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可惜做了妾（1 / 2）
這當然不是回光返照，而是靈泉水和靈藥起了作用！
唐嬤嬤快速的抹了眼淚，轉身指著薑梵，笑容滿麵，「老夫人，多虧了這位小夫人救治，您才能平安無恙。」
唐嬤嬤已經被老夫人的蘇醒沖昏了頭腦，一時也沒注意她說的身體有了力氣的事。
老夫人下意識順著唐嬤嬤的手指看過去。
和唐嬤嬤一樣，在看到薑梵的第一眼，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卻又探究不出到底熟悉在哪。
隻是本能的微笑和感激，「老身謝過姑娘妙手回春，姑娘仁心仁德，連萍水相逢之人都願意施以援手，實屬難得。來人啊，拿五百兩銀子過來，給姑娘作答謝。等老身回家了，還要盛情邀請姑娘到我家中做客才是。」
連氏說話間，仔仔細細的看了薑梵的眉眼。
不得不說，越看越喜歡，莫名有種親切感。
於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剛剛蘇醒，身體還虛弱，便示意唐嬤嬤和銀霜扶她起來，慢慢走到薑梵麵前，「姑娘，老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墨黑的青絲梳成墮馬髻，沒有多餘的裝飾，隻一根簡單的流蘇簪，想來家中並不顯赫。
連氏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
這麼小的年紀，已經嫁作人婦，替那些臭男人操勞家事。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子，竟能娶得這麼可心的人兒，既懂醫術，又貌美乖巧。
薑梵不曉得名義上的親奶奶在想什麼，她隻是大方而自然的回答她的問題。
連氏一聽她也姓薑，眼前亮了亮，「巧了，我夫家也是姓薑，說不定還是本家呢。」
天下之大，一個姓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連氏這麼說，便是透出幾分想要和薑梵親近的意思。
薑梵當然不會拆台，「還真是，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坐下來幫老夫人再仔細的診診脈，雖比不得官家禦醫，能救急也是好的。」
連氏微微一笑，「那敢情好。」
兩人一問一答，沒多會兒，便熟稔起來。
薑梵診了片刻之後規矩起身，「恕我實話實說，老夫人所患乃是肺病，而且已經較為嚴重了。」
聞言，連氏半點多餘的驚訝都沒有。
顯然對自己的病情是十分了解的。
隻說話間，語氣有點兒苦澀，「人老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症都找來了，薑姑娘不必黯然。說起來，老身今年都六十六了，也該死了。」
薑梵，「……」
您這麼說的話，是想讓我怎麼回？
連氏彎了彎嘴角，不僅沒有怪罪薑梵此刻的沉默，反而感到真心和難得。
因為往日她如果在家中說同樣的話，不管是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還是丫鬟仆婦，都會現編各種各樣的吉祥話來哄她，仿佛不說死，人就不會死了一樣。
唯有她低著頭，嘴角抿著，老老實實不騙人。
老夫人沒忍住拉住了薑梵的手，「薑姑娘，你是個好大夫，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常吃的藥丸讓野貓給禍禍了，不過我已經差丫鬟回家去拿，頂多兩日功夫便可回來，所以這兩日，你能不能用藥暫時替我壓製病情？」
對一個小姑娘來說，這種要求真的為難。
不過老夫人也沒辦法啊，她這病，連相國寺的住持都毫無辦法。
禦醫配的藥丸子，也隻能起到盡量延續壽時。
所以她才撇開家中那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來到相國寺禮佛清修，倒不是非要求神佛給她十年八年甚至更多的時間，隻是心裡亂，想沉澱一下。
這一年，國公府……實在不太平。
加上病情惡化，老夫人好強大半生，頭一次有了疲憊無助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