待消亡。
楊素素每天例行八十鞭抽完之後,將軟鞭丟在一旁,隨後坐在一張雙色檀木太師椅上,一旁隨侍的侍女趕緊將泡好的仙茶奉上。
有那麼一瞬間,袞袞眼神輕微閃動,為的不是別的,而是墊在太師椅上,如今楊素素屁股底下的東西。
痛苦,自責,一度讓袞袞想哭,奈何如今的他,甚至連淚水都已乾涸。
如今的驚虹劍宗,相比四年前要更強,東海國也好,重樓國也好,現在已鮮少有人願意與其爭鋒。
原因無他,皆因四年前驚虹劍宗千金從東海國帶回一隻異獸後,整個驚虹劍宗不論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其實力都開始有了一個質一般的飛躍。
有傳言稱,那異獸乃是千年難得之至寶,通靈脈,識異果,甚至天生可練丹藥,驚虹劍宗就是靠著異獸找到那麼多靈石礦脈,奇珍異果的,沒看驚虹劍宗近些年來越發的家大業大了?
至於說異獸煉丹製藥?反倒是信的不多,靈獸嘛,再怎麼也是獸,煉丹那是獸能做的事?最多打個下手添柴吧。
事實如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驚虹劍宗從不辯解,也不撇清,隻是宗派整體實力的提升有目共睹。
至少東海國和重樓國內的修行之人,更願意相信對方是憑借異獸尋靈石礦脈,再以靈石進行人才招募,商業交易等換來的靈丹妙藥。
不然呢,會練丹的的異獸?嘿,別說驚虹劍宗實力強大,他就是個仙家門派,那也得聯合起來搶了他,不,聯合起來讓他們共享出來才是。
天道無情,仙道可有情?何況修仙問道本就是逆天而行。
驚虹劍宗也聰明,如果他們跳出來澄清什麼,反倒顯得落人口實,乾脆三緘其口。
事實上,驚虹劍宗宗內的人對這事也是模棱兩可的。這種事情,原因咋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萬一某個知道秘密的菜鳥被人拐走了,三下五除二就逼問出來,那還了得?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越有價值,不然…那不就是常識?
楊素素輕抿一口茶水,似笑非笑地看向袞袞,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享受著施虐的快感。究其原因,還是四年前的事讓她感受到了恐懼,死亡的恐懼。
楊素素玉手一招,侯在一旁的下人,將袞袞「毛毛蟲」一樣抬起來,跟在掌門千金身後。
幾人在宗內左兜右轉幾次,進入內殿大門之後,下人抬著袞袞與楊素素分開。
楊素素站在一閃金紫色大門前,一改往日囂張跋扈的樣子,顯得異常乖巧,悄悄調整了下嗓音之後…
「爹。」聲音舔得能膩死人。
「進來吧。」門後之人,自然就是驚虹劍宗掌門,楊雲楓。
不見楊素素動作,大門悄然打開,顯然等她已久。
「你來了。」
「爹找孩兒?」
「嗯。你師兄還有一年,就要從炎罰之地出來了。」
「孩兒知道。」
「宗內有自己的規矩,玄兒自己定下的約,未完成自然要受罰,你不要怪爹。」
「孩兒怎敢,再說,要不是爹,孩兒如今已是死人了。」
「嗯。」楊雲楓輕輕點頭,絲毫沒有平常掌門的架子,誰讓他就這一個女兒的。
「近期有外門弟子傳回消息,在北方武羅國發現一處靈脈。」
「之前聽說過,已經查實是真實存在的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