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1 / 2）
不言而喻吧。
陳助理想了想, 還是掛斷電話了。
但即使如此，顧隨平日裡也很少抽。
但最近抽挺多的。
安靜下來, 顧隨把手機扔在小陽台上，咬著煙，回顧了自己這幾天的行為。二十分鍾後，小陽台的門才一把拉開，顧隨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一眼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許傾, 許傾圍著程尋重新給她拿的那個圍裙。
很多行為都是下意識的。顧隨轉身一把推開連接餐廳的小陽台走了出去, 他看一眼攝影組的工作人員。
有人立即給他遞了一根煙，隨後攝影組關了小陽台的門。
陳助理在那邊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也不敢再開口了。
其實跟著顧隨那麼久。
顧隨看著後麵的一片山，低頭點煙。
斜斜地咬著。
顧隨一陣沉默。
陳助理程覺得顧隨是不好煙的人, 這種特製的香煙不同於市麵上流通的，這種煙可以根據人喜好特意製作的。
修長的手指掀開上麵的蓋子。
裡麵的飯菜還冒著煙。
戴著膠質的手套，回頭一看。
那一刻。
顧隨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家」這個字。
她就轉了回去, 繼續清理灶台, 其實很乾淨。而且本來也不是她洗碗, 按安排是有別的人來洗的。
但是許傾覺得自己身上本身就有油煙了，清理完廚房, 正好去洗澡。
顧隨走上前。
顧隨端起來，拿了勺子，眼眸看著許傾的背影，「哪些菜是你做的？」
許傾一邊整理灶台一邊說：「我做的都吃了。」
那意思就是這碗裡的都是程尋做的。顧隨眼眸一眯，他走過去, 來到中島台旁邊的垃圾桶，站得直直的，直接倒了那一碗飯。
嘩啦一聲。
許傾聽見了。
她偏頭一眼，眉心微擰。
顧隨走過來，把空碗放到洗手槽裡，指尖解著袖子的紐扣，說：「我沒那麼大度，吃一個跟我妻子炒c的男人做的飯菜。」
許傾眯眼。
她說：「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顧隨偏頭，嗓音低沉，「難道你不是我合法的妻子？」
許傾定定地看他幾秒。
如若不是這幾天親眼看著他跟別的女嘉賓打情罵俏，尤其是陳佳瑤，她都要信了。她談不上非常了解顧隨，但是在娛樂圈見得人多了。她判斷得出，顧隨是個什麼樣的人，絕對不是那種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否則。
慘的就是自己。
許傾走上前，拿下牆上的洗碗布，說：「少開著這種玩笑，顧總。」
她撩了下洗碗布。
「你洗嗎？」
顧隨的袖子已經挽起來了，露出了勁瘦的手臂，他取下腕表，隨意地放在一旁。接過洗碗布，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開始洗碗。
許傾經過看他拿掃把掃鬥掃地，此時再看他洗碗已經不驚訝了。
顧隨把洗完的碗放在另外一邊的洗碗池裡，看她一眼道：「愣著乾什麼，過水啊。」
許傾嘖了一聲。
走過去，站在他身側，撈起洗好的碗蝶，開始過清水。
一時間。
廚房裡隻有嘩啦啦的水聲。
顧隨垂眸。
看了眼身側的女人。
許傾頭發高高紮起，露出了天鵝般的脖頸，她安靜下來，像一朵待放的玫瑰花，但乾家務活的她。
