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本文首發晉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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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迪爾從雷東多的懷裡揉著眼睛醒過來時對方還沒醒。這是挺難得的事情,加迪爾漫長的與人同睡生涯裡,一般都是和他一起睡覺的人早早就醒了,玩他的頭發直到他也醒過來。

除了愛打呼嚕的傑拉德(……)

這種不常見的情況讓他很是愛意爆棚地支起手臂看了一會兒雷東多,甜蜜地把臉貼到對方的臉旁邊蹭了蹭。阿根廷人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在晨光中反應了一會兒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手把人抱進懷裡。

「早安,寶貝。」在這溫柔明亮到像是蜂蜜糖漿從瓶蓋反過來滑下去的時刻,他的心中隻有無限的澄澈和柔情,感覺生命的每一個縫隙都在發光。但是等到加迪爾還坐在床上打哈欠時就被不停歇的電話帶走注意力時,他又清醒起來,從夢幻中回到了現實裡。

「早安,皮波。」加迪爾一邊小小地打哈欠一邊說:「我知道,嗯,嗯……好,等會兒見。」

溫柔的語氣,可愛的語氣,親昵的語氣,和與他說話時並沒有什麼區別的語氣。

雷東多沉默著去拿加迪爾的衣服幫他換,小美人的皮膚在陽光下像某種精細到沒法用語言去描述的瓷器,但指尖輕輕碰到它的質感卻又是溫熱細膩的。他的動作又輕又憐愛,心底升騰的卻是強烈又凶猛的占有欲和傷害欲,恨不得現在把加迪爾的手機扔了,把他按進被子裡狠狠啃上好幾口。

但這是不可能的,雷東多依然溫柔地幫加迪爾套好了衣服,然後和他交換了一個溫柔的親口勿。

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用這麼幼稚的辦法來「搶奪」什麼,或者去傷害別人。他這樣告訴自己。

因紮吉今天打算帶加迪爾去看歌劇。意大利人都不會太討厭歌劇院,但是因紮吉除了泡妹的時候也不太樂意去。穿得衣冠楚楚往裡麵一坐,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在出門放鬆身心,而是在一群衣冠禽獸裡附庸風雅(?)而且被媒體拍到後又會大驚小怪地被渲染一番居然有球員愛看歌劇,一定是裝模作樣的吧,還是和哪個貴婦在這裡偷/情呢?長此以往,他也就不樂意到歌劇院去陶冶情操了。

安切洛蒂倒是狂熱愛好者,加迪爾不止一次和主教練一起出門吃飯和看歌劇,兩人還一起演唱過,唱得那叫一個喜劇。於是因紮吉思考著,他應該找點加迪爾喜歡的地方一起去一下。

「哎,你包場了嗎,皮波?」在正對著舞台的二樓包廂內落座的加迪爾有點驚訝。奢華的吊頂燈寂寥地照耀著空盪盪的下層座位上,一個人都沒有。

「不,我想別的包廂裡也有人,隻是我們看不見。」因紮吉把小望遠鏡遞給加迪爾,懶洋洋地解釋道:「今天隻是試演,還沒公開售票。」

試演這種好聽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麵對有錢人們的提前專場演出,讓他們可以在大眾觀看前就欣賞到最佳狀態的演員們帶來的最新演出,要是哪個劇團真的把試演當成彩排,那才是腦子出問題了呢。

今天演出的是普契尼的經典劇目《托斯卡》,全場大概四個多小時,沒人會全神貫注地看那麼長時間,在小包廂裡一邊喝酒吃點心說話,一邊撇著下麵的劇目,在精彩橋段時鼓掌,才是比較常見的現象。歌劇院不像電影院一樣是純粹的精神娛樂場所,社交活動是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加迪爾懶洋洋地躺在紅絲絨小床似的沙發裡垂著眼睛聽歌聲,《托斯卡》的每一句台詞他幾乎都能背出來,但這不妨礙每一次傾聽都是新的樂趣。

但是他有點困——欣賞歌劇和認為它冗長似乎並不矛盾,加迪爾昨天晚上鬧得有點遲,今天卻是準時清晨起床,所以精神頭不大好。聽著聽著他就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他正窩在因紮吉的懷裡,而歌劇已經唱到第二幕了。

「不會吧,第一幕結束那麼大的動靜我都沒醒嗎?」加迪爾大吃一驚。

「放心吧寶貝,你睡著了也很優雅,沒流口水來玷汙這裡紙醉金迷的椅子。」因紮吉笑著說。

加迪爾也笑著爬了起來,他直接拉開包廂側麵的厚厚簾子,隨手抽了幾遝錢遞給正彎月要站在這裡耐心等待的工作人員,作為給第一幕的打賞,當然也有給他的小費。年輕的馬甲男恭恭敬敬地彎著月要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裡,加迪爾雪白的手一縮,簾幕啪嗒一聲落下,因紮吉懶洋洋地吐槽:「我真的不喜歡這裡。」

