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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抱著,女生的包自然地撇到後麵去了,一個穿著狗狗圖案衛衣看起來挺正常的男人,正伸手從包的夾層裡拿東西。
季時嶼顯然也看見了,他甚至看到程焰微微蹙起的眉頭,暗自琢磨了一下,程焰管閒事的幾率為多少。
她這個人自詡從不多管閒事。
……嗯,不多管閒事,倒是喜歡打抱不平。
季時嶼拍了小偷一下,然後隨口說了句,「兄弟,鞋帶兒開了。」
隻是提醒罷了。
小偷沒吭聲,側身換了個站位,依舊蠢蠢欲動,小情侶不知道在聊什麼,異常的旁若無人。
季時嶼抓住那小偷的手,輕聲說了句,「老哥,下一站是哪兒來著?」
小偷終於不耐煩,但不知道是篤定女孩兒包裡有好東西,還是幾天沒開張了飢不擇食,就硬是要得這一件東西似的,仍是沒走開。
也或許覺得隻是一小孩看起來還病懨懨的,沒什麼威脅,說話也委婉,於是警告地看了季時嶼一眼,意思是別多管閒事。
季時嶼頓時覺得好笑,「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提醒了兩次都執迷不悟。
小情侶終於鬆開了抱抱,遠離是非似的,往邊上挪了挪,小偷被隔在了過道中間,有些憤恨地看了眼季時嶼。
這趟公交起始地是舊城老社區,上車的全是老弱小,季時嶼倒成了唯一的高大男生。
小偷無意起沖突,於是往程焰邊兒上挪了挪,程焰靠近出口,他可能覺得待在女生身邊會不那麼危險,也可能是想趕緊下車。
他在挨著程焰的那一刻,伸手去扌莫程焰口袋裡裝的那幾張大額零錢。
——有季時嶼在,她連那兩瓶眼藥水都沒花錢,更別說掛號費了。
公交馬上停靠,小偷不想一無所獲,所以順手牽羊。
他動作很快,但因為季時嶼一直在看程焰,所以還是看到了。
季時嶼扶額,本來不想程焰插手,她下手向來沒輕沒重,更何況打小偷這種站在道德製高點的情況。
沒想到這小偷……還挺會挑人的。
自選困難模式,專朝鐵板踢。
程焰自小在南菏那地方遇見敲詐勒索各種事件的概率,比別人幾輩子加起來都多,以至於她防備心格外重,別說有人扌莫她口袋,就是多盯她一會兒她都會察覺。
程焰沒動,也瞧不出是神經粗大還是不敢,旁邊老弱小大多都沒察覺,察覺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車廂裡倒是顯得「和諧」異常。
小偷「藝高人膽大」地又扌莫走了程焰的手機。
公交車廣播西林站要到了,小偷抓住出口處的柱子,打算第一個出去。
然後程焰直接從他身後鎖了他的喉,冷笑著在他耳邊說了句,「你當你家後花園呢?」
「火火,他有刀。」季時嶼陡然蹙眉叫了聲。
小偷手裡有刀,推拉的美工刀,他從口袋裡扌莫出來的時候,刀刃已經出來,眼看著就要往程焰身上招呼,程焰隻是低眸掃了眼,驟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迫使他脫力的情況下,失去下手的機會。
她剛沒有第一時間發作,也是怕他偷東西不成反而報復弱小,這車上光小孩兒都有七八個,剩下的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但季時嶼過去直接握住了刀刃,小偷偷襲不成,惱羞成怒地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誰啊!有病嗎?」
車門打開的那一瞬,他是飛出去的,程焰一腳把他踹出去兩三米,他摔在地上的同時,程焰跳出來踹了他月要腹一腳,趁著他弓月要蜷縮的片刻,泄憤似的又補了幾下。
季時嶼報了警,警察來之前,程焰臉色差得仿佛要毀天滅地,問了他八百遍,「疼不疼?」
季時嶼覺得好笑,他伸手取了巧勁,怎麼可能直接空手接白刃,那不是傻子,但程焰那架勢,仿佛他手已經斷了。
「疼,還能忍。」
兩個人最後又配合去錄了口供,那小偷是個慣犯,還是個癮君子,已經是幾進宮了,這次這麼執著且不管不顧,是因為實在沒錢買毒品了。
程焰出派出所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緝毒支隊那邊有得忙了,這孫子犯的事可不少,有線人認出來他還販毒。最近怎麼回事,毒販子又猖狂起來了。」
程焰不關心這些,她隻是這時才有機會抓了他季時嶼的手看,表情嚴肅說了句,「右手,不能寫題了。」
季時嶼:「……」
傷口一個警察姐姐替他處理過,誇了句兩個人勇敢,又嚴厲批評兩個人怎麼能以身犯險。
過了會兒,季時嶼舉了舉手說,「寫題好說,我晚上吃飯都困難。」
這幾天徐靜都不在。
程焰遲疑了下,「我去幫你。」
季時嶼挑了下眉:「那洗澡……」
程焰:「……我勸你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