又有種別樣的感覺。
顧隨：「阿姨最近還好嗎？」
許傾指尖頓了頓，「還行，隻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談起母親。
許傾身上的刺也少了很多。
當初是因為他的錢，母親才得以搶救的。
顧隨嗯了一聲。
「回頭我叫別的醫療團隊過去給阿姨看看。」
許傾抿唇：「好，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顧隨壞笑了一聲。
正想繼續往下說。
廚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兩個人抬起頭看去，程尋手裡拿著一部手機，站在那兒，他遲疑了下，說：「許傾，你手機有來電，是蘇雪打來的，我看她應該挺急的。」
說完。
他視線掃一眼顧隨。
沖顧隨點頭。
顧隨卻沒搭理，眼眸落在程尋手裡那部手機上。
手機如此私密的個人物品，他隨意就能動？
許傾摘下手套，拿起擦手布擦了擦手上的水，取下圍裙，接過手機，就走出了廚房，去接電話。
程尋想著跟上去。
幾秒後。
他腳步頓了頓，看向顧隨。
說：「顧總，要不等會兒我來洗吧。」
顧隨指尖摁關了水龍頭，他掀起眼眸，看程尋一眼，說：「好啊，你洗。」
說完。
他也擦了擦手，拿起腕表戴上。
程尋微微一笑，「那等會兒。」
他說完，轉身就朝許傾那邊走去。顧隨戴腕表的動作停頓了下，占有欲這個東西，隻會燒得人心頭發火。
*
來電是蘇雪，蘇雪接到一個電影，名叫《股神》，想要讓許傾去試鏡，對方導演也答應給許傾一個機會。
相比上次馬導那事情，這位導演居然是主動找上門的，就希望讓許傾去試試。天大的好機會啊，蘇雪在那頭興奮得很。
許傾聽著，笑道：「好，我抽一天空過去。」
蘇雪：「行，到時你給我打電話。」
許傾：「嗯。」
蘇雪：「現在《我們相愛吧》熱度可高了，那個顧隨，不是也去了嗎？我都震驚了，然後我托人去問，聽說他就是去玩玩，嘖嘖，圈內消息都被封了。」
玩玩？
許傾已經很多次聽到顧隨說玩玩了。她自己也猜到了，她說：「嗯，知道了。」
蘇雪想要再叮囑許傾一些話，卻發現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叮囑的，在麵對顧隨的事情上，許傾明顯比她有經驗。
蘇雪說：「你們沒看手機，你都上了好幾次熱搜了，林曼叫囂著也想去參加這個節目，跟肖仲大吵了一架，肖仲不止不讓她去，還讓她好好反思，嘖嘖，資本家翻臉無情。」
許傾也猜到林曼的反應。
林曼若是來了，顧隨的身份就不一定能瞞得住了。
許傾：「嗯。」
蘇雪：「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好。」
掛了電話，許傾返回屋裡，她們幾個人在聊天看電視。程尋不在，看樣子是去廚房了，顧隨也不在。
齊佳佳看一眼許傾，招手：「快來，我們幾個人在聊外麵兩排樹要怎麼裝飾。」
許傾覺得自己身上有點兒油煙味。
她說：「你們商量就好，我聽你們了，我去洗個澡。」
「好吧。」齊佳佳點頭。
許傾說完，轉身上了樓。她上去沒多久，台階上第一間房門就開了，顧隨穿著黑色上衣跟黑色長褲走出來，鼻梁上掛著金邊眼鏡。一下子就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他挑眉，「都在乾嘛呢？」
白天穿著襯衫跟長褲，加上腕表之類的加持，顧隨看起來矜貴十足，氣勢還強盛，多少有點距離感。但是晚上這麼一穿，就顯得斯文，親切很多。齊佳佳抓抓懷裡的抱枕笑道：「我們在商量怎麼裝飾院子。」
