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天殺的王家（1 / 2）
（前幾章有一丟丟小燒腦，請耐心看下去，後麵保證會越來越爽。）
晶川縣，碧葉鎮。
「啪，啪啪……」
「你這賤奴，耕牛啊，每隻皆由官家造冊登記，傷亡一隻就夠砍你腦袋，進而連累我受罰的。」
王家庭院中，山羊胡、尖下巴的王富貴手持藤條，抽打吊在梨樹上的小奴隸。
麵色猙獰，一鞭重過一鞭。
「主人，奴才下次給水牛洗澡時一定更加小心，求您別再打了，嗚嗚……」
小奴隸哀聲求饒，淚如雨下。
他名叫鐵蛋，14歲的身體瘦小到僅有80多斤，看去不過十一二歲。
因瘦得皮包骨頭，每一鞭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常人數倍。
起因很簡單，鐵蛋放牛回來，帶水牛們去河裡泡澡除蟲時，其中一隻誤踩河底浮石，崴了腳。
邊上，少奶奶春蘭領著啞丫鬟，與兩個長工各站一頭看戲，滿臉笑容。
長工身形壯碩，手提長棍，既擔任農忙收租之職，也負責看家護院。
王富貴並不理會鐵蛋的哀求，繼續發狠抽打。
其實，損失一頭水牛，並沒他說的那麼嚴重。
重點是他壟斷鎮上耕牛行業，少掉一頭會損失不少租金。
門外，胖管家領著身穿灰袍的獸醫回來。
王富貴這才恨恨扔下藤條，堆著笑臉拱手道：「勞煩先生跑一趟，這邊請。」
說著，親自在前帶路，引著獸醫走向側院的牛舍。
老獸醫眼角從鐵蛋身上一掃而過，麵無表情，如視豬狗。
鐵蛋淚水仍掛在臉上，卻慌忙擠出笑臉討好。
人分11等，一官員二吏目，三儒士四武夫，五醫者六農商，七匠工八流民，九娼妓十乞丐。
奴隸是第11等的最賤之民，而獸醫卻位列五等醫者當中，高農商之身的王富貴一等。
「老朽分內之事，員外郎客氣。」
老年獸醫含笑回應。
碧葉鎮大多姓李，王家不過外來戶，之所以如此禮敬，在於王富貴親大哥是鎮長，那可是官家正兒八經的從九品官員。
尤其，晶川縣縣令還是王家的族親。
胖管家尾隨二人離去，少奶奶春蘭、啞丫鬟和長工各自散去。
沒人給鐵蛋鬆綁，他也不在乎。
他低頭看過身上破布縫製的十結衣被抽爛，月匈口和肋下露出縱橫交錯的紫色鞭痕，抿唇不語。
再看外彎的左腿，以及右腳齊根而斷的拇指食指，臉色一垮，終於露出委屈之色。
廚房飄來誘人的肉香和魚香，老媽子正在燒菜。
「王富貴極為摳門，鐵公雞一個，今天怎會舍得這麼鋪張？」
鐵蛋詫異的抬頭看天，但見西邊月亮正圓。
原來已到月中，是少爺休沐回來的日子。
正想著，外院大門處出現一道身影，公差服，頭戴黑紅相間的尖頂帽。
二十出頭，身形雄壯，正是少爺王雄偉。
王富貴原配病故，幾年前續弦，娶了縣裡家道敗落的韋氏為妻，可謂老牛吃嫩草。
這老鬼好色成性，連兒媳春蘭也不放過，在女人肚皮上撲騰半生，也就撲騰出一個獨子，正是眼前這位。
而王雄偉繼承家風，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成天四處勾搭，禍害鄰裡。
王富貴沒法子，這才在幾年前疏通關係，在晶川縣給他謀了個捕快差事。
隨後，王雄偉便從晶川縣勾欄院娶回春蘭，幾年過去，仍膝下無子。
偌大王宅，老媽子洗衣做飯掃地，一個能乾好幾人的活，手腳異常麻利。
兩個長工，同樣身兼數職，徹底淪為牛馬。
未盡之處，如放牧巡田此類，全是鐵蛋乾的。
加上個老眼昏花，隻管吃住，不給工錢的看門老大爺，總共11人。
王雄偉進門，一群小屁孩碾著屁股追進來，爭相嚷道：「雄偉，給糖吃，快給糖吃。」
說著，兩個膽大的直接伸手扌莫向隨身行囊。
他們是農家子弟，與王雄偉身份相當，高興時喊聲哥哥，不高興時乾脆直呼大名，毫無敬畏之心。
王雄偉厭煩的拍開小手，從行囊中掏出一把蜜餞撒出去：「拿了趕緊滾回家吃飯。」
孩子們爭相跳起去接，掉在地上的也彎月要拾起，隨便吹吹，塞進嘴裡。
然後，孩子們一個沒走，徑直圍向院中央梨樹下的鐵蛋。
他們撿起地上藤條，不由分說的轉動鐵蛋身體，輪流著抽打屁股，嬉嘻哈哈。
鐵蛋懸空轉動，綁住手腕的麻繩不斷勒緊，隻是有些脹痛。
孩子最大十來歲，手勁不大，打屁股也沒多疼。
「好疼，求你們饒了我吧。」
鐵蛋大聲哭求，半真半假，要是不哭，孩子們隻會變本加厲。
孩子們滿意停手，朝王偉雄丟去藤條，結伴跑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