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親(1 / 2)

加入書籤

一 相 親

陸得二現在覺得越來越心煩了。

按說哪個人沒心煩的時候?這話不奇怪,可一個三十八歲還沒成家的光棍兒的煩惱,你可能就有點奇怪了。

「啥?單身的煩惱?現在剩男剩女多了,也沒見人家多煩惱啊!不奇怪!」

不有那麼句話嘛『飽漢不知惡漢飢』,真要自己到了這地步,那不煩惱是假的。實在沒辦法回答別人詢問的時候,他陸得二隻能用這句俗話這樣調侃一下自己。其實說到成家,他倒不是那麼渴望,有時候真覺的是無奈。

你看,姊妹五個,人家哥哥陸得一,弟弟陸得三,姐姐陸得慧、妹妹陸得萍,都順利地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尤其到過年過節,姊妹們都回來看望老媽的時候,自己那才叫落寞。看著別人的日子紅紅火火,自己卻孤身一人,雖然名義上和老媽做伴兒,雖然旁人也有時恭維:先立業後成家,也不錯。可自己的日子,簡直不叫日子,隻能叫『活著』。有句老話講:男子無家財無主,女子無家身無主,仔細體會一下,還真是那麼回事。你說老媽不著急,那是假的,可她也知道,急了沒用。她一直希望陸得二能改變一下自己的性情,孤僻,倔強,總是鬱鬱寡歡,一事無成,像極了他父親的脾氣性格。想讓他二兒子能出去闖出點名堂,可陸得二還就缺乏那種「闖」勁兒,最明顯的就是,每次陸得二回到家裡,不管走了多遠,不管離開多久,老母親都是那句問候語:

「咋又回來了?」

你說說,一般人怎麼理解這話?明顯是嫌棄嘛!可那是母親呀!你能往哪兒想?怎麼回答?然後接下來又一句:

「什麼時候走呀?」

哎!真是經常讓陸得二無言以對,這不就是沒能成家的後果嗎?

家,早已不是兄弟姊妹的家,是他們的娘家了。自己待的實在不自在,就去朋友家坐坐吧。可他陸得二平時少言寡語,一事無成,可以說除了幾個中學同學,朋友也沒幾個。到了人家家裡,哪家不是老婆孩子,和和美美,自己在人家家坐上一會兒,感覺更加不自在。一個人再來到馬路上瞎逛,漫無目的,好像在這世上,就是個多餘的人,哎!有啥辦法呢?

到了這個年齡,自然就有親朋好友為你熱心地打聽了,看看周圍有認識的合適的女生,就給介紹過來,「媒人」首先就要征求你的意見:

「想找個什麼樣的?」

這是最常見的一個問題,陸得二聽上幾次,他自己也在問自己:找個什麼樣的人成家呢?人家有主意的,當然知道自己想找什麼樣的,就去找什麼樣的,這樣的人,基本也就「剩」不下。也就是說,「剩」下的,不是那沒主意的,就是那些主意太明確的。我就要找某某樣的,否則非他不嫁,非她不娶,往往這樣人,也容易被自己搞的剩下。而陸得二,就屬於前者——沒主意的那一類。不有那麼句話嗎?叫「人貴有自知之明」,有時想想很有道理,自己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很多事情就好辦了,怕就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別人怎麼好幫你呀!自從那次同學聚會時,原班主任張老師知道陸得二的情況之後,號召大家道:

「大家注意了啊!」他麵對四十多個在座的學生道:「有條件合適的,趕緊給陸同學介紹啊!不管是城裡的還是鄉下的,有工作的沒工作的,現在也不分這些了,隻要是個女的,年齡差不多的,就趕緊給老二張羅啊!」

同學們聽了哄堂大笑,紛紛點頭。

大概老師也看出來了,這位當年的班長,學習成績雖然不錯,可還是那麼的「沒主意」,這正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吧!看來不幫他一把,這人生大事是解決不了的。老師不忍心看著他的學生就這樣「剩」下,才這樣叮囑在場的其他學生。到此時,陸得二才對「人生大事」這四個字有了較深切的體會。成了家,不管過的好歹,都像找到了一條船,不管這條船是在水裡遊的遊船,還是在天上飛的飛船,或是地上跑的旱船,總之是有了向前的「工具」。你的人生路,總得有個交通工具吧!沒有工具,在水裡你就隻能遊泳,在天上你隻能飄著,在地上,你隻能走著,終究是行不遠的。自己怎麼沒有早點領會這四個字的含義吶!

