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書生（1 / 2）
「有詐？」紅鈴的眼裡閃過一絲驚異，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還會有詐。而虎三卻是點點頭，看來心中也早有這等想法。
「斷觴無那老家夥！」他火氣說上來就上來，說著起身轉過頭，手一揮就把身旁的一根木樁打爛。「要他娘的功勞還要老子賣命，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老子還要供他做老母！」
書生見狀不由得汗顏，看著他的背影無奈道：「我們未必要跟著他們走啊。」
他說著，話鋒一轉意有所指：「或許得進去看看，撈我們自己的那份。怎麼說，血宗也跑不了了，法器什麼的倒還是能扌莫兩樣出來。要是能抓兩三活的，到時候給皇帝看看功勞也未必會跑。」
「好！就這樣做，老子管他玄黃玄綠的。這東西，一樣都不能少了老子的！」虎三說著就氣勢洶洶地回去休息了。
紅鈴看了書生一眼，總覺得他唇角的溫潤的笑靨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人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歪頭笑笑：「我守上半夜。」
「……」紅鈴沒有說什麼，獨自走到角落的一堆樹葉裡倒著。
直到第二天清晨，三個人又趕路了。這個時候其實不算早了，畢竟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書生興致像是不錯，騎著高頭大馬在最前方。紅鈴則被虎三抱在另一匹馬上，在後麵目光幽幽地盯著書生。
這家夥那天跑過來就累成那個樣子，現在騎著馬會不會一不小心掉下來？
紅鈴心裡想著，又繼續死死盯著那個興致勃勃的人。嗬，那家夥還伸著手指著周圍的高山流水，哼唱作詩呢！
才不好聽！子染之前也做過詩，這家夥做的沒有他萬分之一好！唱的也難聽，才不聽才不……
紅鈴在心裡仿佛道，直到臉頰都快被人拍腫了她才緩過神來。
「你想什麼呢？到了！」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書生的臉。她嚇得「哇」叫了一聲，書生也被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一爪子朝他臉上拍去。
「啊！」後者頓時慘叫一聲，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就差眼淚汪汪地看著紅鈴問為什麼了。
紅鈴也有些尷尬，在原地「嗬嗬」傻笑起來，「那個……抱抱歉啊……」
書生黑著臉放下了手，丟了一句：「大丈夫不同女子一般見識。」然後就悶悶不樂地跟在了虎三身後。
紅鈴也跟上去了，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景象。原來他們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血宗的領域。
她看著腳下的地，心道，這幾日以來的討伐也真是激烈，連地都被打成這般支離破碎。不過地表上的土怎麼都是血紅的，紅得瘮人。
該不會是……那些人的……
紅鈴不敢再想了，隻覺得腿都開始發抖。前麵的書生似乎猜出她的心思，開口道：「血宗的領域，在混沌初開之時還是一片汪洋大海。從大明，一直連到廣嶺，幾乎占據了整個大陸。」
「大海？」紅鈴愣了一下，低下頭看著低下乾枯的土。真的很難相信這裡曾經是一片海樣呢……
「是啊，大海。混沌時的海，還是清澈的。這裡的水，是這個世間最潔淨，在當時也被稱為不老泉。」
紅鈴忍不住笑了，「這個世界有這麼大的泉？」
書生卻淡淡搖頭，合眸思索道：「不，不老泉在深海，傳言人們隻要喝下不老泉的水就能長生不老，能與相愛之人永存。」
「那隻是個傳說吧？」紅鈴忍不住道，「這樣的傳說，在戲台上已經講厭了。」
沒想到書生聽了她的話之後，卻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你老泉是怎麼變成一片血海的嗎？」
他問道，紅鈴剛想說要，就在這個時候人們忽然停下了腳步。幾百號人馬，全都堵在了血宗的通道。
「發生什麼了？」書生剛剛開口，就看到虎三上前去查看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麵色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前麵，好像變得和之前不大一樣。」
之前？
紅鈴愣了一下，周圍的人卻是在討論該如何下那個深坑。虎三居然說之前，難道他之前已經進來過一次？
「你……」她開口，這個時候她身邊的一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隻見他們在月要間上係上了繩索，看來真的是要下去了。
紅鈴見大家都開始準備了，也開口：「要不，我們也……」
書生還沒有表態，沒想到虎三卻伸手攔住了她，帶著他們兩人離開了人群。紅鈴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看他麵色認真，想必一定有什麼不得不做的事情。
書生看著他帶著他們走的那條幽靜小道，有些遲疑。不過看到紅鈴這麼小的孩子也進去了，也不再磨蹭。
「大塊頭，怎麼了？」好不容易停下來，紅鈴連忙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離開了剛剛那個地方，虎三的麵色才稍微有些好轉。「那裡……有股很重的血味。一定是之前很多人死在了那裡，那個深坑恐怕是……」
他沒有說下去了，不過其餘二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紅鈴忍不住，「可是那些人還不知道，就要下去呢！我們得叫他們出來！」
她說著轉身就要回去，虎三見狀連忙拉住了她。「小家夥急什麼？！那群老死不死的家夥人多力量大著呢，死不了！我之所以帶你們來這裡，隻是要比他們快些撈油水！」
紅鈴平靜下來，遲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真的？」
虎三有些不耐煩，揮揮手道：「老子說話算話！」
她終於收回了腳步，點頭：「好，我信你。」
書生站在一旁看著，不知不覺他原本墨色的眼一下暗了許多，連麵色都變得冰冷。
小道狹窄，雖然沒有剛剛大道那麼擠了，但是石塊堆子裡，一次也隻能過一個人。
虎三太大了好幾次都卡在裡麵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最後還是書生在他前麵拉，紅鈴在後麵推才麵前擠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