顧隨挑挑眉。
「哦？有好的思路？」
他看了眼客廳。
沒看到許傾，也沒看到程尋。
他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齊佳佳笑著想繼續說。
陳佳瑤就開搶，說：「就是想去買點彩色燈泡之類的，掛在樹上。」
齊佳佳臉色微變。
旁邊的林歡拍了下齊佳佳的手臂，示意她在鏡頭前。齊佳佳笑了笑，這才收斂了表情，顧隨聽陳佳瑤這麼一說，點點頭道：「挺好，挺有氣氛。」
陳佳瑤被誇了。
有些靦腆。
顧隨看向齊佳佳，「那許傾跟程尋去買燈泡了嗎？」
齊佳佳立即笑道：「沒有，哪有那麼快買啊，這麼晚了，這邊很偏，不建議出門的，程尋在廚房呢，許傾去洗澡了。」
顧隨點點頭，端起檸檬水，抿了一口。
黃淼這時開口，對林乎說：「林乎哥，你要不要也去廚房給許傾做個小蛋糕啥的？」
林乎一頓，他笑著道：「我手藝不行啊，沒程尋那麼好。」
說最後那句話時。
他有點咬牙切齒。
就因為廚藝不好，所以廚房基本都讓程尋陪著許傾包圓了，多了很多相處的機會。顧隨掀起眼眸，如墨的眼眸深不見底，隱隱有一絲冷意，看著林乎。
程尋。
林乎。
嗬。
【感覺林乎有點可憐怎麼回事？】
【靠靠靠，陳佳瑤一直看顧隨，齊佳佳也一直看顧隨，她們兩個人的鬥爭也要白熱化了，可真精彩。】
【感覺看著顧行好像是喜歡陳佳瑤，但是此時又感覺不太像。】
【這個顧行心思猜不透，不知他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到底看上了誰。】
顧隨坐了幾分鍾後，他就有電話來，拿著手機邊接邊走向臥室，恰好許傾從樓上下來，她穿著白色的棉睡裙，頭發披散在肩膀上，漂亮的眉眼還帶著點兒水珠，她看過來，顧隨眼眸落在她紅潤的唇上。
兩個人擦肩而過。
顧隨打開門進了屋子。
許傾走向了客廳，坐下來跟其他人聊。她手機在這時也響起，她低頭一看，有個人加她好友，備注。
「我是吳倩，許傾，通過我一下。」
許傾一頓，通過。
不過通過後，對方沒有立即發信息給她。許傾也就沒搭理，跟齊佳佳她們商量明天采買的事情。
*
商量完，夜深了。許傾跟齊佳佳上樓回房，她房間裡裝了攝像頭，許傾拿了塊布給擋住，她打開手機，去找《股神》這部小說來看，這小說開篇她覺得有點眼熟，大約看了兩頁後，她放下手機。
整個人有點蒙。
因為劇情脈絡跟《幕後》有點相似。
這時。
她手機響起。
許傾拿起來一看。
是顧隨發來的。
顧隨：房間實在沒有毛巾了，你那裡還有嗎？
許傾：你怎麼不找工作人員。
顧隨：他們下班了。
許傾眯眼。
這些攝影人員確實辛苦，一整天都在拍攝，而如今是下班時間。許傾沉默幾秒，隨後起身，開了燈下樓。
這次這個節目，慢慢地所有人都習慣地依賴許傾，於是很多物品都是許傾放的。許傾來到儲藏櫃，拉開，從裡麵拿出一條淺灰色的毛巾，起身走向顧隨的房間。
顧隨這個房間環境實在是好。
旁邊就是一個天窗跟小花園。
許傾屈指敲門。
幾秒後。
門開了。
顧隨眉梢帶著水珠，如墨的眼眸看著她。
許傾把毛巾遞給他，「你的。」
顧隨伸手，下一秒卻直接攬住她的月要，把人一下子抱了進去。許傾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抵在牆壁上了。
他大手貼著她的月要部，隔著衣料傳送熱度。
他垂眸。
「做嗎？」
許傾抬起頭。
跟他對視。
他唇角勾了勾，掌心用力。
眉梢隱隱帶著壞意。
許傾：「你房間不按攝像頭，就是為了這個吧？」
顧隨：「是啊。」