自從張老師提出倡議後,陸得二的婚姻就算「動」起來了,給他介紹對象的也就紛至遝來。

楊衛東是同陸得二在一個大雜院兒長大的發小,年紀比陸得二大七、八個月,也是陸得二要好的同學、朋友,說親如兄弟也不過分。早在張老師號召之前,楊衛東就替陸得二著急上了,在觀察了一段時間無果後,有天他對陸得二說:

「走,跟我去趟五台山。」

「咋想起來去哪兒了?」陸得二有點丈二和尚扌莫不著頭腦。

「我老婆想回她老家看看,捎帶你去五爺廟那兒燒炷香,把你的婚姻大事和五爺說一說。」

嫂子老家是五台縣黑石溝的,這個陸得二知道。他笑了笑,老哥的好意,也不能不領情呀!衛東娶媳婦的時候,也三十出頭了,他深知婚姻的意義,對老二的情況也了如指掌,正因為有這樣的情誼,才有此一行。

到了五爺麵前,看著被各種「有求必應」之類的匾額、錦旗包圍著的五爺神像,被各種幡幢包圍著的五爺的神像,看著金碧輝煌中的五爺的神像,陸得二沒有被打動。朝拜的信徒人山人海,五爺哪能忙的過來呀!還是讓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吧!非要讓我祈求的話,就求五爺保佑我的老母親,保佑周圍的親朋好友們,身體健康吧!許過願,該做「功德」了,嫂子毫不猶豫地把一遝百元大鈔塞進了麵前巨大的功德箱,她也許下心願了。陸得二隻象征性地塞了一張,此時他想到的是壇經裡麵六祖的教誨:日用常行饒益,成道非由施錢。也許因為他自己心不夠誠懇,去過五台山後很長一段時間,五爺也沒有幫忙,陸得二的婚姻也沒動,也許是五爺真的忙,也許是那點好處費沒能打動五爺。

同學聚會後沒多久,有天衛東對老二說:

「我老家有個表妹,今年三十一歲了,過幾天她來我家,你和她見見麵,看看怎麼樣?」

「行吧!」老二答應道。

衛東老家是寧五縣楊房口鎮的,那裡是遠近聞名產煤的地方,據說他表妹是個能乾的姑娘,還曾自己倒販煤炭呢!

楊衛東的母親今年六十多歲了,現在一個人住,原來和陸得二他們家住一個大雜院兒。老太太年輕時和丈夫經常吵架,有時甚至打架,兩口子還都能喝酒,經常去白酒廠打那散裝高粱白,一打幾十斤,用不了多久就喝完了。她還經常鬧病,犯了頭疼病的時候,腦門兒上就拔罐子,拔出那青色的圓圈兒印,特別的顯眼。太陽穴經常貼著兩小塊膏藥,看上去就像過去年代農村裡走街串巷給人保媒的媒婆。

