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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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麵對婁越樓的目光,竟有一種不敢跟人對視的感覺,好像會被從眼裡看出自己那深藏內心的痛楚和不堪。

他這些年著實是過得一塌糊塗,一直在痛苦和後悔的情緒裡沉浮,過得人不人,鬼不鬼,蜷縮在那陰暗的,不敢見人的角落裡,像屍體一般,發冷發臭。

而婁越樓的目光就算躲開了,卻好像仍舊戳開了他虛張聲勢的外表,觸及到了他那不堪的一切。

是啊,多麼可悲。圭柏柏心裡自嘲的想——

看起來這麼光鮮靚麗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實則也是個無處可去的可憐蟲。

圭柏柏臉上猝不及防之下,浮現出剎那的難堪和脆弱,就這麼直白的顯現在了婁越樓的麵前,他躲避的姿態更是幾乎是把自己的弱點直接送到婁越樓的手上。

但婁越樓卻出乎意料的——他應該幸災樂禍,最好再嘲笑幾句,那些刺人的話幾乎不用準備就能脫口而出,這是他進攻他人的本能。他是該得意的。

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那應該得意的心情,在看到這應該散發著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再不濟也是驕傲的,自信的眼裡,那麼明顯的慌張和脆弱。

他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匆匆的收回了視線。

他要說什麼呢?

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喉嚨都隱約的有些發乾,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又對自己這種反應產生下意識的厭惡和排斥。

直到身邊那個人露出一聲自嘲般的笑聲。

他覺得月匈前的心髒也像是被人捏了一下,跟著變得酸澀起來。

「是不是很可笑?」圭柏柏明明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還不如在哭:「我也覺得我很可笑……笑吧,沒事。」

婁越樓撇過頭,好像是一旁的火焰惑住了心神,嘴裡故作冷硬:「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隻是吐出的話半點氣勢皆無,到有種匆匆忙忙的慌張。

圭柏柏完全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是這般的輕拿輕放,剛剛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婁越樓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了他,隻是表情仍舊不大好,像是有人欠他錢沒有還的模樣。

「不是想出去嗎?」他臭著臉,眼神卻仍舊不落在圭柏柏的身上,落在他處,一時是一旁的火焰,一時是圭柏柏肩上墜落的烏發。

圭柏柏有些驚訝,卻又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他的身上一時乍冷乍暖,這會兒還有些恍惚,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出去,你有辦法?」對了,他剛剛說自己有辦法,隻是一時被打岔沒想起來。

婁越樓本來想要高昂著頭,再從鼻子裡發出一聲高高在上的「哼」,來表達自己的不屑和得意,就算是仙人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要求到他的頭上。

但他那聲哼還沒出來,就死在半路,等到好不容易從鼻腔裡出來,實在沒什麼氣勢,反倒像是一聲輕輕的「恩」。

他有點生氣,又不知道為什麼生氣,又怕圭柏柏再問,揭穿他那奇怪的反應,他不知道該從何解釋,甚至還有些害怕被揭穿,於是乾脆先聲奪人,故作惡聲惡氣的模樣:「你說你有什麼用,還說要保護我,結果呢?」

圭柏柏一路來的窘迫就這麼直白的被指出來,他那麼厚的臉皮都被少年這聲直白的指責,給說紅了。

要是元寶,他這會兒早就心安理得躺下,甚至還得寸進尺的發出哼唧:所以才要元寶,我有元寶就夠了,我不需要有用。

但麵前這少年不是元寶,不是他從死人堆裡撿回來,花了所有積蓄才搶回一條命的元寶,他沒辦法在他麵前坦盪的露出肚皮,心安理得的等著別人也跟元寶一樣,不嫌棄他又老又廢,不厭其煩的拉他起來。

特別是他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人家……

麵前剛剛還露出脆弱的像是找不到家的仙人,這會兒卻又窘迫得恨不得找不到一個洞鑽進去,紅暈染上了他潔白的像是從未曬過太陽的臉頰,那漂亮的紅色,比女人的胭脂還要漂亮。

婁越樓這下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像是被火燒似的,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他一邊心裡想著他怎麼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一個仙人,一邊又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跟鑽進來一條毛毛蟲似的,又癢又燥。

不自在極了。

但這漂亮的景象很快就消失了,麵前的人也許是反應過來自己太過失態,很快調整好心態,再次露出那虛偽,先前對著門外那挑事找茬的客人一般的笑容。

於是那毛毛蟲般的癢意去了,隻剩下燥。

暴躁的躁。

「抱歉……是我太沒用了。」圭柏柏盡量拿出自己最低的姿態,但是在婁越樓的眼裡,卻變作了其他的滋味,他覺得自己的心神好像都被圭柏柏的這幾個神情挑動著,喪失了自我,成了人傀儡線上的傀儡——

他把我當什麼呢?

另一個難纏的,不好對付的客人嗎?

我稀罕?!

婁越樓惡聲惡氣的打斷他:「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幫了人還討不到好,與其跟我說這些廢話,不如落下些實惠的。」

圭柏柏眨了眨眼睛:「實惠的?」

他沒有露出半點不好的模樣,反倒大方極了:「你想要什麼?」

而婁越樓看著他這模樣,卻沒有半點遇到傻子的欣喜,反倒心中的躁越燃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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