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來……殺你?(1 / 2)
那狐南悉與狐言卿打鬧了一會兒,就又回到了狐青流身邊。兩個弟弟圍著哥哥,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狐南悉站在狐青流身側,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一旁的柳若兒。卻見她麵色微紅,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再看自家四哥亦是如此。心中便明了,也不再打鬧隻是微微露笑。
「嘶嘶。」眾人隻是稍微休息,墓室內突然就傳來了幾聲非同尋常的聲音。而後隻見那狐言卿突然大喊一聲,伸手指向那虞美人花叢中。「蛇!五顏六色的蛇!」
狐青流也看到了,那一片紅光之中不知何時突然亮起了許多不同顏色的熒光,一條條蜿蜒盤旋,無數的色彩從四麵八方向他們所站立的這片中心石台上快速爬去。
幾乎是下意識,他伸手將身旁的小手握入掌心。柳若兒一愣,偷偷掀眸瞄了身旁的人一眼,手上傳來的溫熱惹得她麵上一陣通紅。原本還有些恐慌的心,在這溫熱之下攪得一陣絮亂,她感到那曾經深埋在心中的種子已經發芽了。
狐南悉看著那彼此緊握的手,默默拉了拉自己濕透的衣襟。可是他還是笑著,一雙眼透著欣慰的光芒。
「看!就連那石頭怪球上也有!」狐言卿原本就被那些從花海叢中不斷爬出的怪蛇嚇得麵色慘白,不料一轉頭整個人身形頓時一晃,差點跌坐在地。
蛇,從那石球上爬出了一頭頭褐紫色的巨蛇。每一頭都足足有一人寬,再看那身上駭人的鱗片,片片有如手掌般大小,還泛著些金色的鱗光。
「這些蛇……」狐青流一見這些,麵色微變喃喃道:「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然而柳若兒卻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是守陵村大家去絕情鋒抓的蛇!」她說罷,像是陷入什麼可怕的回憶一般低頭魔怔似的不斷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怎麼了?若兒姐?」狐南悉也認出來了,但是她顯然不知道柳若兒為什麼突然這樣。
就連一直一言不發的銀忘鱗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屍體白骨……」她念叨了兩個名詞,突然回頭對狐南悉道。「你還記得嗎?那一年你救我的那一年,就在那些土堆旁。當時那隻老虎被拖入土堆,你用法力將土堆轟開。那些白骨……」
「啊!」狐南悉一聽也變了臉色,他大叫一聲一拍腦袋也想起來了。「你是說,在墓頂上的那些白骨堆其實……」
「對,隻是那個時候還沒有這麼多……而且如今的這些應該也不全是廣嶺的士卒……」柳若兒慌了,她已經明白了可是她卻不敢再想了!
「瘟疫。」狐青流淡淡道,銀忘鱗聽罷似乎也明白了。隻剩下狐言卿一人四下張望著,一臉呆滯地看著眾人不斷問道:「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咳!是這樣的。」狐南悉說道,「當年我救下若兒姐時,恰巧發現了一個屍堆。那時候若兒姐說那個屍堆是廣嶺的殘士。當時我們便懷疑這些屍體便是造成守陵村染上瘟疫的重要原因。所以我們便讓村民們移開了。」
他說著又一拍腦袋叫道,「對啊!那時候我們移開就沒有再去查看了,估計就是那個時候被拉到墓裡的!」
狐青流聞言也點點頭,他一手托腮疑惑道:「話雖如此,但是究竟是誰讓屍體進入古墓的?你想啊,要是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去把那些堆白骨的屍體坑挖開,再一個個背入墓裡的。再者,守陵村的人也會發現墓內闖入了外人。」
「或許……是守陵村自己的人?這樣就沒人發現了。而且隻有守陵人才知道這些屍體對墓有什麼用。」狐言卿試探著道。
「不!決不可能!大家不會做這些的!還有,如果他們這樣做一定要大量的人力,我和若兒姐一定會發現的!」一聽這話,狐南悉就不樂意了。大叫著否決了狐言卿的話。
「知道啦……乾嘛這麼生氣。」狐言卿委屈,小聲嘀咕道。
「我說不是就不是!」狐南悉卻不管,一口咬死。他相信守陵村的大家。
「是蛇……」柳若兒淡淡道,在看到這些成百上千的蛇時她便明白了。「造成瘟疫的直接原因,或許不是屍體。而是生活在屍堆的蛇。」
「果然……」狐青流聞言,那一雙狹長的眼一下暗下去許多。
「狐……狐青流,你在凡間那幾年金陵城附近有沒有什麼瘟疫發生?」她說著又覺得不妥,便改口問道,「或者夢澤山附近?」
「夢澤之外的幾個村莊,還有金陵一些蛇商附近都發生了瘟疫。」出乎意料,這次回話的卻是銀忘鱗。
眾人也很吃驚,狐言卿心道,這人怎麼看也不會像是那種整天都在人堆裡紮的人,怎麼會這麼熟悉?
狐言卿當然不明白,他為了找她別說幾年,就是幾百年幾千年都這樣一點點找過來了。
「這樣,看來這墓內不斷增加的屍體白骨,真的是這個墓在作祟。」柳若兒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狐青流見狀心疼地伸手拉過她,將她攏入懷中。「別哭,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遵守祖輩的訓戒,守著這千年的古墓罷了。」
柳若兒縮在他的懷裡,眼裡流出的淚已經浸濕了他月匈前的一大片地方,可是她還在哭,一邊哭一邊哽咽地道:「我知道……我知道……隻是血宗說的沒錯,這個墓是凶墓,會吃人。我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吶!」
「錯的是這個墓,你又怎麼會知道呢?」狐青流見狀苦笑一聲,他伸手拍著柳若兒的背部不斷寬慰她。他已經狠不下心去離開她了,這不斷縮小顫抖的小小人,她的肩上究竟還要扛上多少才能被放過?
狐南悉也跟著哭了起來,他感到一股異常的傷感。他十分後悔,若是當年沒有離開柳若兒,或許就沒有今日這些事情了。
而就連狐言卿也跟著傷心起來,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十三年的那一場慘烈的戰爭。若不是他的膽怯,或許他的大哥狐墨玄如今就不用每日活的如此辛苦了。
整個墓室裡突然蔓延起一股悲傷的氣息,然而自始至終隻有一個人一言不發,一臉淡然。似乎世間萬物都與自己毫無瓜葛一般。
銀忘鱗瞥了那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目光淡淡的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眼前那已經爬到自己跟前的巨蟒,默默伸出手。
隻聽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亮光轟擊在地,在靠近銀忘鱗三步的範圍之內,所有巨蟒頓時都被轟擊得灰飛煙滅。
那站在一旁的人原本還沉浸在傷感中,被這一聲巨響驚擾頓時各個緩過神來,才發覺這傷感來得很不正常。
「怎麼回事?」柳若兒擦擦眼,她雖然心裡難過卻也沒有到要大哭的地步。這些年來,即便屠村之痛還在心髒的傷口處發作,可是她也早就學會忍受,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痛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