衛東介紹的姑娘是她媽媽的外甥女,見麵的地點就在他媽媽家裡。

那天陸得二穿件洗的褪了色的藍色沖鋒衣,那是他前些年在南方打工時就買下的,下身穿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膝蓋上還破了個小洞。那個小洞起初是不小心濺了滴硫酸給腐蝕的,後來越洗洞越大,剛好街上又流行起有破洞的牛仔服來,那洞還就顯得特別的自然,不像很多衣服上麵那破洞,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弄的。就那自然勁兒,還有人曾經問他:你是怎麼弄破的?陸得二就把原因跟人家說了,人家感嘆:我那破洞又是摳又是刮,搞了好久才搞破,早知道像你那樣的弄,又快又自然。當時陸得二聽了覺的有點好笑,自己起初可真的是無心插柳啊!他陸得二可真沒心情去趕那時興。之所以衣著樸素,主要還是自己經濟拮據,他賺的工資都交給母親,自己隻留很少一點錢,本來自己的工資就少的可憐,給了母親,再和母親要出來買衣服,他覺得不合適,所以很久沒買過衣服了,隻能穿成這樣去相親。再說,他自己也不會買個衣服。記得有一次去一個在外地打工時認識的朋友劉星,他的姐姐劉萍開的服裝店去買衣服,還是人家幫他挑選的,挑好衣服以後,劉萍邊看著鏡子裡的陸得二,邊拍著穿著新衣服的陸得二的肩膀邊說道:

「哎,挺好的個小夥子,等你成了家,就有人給你打扮了!」

陸得二尷尬地笑笑,心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呢!他自覺笨嘴拙舌,也不知道該跟人家姐姐說什麼。後來劉萍也曾經給老二介紹過對象,可惜都沒鬧成,就那件衣服,他又穿了好幾年。

楊衛東帶著陸得二見了表妹後,互相簡單介紹了一下,就和他母親到了別的房間,給倆人機會,讓陸得二和姑娘單獨談談。

姑娘名叫彩霞,據她說小時候也曾去過大雜院兒的大姨家,長大後在老家工作後就很少來省城了。她中等身材,有點微微發胖,麵容算不上俏麗,穿著得體,三十一歲年紀。從言談到舉止,哪方麵來說,和陸得二相比,都配的上他。

陸得二不善言談,像人家有的人,和別人坐到一塊兒,總能找到話題。比如老同學衛建忠就是這樣的人,和他坐到一起,滔滔不絕,能一直聊個沒完。他的話還會讓你聽的興趣盎然,一會兒覺的他說的有道理,一會兒覺的他很誠懇,一會兒又覺的他很有趣,一會兒又覺的他很有見識。不知道這是不是天賦,反正打小這家夥口才就好,讓陸得二這樣的人反覺得自己是個「悶葫蘆」。

陸得二和彩霞簡單聊了聊,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開啟了「悶葫蘆」模式。一邊悶坐著,他一邊在想:看樣子這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兒,按說在老家也絕對不愁嫁人,為什麼她打定主意要嫁到省城來呢?按年齡身材來看,她在老家肯定也找過對象,難道是受了挫折或有其它原因,非要離開老家不可嗎?哎,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人家配自己綽綽有餘,自己一沒長相二沒本事三也年紀不小了,還猶豫個啥呀?

第二天,倆人約好了去逛街。

省城最熱鬧的地方就是市中心的柳巷、銅鑼灣了,坐上公交車,他們來到熱鬧的街道。這裡似乎從早到晚都不缺人,年輕男女都喜歡往這個地方來,俊男靚女,新款新潮,這裡好像就是他們展示活力的舞台。陸得二和彩霞肩並肩走在這街上,他雖常年生活在省城,這種地方卻並不常來,日新月異的變化,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很落伍的樣子。彩霞呢?雖然對這裡並不陌生,可總在縣城裡呆著,多多少少對麵前琳琅滿目的商業街,總是有點囧,畢竟城鄉還是有差別的啊!從街上進到商場,倆人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忽然彩霞說:

「我係一下鞋帶。」

她把自己手裡提的皮包遞給陸得二,然後弓下身子去係右腳鞋上的鞋帶。陸得二看她動作有點吃力,一剎那間,他想把身子靠過去扶著點她,又覺得剛和人家認識,怕這樣做有點冒失,就那樣眼睜睜看著彩霞撅著屁股係好了鞋帶兒。幾秒鍾的時間,彩霞站直了身子,從陸得二手裡拿過去包包,倆人繼續閒逛。轉到賣黃金首飾的櫃台前,彩霞放慢了腳步,她瀏覽著櫃台裡麵金燦燦的首飾。

