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端倪（1 / 2）
「你們繼續。」
老船頭鐵青的臉唰一下再次成了笑臉。「兩位大人，這溜狗子原叫楊業烈，是有次我們在跑船時遇到的，這家夥坐過牢，聽說在牢裡受了不少罪。」
「出來，連活都不會活了！我們看著可憐，就收他到我那船上乾活！」老船頭摳了摳鼻頭，「可慢慢的，發現這家夥有些瘋癲，索性就讓他看東西就成！」
許桓問道：「既然是瘋子，你還讓他看守如此重要的貨物？」
「狗子看家嘛！這不正好！」
許桓低頭，隻見楊業烈側躺在腳邊嘴邊漾著涎水，手不停地撫扌莫著肚子讓人覺得裡麵真有孩子一般。
楊業烈這樣子確實像瘋了，不過瘋子怎麼會偷那麼多貨物，還賣了出去？
「你們為何說東西是他偷的？」
「城裡現在亂的很，放在裡麵不安全，我就尋思著在這邊找一個屋放得了。前一天還好好的，隔天，幾箱貨全沒了，然後我們就看見溜狗子手中大把錢。雖說我們不信這玩意能乾出這事來，可找不到東西就不得不信啊！」
許桓蹲下身子，手上動作悄悄靠近肚子裡的包袱。
「我的寶貝！我的！」
楊業烈尖叫，倏地翻身不讓任何人觸碰。
「這是誰給你的？我可以看看嗎，我不拿走。」
「這不是誰給我！這就是我的寶貝！」
「大人，咋就不信呢！溜狗子根本沒腦子！」
一旁沈水洋急得乾罵道：「溜狗子，趕緊拿出來，不然你麵前這位爺要把你關到牢裡，小心到時候就再也出不來了！」
「啊…啊啊……」楊業烈慘叫著扭動身子，跟條蛆似的。
「先別刺激他，」許桓看向沈水洋，「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吧，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我全家都餓著肚子呢！城裡的糧沒了，朝廷運來的糧也快沒了，我就指望著這個活了。」沈水洋自知道糧食沒了，心裡就火燎難挨，現在一下爆發唾沫都噴出來了。
看來找到這批糧食至關重要啊……
許桓嘆氣，再次試探靠近楊業烈。
「能讓我看看你的寶貝嗎？」
「不！這是我的！」
「你肚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我拿走了，現在裡麵是空的。」
楊業烈一愣，不可置信盯著肚子。
「不信你打開看看咯！」
楊業烈果真信了，將手伸進衣服裡抽出東西慌張打開來。
隻有一疊銀票和一些昂貴首飾。
「明明還在！」
老船頭等人看到這麼多錢眼球瞪得琤圓。
嚴律開口提醒道，「你看，那支釵子上粘上了什麼？」
嚴律所說的釵子上纏繞了一縷頭發，末端還連著一塊黑色凝塊，同時還散發著些許惡臭。
「人的頭皮？」
眾人聽見許桓的話都不禁捂住鼻子連連後撤。「真的是頭皮？」「這…這是被削下來嗎？」
確認是人的頭皮後，許桓倒吸一口涼氣。這肉塊已經腐蝕，人是死了很久了，這楊業烈估計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這些東西林林總總加起來得有兩三千兩，大戶人家？
「楊業烈，你的這些寶貝沒拿完呢！還有一堆呢！你要不要現在回去找找？」
「真的？」
「你再不去，萬一別人撿走了怎麼辦？」
下一刻，楊業烈收起東西一溜煙的跑走了。
「我先跟上去。」嚴律留下一句話，隨即便追了上去。
許桓站起來表情凝重，她先是思考了一會，再對眾人說道：「你們當中來一個人跟著我，剩下人先回去。」
老船頭本想上前，發現沈水洋先自己一步。
「我跟著你去！」沈水洋加重語氣說話，眉頭依舊皺著，似乎不放心別人跟著去。
……
等到許桓二人趕到時，瞧見隻有嚴律一人站在一個小山坡上，許桓走近，才看見他嘴唇抿緊臉色烏青，像是受到了巨大驚嚇。
「你怎麼一人在這，楊業烈呢？」許桓擔心嚴律跟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