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廣嶺篇(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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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不斷的切換,從最開始的一整段的記憶跳成了許多片畫麵。在這些一片片的畫麵裡,銀忘鱗看到霞衣都在刻意地躲避慕榮軒,而慕榮軒卻仍舊一如既往地待她。

或許是那一夜以後,霞衣對於慕榮軒心裡的愧疚也少了很多。又或許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乾多了,也就習慣了。

在幻境之中,霞衣往往隻有在要給慕榮軒下毒的時候才會出現,捧著那美味的毒藥親眼看著他一口口喝下去,才肯安心離開。而一旦他喝完了毒,她又立刻避而遠之,用各種借口去逃避與他相見。

至於慕榮軒不在宣德殿的時候,霞衣便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去,將那些奏折一通亂改。而後又為自己搜集勢力,在朝政上安排自己的人進去,試圖攪亂朝廷。而這一切,即便張銘思等人看在眼裡卻也無計可施,不是霞衣有多麼的聰明機智,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已經徹底沉浸在這個虛假的溫柔鄉中。他們明白,曾經聖明的君主已經走了,於是一些謀臣在勸誡慕榮軒多次無效之後,便默默離開退出了廣嶺之地,而有些沒有走的最後還是會因為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貶職,流放,甚至是殺身之禍。

在這樣的日子裡,聽從皇帝為廣嶺效命的臣下場都不怎麼樣。而聽從皇貴妃,滿足那個女人一切的臣就吃香了。

又是一日,張銘思在家中整理書籍之時,前朝舊戶部大人便來登門拜訪了。二人原本是一同從金陵過來的,本想一起乾一番大事,好不容易才把廣嶺發展自此然而如今卻變成這幅模樣二人都不由得覺得有些失望。

「季大人也來了?」張銘思聽到小廝的聲音,便從書房探出頭來,就見廳裡已經坐著一個一身紅衣官袍的男子,他倚靠在椅上,看上去一臉疲憊的模樣。

「**,這裡不是朝廷不用叫我大人了。」季常安看了那張銘思一樣,抬手想要喝茶的模樣,可剛拿起來卻又擲在桌上。

張銘思見狀,便扭頭對身旁一個紅裙婢女吩咐一聲,「給季兄看茶。」說罷,又連忙走了過去。

季常安與張銘思雖然不是同一個師父下出來的,但是二人曾經在金陵的鹿石書院當過幾年同窗,誌向又十分的接近,很快就成了好友。季常安經常叫張銘思不必叫他敬稱,而他自己本身也經常直呼張銘思的名。隻是張銘思這個人比較拘謹,不這麼樂意又坳不過他,便叫他季兄了。

季常安曾經是在明德帝之下任戶部尚書的,可是後來因為一場誣陷,被人拉了下來。鬱鬱不得誌,但是好在這個人天性就比較闊達,也沒有太難過,自己辦了私塾說要去教一些少年人,好將來為廣嶺效命。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二人之間雖然總是有書信來往,但是真正見麵也就這個時候。

「季兄在那邊過得可還好?」開私塾,張銘思對於這個結局比較難以接受,但是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每年都那自己的俸祿去供應季常安。

「好,好極了!」季常安突然怒了,兩抹濃眉都豎起來。張銘思見狀一愣,有些扌莫不著頭腦。而後就聽一聲憤怒地質問,朝張銘思劈頭蓋臉地砸來:「這究竟是什麼回事?!你說?」

「季兄……」張銘思原本還想詢問他原因,不料他卻朝突然伸手憤憤地將一張告示壓在木桌上。張銘思的目光落在那張被他按的皺成一團的告示,一雙眼瞳突然一縮,呆住了。

「科舉停止。」

他的目光落在這四個大字上,片刻才慌張地抬頭朝季常安辯解道,「不是的,季兄我……」

季常安整張臉都氣紅了,他扔完這一張告示就見張銘思還要解釋,接著又拿出了一張,直直貼在了張銘思的眼前,大聲質問道:「加重徭役,理由是要對抗獸人國?」

「不是……唉……」張銘思似乎也解釋累了,伸手將麵前的那張紙推開道:「這些不是張某人能夠決定的事情啊……」

這話一出,季常安頓時大怒起來。揮手一把扔掉那張大大的告示,拍案而起直指張銘思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休要再推卸責任!老夫當時在朝廷之時,國泰民安,朝廷上下都是一條心。你倒好,這才幾年?廣嶺都快要散了!」

「你想說這全是皇帝的意思,那你作為臣子難道就不懂得勸誡嗎?就如同你去扶一個身殘之人,難道他摔倒了你可以怪他是自己摔倒的嗎?作為拐杖不能扶好身殘之人,作為臣子不能替皇上效命分憂,你……」

季常安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月匈口上下劇烈的起伏著,最後他似乎也詞窮了,隻是狠狠地甩袖坐下,丟下一句「不當人臣」給那被罵得一臉呆滯卻不敢反駁的張銘思。

見那季常安終於不再發怒了,那個剛剛被張銘思叫去奉茶的婢女這才敢偷偷跑過來,連忙放下茶壺就離開。

張銘思看了那季常安一眼,又好聲好氣地賠罪道:「是張某人疏忽了,依季兄看此刻該如何是好?」

季常安聞言冷哼一聲,淡淡道,「若是廣嶺覆滅,身為人臣自當與廣嶺同存亡。但是那時隻是一個陪葬品罷了,沒有任何的用途。要是要為廣嶺賣命,就趁現在。我知**你一定有勸誡過皇帝,但是此刻看來已經遲了,要皇帝回心轉意我們隻能……死諫,若是成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張銘思安靜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而後他也嘆了口氣,淡淡道:「皇上待我有知遇之恩,又不介意我金陵人的身份重用我,如今廣嶺有危,我定當效命。」

他說罷起身,朝季常安鞠了一躬,無比認真道,「多謝季兄不遠千裡前來點拔張某人。此番皇上征戰歸來,張某人必定前去進諫!」

「一言為定。」

至穆梓君死後約莫一年,獸人再次來犯,而且這一次的規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獸人的戰火一直燒到了廣嶺的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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