「這個拿出來看一下。」彩霞從容地和服務員說道。

她指的是一個叫「轉運珠」是金飾,服務員從櫃台裡取出一件手鏈,彩霞看了看,陸得二也湊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還有這東西。看完彩霞遞給服務員,倆人又看了看其它飾品,然後就故作鎮定地離開首飾櫃台。

一路下來,陸得二既不知道該怎麼和人家套近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都覺得沒意思。走累了,倆人到路邊的小吃攤點了麵皮、燒麥之類的小吃,吃完開始往回去的路上溜達,天黑前,陸得二把彩霞送到她姨媽家,倆人分了手。

說實話,陸得二有時候還真羨慕人家別的搞對象的,挎著胳膊、摟著月要,起碼也手牽著手,看上去也像個搞對象的。輪到自己身上,機會就擺在眼前,自己也做不來這些動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這「一本正經」的「呆相」,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窩囊」。可有什麼辦法呢?這東西真不是教的,也不是學的,也許他偌大年紀,還是個沒開竅的「榆木疙瘩」,注定打光棍兒吧!

之後彩霞回到楊房口繼續上班,陸得二也乾著自己的工作。有天陸得二接到彩霞打來的電話,她說:

「我有個朋友想在省城開個化妝品店呢,你看能不能給幫忙找個合適的櫃台或者門麵呀?」

聽到這話,陸得二的第一反應是:找誰問問呢?也許賣衣服的劉萍那兒可以去打聽打聽。於是他正經八百地答應道:

「嗯,我問問試試吧!」

其實人家哪裡是要他幫忙,是人家看上他陸得二了,已經在開始悄悄規劃未來的日子了。楊衛東不是提過,這個表妹還曾倒販過煤炭呢嗎?人家是個有頭腦的能人哩!可他陸得二壓根兒就沒懂人家的意思,還傻呼呼當真去打聽吶,真是有點「死腦筋」!

陸得二把和彩霞見麵逛街的事兒,和妹妹陸得萍說了,妹妹當然高興了,笑眯眯地問長問短。可母親一聽,當時就表示:

「寧五縣農村裡的?衛東家媽的親戚?我看不行!」

「咋了不行?咱家不也是農村的?」沒等陸得二吭氣,妹妹陸得萍先開始反駁。

「衛東媽可是不普通,我可不想和她結親家。」母親說道。「離下這麼遠,連個打聽門頭根底的人也沒有,萬一娶個潑婦回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一番話說的兄妹倆啞口無言,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許母親的看法是對的,這是兩家的事,不得不考慮人性的問題。母親向來良善,她可不想和古怪的人家結親。他老二再是個「呆瓜」,也感覺的到,人家彩霞是願意和他交往的,何況人家還專程大老遠地跑來見麵,足以看出人家的誠意。可母親的意見,也不得不考慮,畢竟和衛東他們家人,也是一個大院兒裡住過的,大人之間看問題的角度和深度,也許是不一樣的吧!

等楊衛東向陸得二詢問他的想法時,究竟願不願意,總得給人家彩霞個準信兒吧!

「我媽不同意。」陸得二不忍心駁了朋友的麵子,可又無可奈何,隻好給人家這樣的一個答復。

衛東顯然不滿意,可他麵對老二的回答,也欲言又止。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老二總不能把母親的看法再扯進來解釋吧,那就有可能得罪一大片人。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姐姐給介紹個職員,去見一麵;張老師給介紹個教師,去看看;親戚給說一個,嗯,想一想;鄰居給張羅了一位,去會一會……多數都是見一麵就拉倒,頂多就是留個電話號碼,然後杳無音信。也難怪,他陸得二既沒穩定的工作,又沒豐厚的收入,年齡也不小了,還不會和人交談,簡直就沒有一點優勢可言。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有吸引力,更別說那些相親的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漸漸的別人把那二婚的,也給介紹過來,他陸得二也得硬著頭皮去見。雖說自己並不清楚頭婚和二婚的區別,可看看自己的條件,還能由你自己嗎?瞎貓似得去碰吧!