說完，他低頭堵住許傾的紅唇。
不一會兒，許傾抓著沙發，一頭黑絲披散在肩膀上，顧隨摁著她脖頸，壓下來，低聲道：「隔壁就是程尋吧？」
許傾眯眼。
冷哼。
房間裡無風，挺熱。許傾說讒這個人的身子，真不是說假的，有顏有活，是一種享受。深更半夜，顧隨橫抱著許傾從房裡出來，許傾看了眼攝像頭，顧隨低聲道：「別怕，都關了，誰也不敢說什麼。」
許傾懶得理他。
到了樓梯。
因為二樓都是女的。
顧隨不好上去，把許傾放下後，半蹲下身子，給她理了理白色的裙子。他看著她白皙的長腿，指尖突然握住。
許傾低頭，反問：「你乾什麼。」
顧隨掀起眼眸，看她，勾出壞笑。
「明天穿及膝的裙子。」
許傾看到退上有個咬痕。
她嗖地一下收回了腿。
轉身上樓。
聽他的是傻子。
顧隨站在樓梯口，看著她裙擺在空氣中撩過。他的手插在褲袋裡，金邊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回身，看了眼隔壁程尋的房間。
隨後，走向了自己的房門。
*
剛剛的時候，顧隨還抱著她進了臥室，那兒有個飄窗，是臨靠著程尋的。許傾當時掐了顧隨幾下。
回到房裡後。
許傾又洗了個澡，穿上另外一條白色的裙子。
思想了下顧隨那行為。
許傾眯了眯眼。
神經病。
許傾拉開被子靠在床頭，拿起手機。
吳倩發信息過來了。
吳倩：許傾，我看到顧隨上你們那個節目了。
吳倩：你幫我看著他。
許傾：嘖？什麼？
吳倩：許傾，你幫我看著他吧，尤其是陳佳瑤那個女人，要不是因為我爸攔著，我早殺過去了。
許傾：我看不了啊。
吳倩：你可以的。顧隨對陳佳瑤這種女人向來都是比較有耐心的。
許傾：是嗎。
許傾：我沒法幫你看。
吳倩：啊啊啊求求你好嗎。
許傾：再求我拉黑。
吳倩：
那頭終於安靜了。許傾也終於可以安靜地休息了，她關了床頭燈，身上有些酸軟，但是這也讓她更容易入眠。
*
第二天，許傾醒後，又洗個澡，才換了一條長褲跟上衣，都是瑜伽款的，她走下樓梯，客廳沒有人。
她進廚房淘米煮小米粥。
弄完後出來，打開瑜伽墊，在那裡伸展身子。就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顧隨穿著黑色襯衫跟西裝長褲，握著手機，走下台階。
四目相對。
顧隨眉梢一挑，「早。」
許傾：「早。」
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陳佳瑤背著小包跟電腦包急匆匆地下來，她看到顧隨，腳步微頓。
顧隨看她一眼，「上班？」
「對。」
陳佳瑤跟黃淼，都是本市人，都還有安排一些零散的工作。
陳佳瑤看了眼腕表。
「我跟你車行嗎？」
陳佳瑤知道顧隨這是要去機場。
顧隨笑了下，「行啊。」
說完。
他率先走出去。
陳佳瑤回身看許傾一眼，「傾傾，我先走了。」
許傾在瑜伽墊上盤腿坐著，她看著陳佳瑤，「好，注意安全。」
陳佳瑤今日穿著泡泡袖的裙子，踩上高跟鞋，跟小公主一樣。她在某種程度上跟吳倩有點相似。
許傾收回了視線。
開始她的鍛煉。
門外。
顧隨拿了車鑰匙，陳佳瑤踩著高跟鞋跟上，斜坡下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顧隨上了駕駛位，陳佳瑤看了幾秒，遲疑了下。
顧隨說：「你上後座吧。」
陳佳瑤有點想看副駕駛，但是想到副駕駛這個位置確實也不適合她這種跟他還不算太熟的坐，於是乖乖上了後座。
顧隨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