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2)

加入書籤

要平常,浦沅可不會把自己的手劄隨便跟人分享,可麵前的這團火焰可算不得人——後來浦沅知道真相眼淚掉下來。

他抱著手劄,一邊小心翼翼地翻給小火苗看,一邊忍不住催促:「看夠了沒有,這個可不能給你,這可是我的命根子,比我身上長得這根命根子還要重要。」

圭柏柏下意識的往他下三路飛了一眼,原本沉浸在那文字裡的情緒剎那就沒了。

不過好在他到底聽說過獨問柳的名聲,知道這幫人都各有些奇葩之處,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被無語到。

但這不是重點,他雖然身軀化成火苗,但是神念傳音並無妨礙,此時就道:「後來呢?」

浦沅理所當然的:「死了唄!」

圭柏柏就跟看故事看得正爽,突然得知結局be了,有些惱怒:「怎麼死了?」

浦沅把手劄合上:「說是被自己人害了,總之死得不大光彩,當前修真界幾乎人人有份。」他說著臉上嗤笑一聲,很是不屑的模樣,然後才正色道:「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有人為了給世人求一個公道,不惜殺光所有神仙,也有人為了一份心中公義,一代又一代人在尋找真相的道路上探索。

前者驚天動地,後者也可敬可佩!

圭柏柏又問:「他是誰?」這樣英雄一般的人竟落到這般結局,如果這人還在修真界,哪裡會給簡清風發瘋的機會!真是沒有天理!

浦沅有些驚詫:「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圭柏柏反問道。

浦沅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有人叫他英雄,有人叫他瘋子,但大多數人稱他為滅天之魔,我帶著他遺留下的物品來到這裡,結果你們竟然也不知道他是誰?」

圭柏柏被問住了,總不能說我其實跟你一樣,也是後來來這兒的吧?好在他頗有些急智,立刻道:「為什麼要知道他是誰,這裡有太多求不到一個公道的人,日日夜夜,困在此處,不得解脫,難道我也要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浦沅抓住重點:「人?」

圭柏柏沒有變成火焰的時候,也以為周圍的火焰雖然古怪,但也沒往人上頭想過,直到自己也變成了火,聽到了那火裡一直咆哮著的憤怒聲音,才驚覺,這哪裡是火,這是收進壓迫而死,日日夜夜咆哮著不甘心的亡魂。

它們纏繞在一起,化做一片火海,燃燒著一切它們看不慣的東西。

怪道婁越樓說他屬於這裡,他從小到大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父母早亡,親戚刻薄,眼中見的,身上經的,全是壓迫和苦難。

上上輩子更是因為凡人的身份遭受諸多不平等的對待,哪怕是已經被三白門收做外門弟子,哪怕童年最好的夥伴都已經走上了人人仰望的位置,明明足以庇護著他,過上許多人都過不上的好日子。

但是呢?就因為他是個凡人,就好像天生從骨子裡就帶著罪一樣,那些高高在上的,明明瞧他不起的仙人們,為了讓他這麼個「罪人」不繼續礙著他們的眼,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

他是不是還要說上一句,真是屈尊降貴,委屈他們了!

婁越樓的憤怒,婁越樓的不平,圭柏柏太能理解了!

他無數個夜不成寐的夜晚,都翻來覆去的想著同一個問題——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平白無故的經歷這麼一遭,為什麼?

是不是修為低就天生是罪?

是不是凡人就天生是罪?

可這世上,哪有害人的人無罪,受害者有罪的道理!?

他們對著這個世界的質疑,不甘,憤怒,相應著這火海裡的眾多聲音,發出同樣的三個字——

為什麼?!

於是他們也跟這火海一起,融為一體了。

圭柏柏雖然是剛想明白自己變成火的原因,此時仍舊麵不改色,小火苗雖然小小一隻,但還是努力挺且月匈脯。想要展示扶山派大師兄的威嚴——雖然在浦沅眼裡完全沒有變化。

「……我現在知道他是誰了。」圭柏柏說。

雖然小火苗努力準備的儀態沒有起絲毫作用,但是這句話實在太有效果,浦沅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眼裡在無旁騖:「誰?」

圭柏柏:「他是你,也是我,是這火海裡不甘心的亡魂,是那世道下還在遭受壓迫的凡人,是被強大修真者無故屠殺的修真者……你說他死了?」

「你我尚在掙紮,他又怎麼會死!」

浦沅被他震住了,久久才悵惘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聽君一席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感覺自己的念頭又通達些許,眼前的迷惘散去,露出了前方的道路。

身軀不在,精神長存。

圭柏柏繼續用著小火苗瘦瘦小小的身軀,保持著高人風範。

他才不會去問浦沅明白了什麼,反正先把人鎮住再說。

浦沅此時已經完全把這小火苗當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看待了——他肯定知道很多東西。

浦沅在心裡想著,臉上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都收了回來:「敢問前輩……」

圭柏柏還沒來得及編,於是打斷他道:「你不用問我名字,因為我也不知道!」

浦沅倒吸一口冷氣,露出更加佩服的神情來:「是啊……相比較我們所追求的東西,名字確實也已無關緊要,甚至還會帶來累贅。」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給大佬遞馬甲 丹武帝尊 桃源聖手 學園都市的天火聖裁 聖尊,爺錯了 大夏極品世子 孤樓 我靠生死簿稱霸全京城 太後難為,皇後嘆氣 步步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