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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教官們列隊進入食堂,吃完飯才鬆散一些,幾個人突然笑起來,「徐品峰呢?聽說峰峰今天丟大人了。」
「我那會兒在旁邊,他想在一群小崽子麵前秀呢!結果被秀了一臉。」
「現在的中學生真的生猛,陸隊知道峰峰就慘了。」
「等著加訓吧哈哈哈。」
……
一群人往教官宿舍去,準備午休,剛出食堂就碰到來視察的陸隊,陸隊身後,徐品峰垂頭喪氣地耷拉著頭,一臉還沒接受現實,以及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幾個人憋著笑,眼見著徐品峰剛剛挨過訓。
陸隊估計已經知道了。
徐品峰是個技術兵,當初因為體能不合格,差點沒進特戰隊,但因為技術過硬,陸隊勉強給保下來的。
平日裡陸隊天天就罵他訓練不積極,動不動就罰他。徐品峰是個臉皮厚的,二皮臉得很,這次給高中生軍訓還挨摔,估計是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一群人剛開始接了軍訓任務其實不大樂意,隊裡今年壓著大任務,雖然現在正在焦灼期,但是專門騰出來十天來訓高中生,實在是讓人很窩火。
畢竟都是祖國的花朵,也不是覺得不情願,就是心裡覺得急躁。
訓這群高中生,壓根兒用不上他們,拉點新兵也能讓他們練練手。
所以即便是徐品峰,也沒把這些高中生放在眼裡,甚至都要悠著點怕他們練傷了。
誰成想這祖國的花骨朵紮手得很,他被那女生過肩摔後,躺在地上,思考了很久我是誰我在哪兒這種問題,程焰那句報告教官,險些讓他原地去世。
「真出息啊!被個高中過肩摔一次不夠,摔擒也比不過,出去別說我是你隊長。」
徐品峰垂著頭,「陸隊,你就別擠兌我了,你不知道那女生多恐怖,力氣大,膽子足,手狠心狠,而且心眼子多得很,她還給我來虛招,我……」
陸隊冷冷瞧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
徐品峰真的懷疑人生了,說起來一是他輕敵,二是那女生招數套路真多啊,心眼子九曲十連環的。
那惡劣程度,都比得上他們隊長了,據說隊長還是師承老隊長,真是一代更比一代損。
認真對起來,程焰肯定不是他對手,但一個高中生都需要他全力以赴,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些年白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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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軍訓前,教官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據說被他們隊長叫走了,臨時推遲半小時,學生們都集合好了,又散開,一個個原地盤坐在訓練場,吹著冷風,情緒卻高漲。
「我爺爺可真牛逼啊!」周思言這會兒抱住阿時,企圖給脆弱的阿時一點溫暖。
季時嶼表情冷淡,嫌棄地把周思言扒拉下去,順勢看了一眼隊伍頭的程焰,程焰中午睡覺有點落枕,不嚴重,不至於動不了,但是大概有點疼,歪著頭,表情暴躁得很,略微闔著眼皮,滿臉生人勿近。
她旁邊,自動劃開一米的圈,沒人敢靠近。
她盤腿坐在那裡,正發呆。
季時嶼倏忽笑了下,這人真是到哪裡都不可能低調。
他不由想起在南菏的時候,程訓之不止一次敲打她,叫她來江城收斂點,別惹事。
這要求對她來說,委實有點困難了。
周思言看見阿時看著人笑,頓時撇嘴,「阿時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說著,周思言高聲喊了一句,「爺爺,咱倆來掰手腕。」
程焰扭頭看了眼周思言,上下打量他一下,嗤笑:「別自取其辱,我讓你四隻手你都不行。」
兩個兩個班級是一個大班,在一起軍訓,十三班和十四班是一組,這會兒不僅十三班,十四班的人也都忍不住扭頭看程焰,哄笑聲伴隨著竊竊私語。
以前就覺得程焰這個人脾氣沖,不好惹,但今天上午是真見識了,程焰不僅是莽,是真的厲害。
一些人慶幸自己沒惹過她。
教官大概一米七多,不到一米八,體重在一百五左右,程焰站在他麵前,顯得瘦弱很多,但並不妨礙程焰過肩摔他。
教官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愣了幾秒鍾,下頭一群人想笑不敢笑,隻能低著頭,憋著。
過了好一會兒,徐品峰才咬咬後槽牙,調侃道:「你這小同學,來拆我台的?」
程焰站得筆直,額頭沁著汗,眼神堅毅平靜地看著前方,目不斜視道:「報告教官,沒有。」
徐品峰沖她招了招手,「學過?不用打報告,直接說。」
程焰終於才鬆弛下來,表情仍帶著點迷茫,「沒有。」
徐品峰覺得這事兒多少有點打臉,為了挽回自己做教官的尊嚴,教他們摔擒動作的時候,又把程焰拉出來了。
結果程焰動作比他還熟練,掀腿壓頸,一招製敵,又快又準又狠。
他咬牙切齒,「沒學過?」
不是他不行,是他覺得一個沒學過的高中生,不值得嚴陣以待。
所以教了動作要領就讓她配合示範。
程焰覺得自己確實不算學過,但仔細想來,似乎終於想起來程訓之小時候沒少教她在力量懸殊的時候,如何打贏,或者脫困。
而且她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最後程焰也沒解釋,隻是教官看起來有點兒氣急敗壞,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接受現實,休息的時候叫程焰過來掰手腕,程焰沒贏,但是徐品峰在僵持了近三分鍾之後才贏了程焰。
那效果,還不如輸了。
周思言自然不是要自取其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就是扯淡一句,這會兒咧嘴笑道:「來嘛爺爺,讓趙沅給你掰,我沅哥擼鐵的。」
程焰懶得理他,抬手指了指他,意思是少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