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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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意聽到這句,忍不住露出驚悚的表情。

「誰家走丟的寶貝吧?」青年頂著肖意驚悚和暗含警告的視線,依舊把這句說得上輕佻的話說完了。

肖意的人都

快被嚇沒了,他忙不迭的尖聲打斷:「放肆!你怎敢!怎敢如此說國師大人!這是……昭陽國師!你好大的膽子!」

肖意一邊硬著頭皮罵著這個青年,一邊瘋狂給他遞眼色:少將軍,你瘋了不成!你當真以為國師大人認不出你嗎?

圭柏柏望著這張臉。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張臉了,算起日子來,大概有幾百年了吧,人生……有幾個百年呢?

大部分人連一個都沒有,很多人的生命都隻是匆匆走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就如這張臉的主人。

元寶。

怎麼會想到給人起這麼個名字呢?

誰不喜歡元寶啊,金燦燦銀燦燦,他取這個名字,其實想法很樸實——「希望你能給我轉運吧,我已經夠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你,也算是勉強積了功德吧。

哎,元寶,嗯,你就叫元寶吧,以後給我賺好多個元寶。」

「算了,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啊。」

「元寶知道了。」

有時候他曾想過——

如果那些災厄不曾降臨在他們這些人的頭上,是不是他們會是另外一種模樣?

是驕傲的,是恣意的,是站在人前,被人稱羨的。

而不是蜷縮在角落裡,舔舐著傷口,苟延殘喘,行屍走肉的過著每一天,發冷發臭。

他有時候看到別人家有了喜事,忍不住也想跟著沾一些快樂,一些鮮活氣,好讓自己不那麼死氣沉沉,看上去像是一具行將就木的屍體,沒得招惹晦氣。

那時,元寶在乾什麼?

他拿著算盤,撥動著上麵小圓珠子,跟他說:「老板,別坐那兒了,乾點活兒吧。」

哦,他在認真的忙活自己的事情。

「你就半點不羨慕?」圭柏柏好奇的問他。

「不羨慕。」元寶頭也沒抬道。

圭柏柏認真的打量著元寶,元寶放下算盤,無奈的回應他的視線:「老板,你在看什麼?」

「哦,我就想,你要是沒失憶,應該是比那中榜的舉人還要耀眼的人吧。

」圭柏柏一邊思量一邊道。

這種處變不驚,感覺不是一般人。

但又該是何般模樣,圭柏柏那時還未曾想象,也許是登上金鑾殿的狀元郎,又或是年紀輕輕就有幾百畝土地的地主少爺?

看上去光鮮靚麗,但又像是虛幻蜃景,輕易就能被戳碎。

直到此時,這模樣才具現在眼前,鮮活的,踩著地的,踏踏實實,怎麼都戳不破的,甚至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痞氣。

那青年身上未有元寶那股深藏的疲憊,強作歡喜的笑容。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脆弱。

像狂肆正常的灌木,張牙舞爪的在你麵前,甚至還有種欠揍的味道在裡頭。

災難未曾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真好。

圭柏柏如今已經徹底脫胎換骨,但他從未覺得自己如今的一切,與那場無妄之災有何關係,更別說對此誕生感激。

災難就是災難,那些說災難磨練人的話,不過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真正磨練自己的,從來都不是欺辱,折磨和災難,而是救贖,信仰和勇氣。

「是嗎?」青年的目光仍舊不離圭柏柏:「國師大人……」明明四個字卻被他故意拉長,說得格外輕佻:「竟長得如此模樣……」

肖意覺得少將軍正在作死的線上瘋狂試探,他有種體悟到婁將軍的心情,雖然孩子優秀,但真的是熊啊!何況少將軍更是從小熊到大那種!

然後他聽見圭柏柏張口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國師大人的名字嗎?」青年已經走到圭柏柏的麵前,他微微側了側頭,露出玩味的笑容:「知道了我的名字,國師大人可要對我負責哦——」

他半身向前傾了傾,原本隻到圭柏柏月匈口的少年此時已經蓋過了他半個頭,他微微閉著眼,像是在感受麵前人的氣息。

鮮活的,站在他的麵前,不是他妄想出來的。

八年了。

他終於再次親眼看到了他。

婁越低聲在圭柏柏的耳邊道:「越樓,國師大人,記住了嗎?」

八年,我以為你會陪

我一起,待在邊境,卻沒想那漫長的,又短暫的一路,再見卻隔了八年。我日盼夜盼,等待著你什麼時候出現在視野裡,就像那日你騎著白鹿,從天而降,像守護神一般,護佑著我前行。

然後我決定不等了。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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