「我還以為你想看歌劇呢,皮波。」精神起來的加迪爾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舉起望遠鏡看下麵的舞台,已經快要唱到最經典的那一段《為藝術、為愛情》了,演員們正狀態極佳地在燈光中打轉。因紮吉給他梳理了一下枕亂的頭發,輕聲說:「我隻是想找個安靜的、沒人的——而且是你喜歡的地方。」

加迪爾放下望遠鏡,側過臉來沖著他笑了起來。都說燈下看美人,因紮吉安靜又貪婪地仔仔細細看他,惹得小美人忍不住伸出手來蓋在他的眼睛上。

「甜心,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因紮吉抬起臉蛋來自然而風|騷地蹭了蹭加迪爾的掌心輕聲說,搞得小美人在第一時間縮回了自己的手。

意大利男人露出了得逞的愉悅微笑,他撐著下巴看向加迪爾,襯衫的領口稍微解開了一點,迷人得讓人覺得他有點可惡。

加迪爾真的好佩服對方說話的語氣語調,這可能也是一種天賦,因紮吉仿佛天生就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句子都加上曖/昧/調/情意思似的。

台下的演員正在高唱這部歌劇中最經典的一段,飽滿的高音仿佛快要戳破天花板:「藝術和愛情,就是我的生命;我從不曾傷害任何的生靈——」

小美人卻沒有轉過身去拿起望遠鏡看,他正和因紮吉漫長而安靜地對視,盡管在歌聲的伴隨下不僅不浪漫,反而還有點詭異,但是他不想挪開視線,那會搞得像他忽然膽怯退縮了似的。

「我是個虔誠的信徒,永遠是真誠的信徒……常把鮮花供奉……為什麼,上帝啊,為什麼對我這樣的無情……」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無情呢。」

因紮吉一邊念叨著,一邊伸出手來輕輕放在加迪爾的臉上,小美人顫抖了一下,沒有躲開,但垂下了視線。他這麼沒有表情垂著眼皮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無慈悲也無愛恨的神。

「我不奢望你愛我,甜心。」因紮吉伸出手來擁抱了他,他的懷抱滾燙而帶著仿佛永恆的木香味,這是他第一次在加迪爾麵前如此坦白地示弱和坦白地示愛,像是終於丟盔卸甲的戰士,第一次放棄就是最後一次放棄,從此以後再也不是戰無不勝的完美贏家。

「我隻需要你允許我愛你,允許……這一切是真的,而不是我的謊言,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口勿了口勿加迪爾的額頭。

「……不,不好。」

小美人抬起頭來,無比清醒和無比殘酷地拒絕了他。

台下一聲驚雷般的錘鼓聲,男主角撕心裂肺地倒下。包廂外傳來別的包廂裡隱隱約約的掌聲和扔錢的聲音,而加迪爾和因紮吉對望著,像是一對被按了暫停鍵的人。

神沉默地跟著加迪爾,看他好像無事發生似的和馬爾蒂尼擁抱、親親臉,然後被對方已經答應要做足球總監的事情逗得快樂大笑,興奮得像個可愛的孩子……

全然無法想象他在半個小時前還那麼殘忍地摔碎別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坦露的脆弱、真情和愛。

他忽然感到一陣茫然,並對這個幸福的、可愛的、像是散發著無限熱量和愛意的加迪爾感到陌生,他真的是這麼溫暖的一個人嗎,三十幾度的嘴唇怎麼能吐出那麼冰冷的話語呢。

「我愛你,保羅!——」

「我也愛你。」

「我不愛你了,我不敢愛你了。」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認真地把加迪爾關進門裡一對一說話了,他的神色很凝重:「你為什麼要那麼傷害因紮吉呢?我以為你愛他,最起碼是對好朋友、對親人的愛。」

加迪爾很驚訝地看著他,也像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正視自己心中的這個幻覺,這個沒準是超我或者是第二人格一類的家夥,他既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又習慣了漠視對方的存在。現在麵對這個沒準是來自他可能存在的良心的拷問,加迪爾很是從容:

「因為如果我答應他,他就不喜歡我了。」小美人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依然用那種帶著血淋淋野蠻的天真說道:「也許答應了他會更喜歡我,但是我不想要『不喜歡』這種可能性。那還是不答應的好。」

「你太自私了,加迪爾。」神忍不住說。

「難道別人要求我一心一意去愛他們就不自私嗎?他們有可能在得到我所有的愛之後,又把我拋下的。到那時候,我又到哪裡去講道理呢?我又該去責怪誰呢?大家都想被愛,還想要這種愛永遠不消失,讓自己永遠有選擇,永遠有餘地,我也不例外。」加迪爾一點都不生氣,他想了一會兒後說道:「你可以批評我貪婪,想要的比別人多,這倒是真的。但是我不打算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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