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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焰無語片刻,抬了下頭,「我在聽歌,這歌……挺有趣。」
車載音響裡在單曲循環一首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
季時嶼沉默。
前排司機表情終於變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問道:「需要換掉嗎?」
這歌是他自己選的,他雖然是二十小時待命的全職司機,但平時太太出門喜歡自己開車,季時嶼平日裡上學,也不怎麼理他,車他私人時間也可以隨便用,季時嶼不管這個,所以他基本都是自己選自己聽的。
季時嶼開口:「不用。」
說完笑了聲,問程焰,「不好聽?」
坐人家的車,程焰有什麼可挑剔的,「……挺好的。」
季時嶼跟著哼了兩句,「為什麼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
程焰看了他一眼:「……」
太他媽傻了。
季時嶼看到她的表情,再次低笑了聲。
程焰每次看見季時嶼都會想起那天下火車的時候,被拒絕的畫麵歷歷在目,那會兒覺得這男生挺冷酷無情的,可這會兒看著又沒那麼冷。
但相處的經驗告訴她,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她忍不住問了句,「為什麼幫我?」
季時嶼沒有繞彎,「覺得你可憐。」他一向不是個熱心人士,程焰也不是那種脆弱矯情的女生,相反她很要強,高傲到有一種狠勁,但反而是這種狠勁,讓他忍不住起了憐憫心。
也是好笑。
程焰「嗤」了聲,「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長這麼大,不喜歡別人的嘲笑,更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自以為是的憐憫,隻會叫她暴躁。
季時嶼點點頭,「是,所以我樂意。」
他向來這個尿性,說話沒頭沒尾,突兀簡潔,但大概是買雨傘的對話太印象深刻,程焰竟然聽懂了他的潛台詞:你慘,我也慘,同病相憐我高興幫你一下。
程焰頷首,行。
「謝了,以後有事知會。」
季時嶼輕笑了聲。
車子隻能停到大門口,去教室的路仍有很長一段距離,打了石膏一瘸一拐也能走,隻是慢一點。
程焰便揮了揮手,「不用管我,我自己走。」
季時嶼沒有理會她,撈過她的書包挎在肩膀上,扶住她的胳膊,忍不住嘲笑她一聲:「張嘴求人不丟人。」
程焰沒拒絕,隻是表情非常的不自在,「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下次打架我叫上你。」季時嶼抓著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灼熱。
程焰側頭看了他一眼,「這樣……不太好吧!」
季時嶼側頭上下打量她,「你臉皮薄?」
程焰「嗤」了聲,「你覺得我臉皮薄?」
「不覺得。」季時嶼說:「我臉皮也不薄,所以有什麼不好的。」
程焰點點頭,有道理。
還沒到教室,十三班有人竄進教室,「臥槽,時神和紀律委員從同一輛車上下來,還手拉手進學校了。」
周思言來早了,一大早趴桌子上打瞌睡,聞言頓時清醒,土撥鼠一樣立起來,四隻眼睛充滿八卦的光芒,「我靠,這麼帶勁?」
沈逸風隔空卷著一本書抽了周思言一下,「你那麼興奮乾什麼,你覺得阿時瘋了?」
周思言表情頓時一言難盡,「對哦,阿時一向不喜歡女生,你說阿時會不會喜歡我啊?兄弟一場,我也不好傷他……」
趙沅從後門進門,一腳踹在他背上,「去死吧你!那還不如程焰呢!好歹是個女的,而且五官端正。」
「我靠,我不同意,那母老虎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