這天老二閒著沒事,正在電腦上看電影《五朵金花》。這片子他已經看過N次了,可每次看到阿鵬和副社長的愛情故事,老二都感動的不行。你看人家倆人,既沒有花言巧語,也沒有海誓山盟,完全就是一腔熱情,兩顆真心。尤其副社長金花那害羞時的一舉一動,簡直讓老二著迷,要是能遇到個這樣的人做媳婦,那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雖然說那是多年前的事,畢竟時代不同了,可老二還是對人家那份真情羨慕不已。

正看的熱鬧,妹妹陸得萍說:一塊兒賣過衣服的一個朋友,金鳳,給老二介紹個女的,說是甘肅田水人,現在離異,有個八歲的兒子,跟著前夫,讓陸得二去看看。金鳳和陸得二也認識,她開導老二說:

「婚姻這東西,就看緣分,成不成見見麵再說。」

熱心的金鳳已經介紹成了好幾對,都喜結良緣。別看當「紅娘」這件事,有的人還真有這天賦,別人是看著雙方都挺合適,可就是鬧不成;人家有天賦的,一介紹還說不定就成。按照金鳳的指點,陸得二又去見麵,他還穿著他那一成不變的沖鋒衣、牛仔褲。這次的地點在金鳳工作的地點——服裝城。

時間是下午兩點多,這個時候的商場裡,人還不是很多。陸得二找到金鳳上班的地方,她正在招呼顧客。見陸得二來了,金鳳說:

「二哥你先坐會兒,我去叫人家來見見麵。」

說著她給人家打了個電話,陸得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身旁是個玻璃麵的圓桌,還有兩把椅子擺在桌旁。等了沒多久,一個女的邁著貓步來了。所謂貓步,陸得二看來,就像服裝模特在T台上的那樣,兩肩端著,脊背挺直且略微向後仰著,一雙胳膊垂在身體兩側,雙腿走在一條直線上,麵無表情,目光藐視一切似得虛望前方,一步三搖,略帶跳躍似得。她就這樣走來了,看上去身高有一米七五,比陸得二還高出五公分,穿一身黑色工裝,衣服在她身上顯得修長得體,一頭披肩發,麵容消瘦。這副模樣,讓陸得二不敢直視,麵前的女人,是他感覺配不上的樣子,他禮節性地站了起來。

「這是小鄧。」金鳳對這陸得二說道,她把陸得二也介紹給小鄧。「你們倆坐會兒,談談吧!」金鳳說完,去招呼剛剛進門兒的兩位客人去了。

「坐吧!」陸得二說,看著小鄧坐到椅子的一半兒位置,看著人家背直挺挺的,他也下意識地坐的直些,盡量不把自己的駝背顯出來。

「你是小陸的二哥?」小鄧問道,顯然她也認識妹妹陸得萍。

「嗯。」陸的二有點拘謹地說道。

「以前我們都在一塊兒賣衣服,都挺熟的。」她說。

「哦。」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小鄧雙腿並著,兩手疊著放在腿上,問道。

「之前開了個小店兒,做廣告行業,後來門麵房給拆了,就在家裡給人家加工一些燈箱、條幅之類的小東西。」陸得二介紹道。

「哦,那生意還可以?」

「一般般吧,我也不會經營,一直也沒把生意做大,就是掙點加工費罷了。」

「自己乾,也挺好!」小鄧若有所思地說道。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菠蘿吃薄荷的新書 快穿之傻白甜男主成黑化反派啦! 我們的綠色山丘 主神再愛我一次 提伯斯哎喲喲的新書 暗香迷 文明毀滅:剛穿越就開始荒野求生 非存在者 四合院之動物指揮官 凶獸飼養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