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如煙（1 / 2）
悲傷要如何排解？
祖母並未給程鬆任何隻言片語，劉氏站在他的書房門口，隻一句「祖母來信，程家該添丁進口了。」
沉默如同這陰沉的夜晚，不見一絲星光，沉沉的。
「夫君，看天大概是會下雪的。」
程鬆抬頭看著劉氏，他們自幼時便相識，因著祖母的關係因，她曾借住過程府，她聰明，隱忍，得體，端莊。
祖母說過劉氏必將是一個很好的主母，若有幸娶得她也是一家族之幸。後來所有的一切因為一場意外變了。
她成了他的妾。
有種造化弄人的宿命感。
劉淑璟對著程鬆行了一禮便退下了。她常想，若是程鬆是個小人是個偽善的君子也好，這樣，她會毫無負擔。
偏偏他是一個端方的君子。
世人皆知程府大公子程鬆新婚之夜休妻另娶青梅竹馬劉氏之女，可沒人知道，與她青梅竹馬的是他的堂哥程青竹。
他們婚期已定，可是皇家一紙聖諭，未婚夫成了駙馬，而她要麼消失要麼……，於是，程鬆出現了，他說她娶她卻也委屈了她，隻能是妾。
她至今還記得他猩紅的眼睛，淩亂的頭發，烏青的胡茬，狼狽至今又脆弱無比。
娶她是救她性命，代價也是此生他與那個女子無緣。
是進了程家的門以後，她才知曉，他是心悅那個女子的。為什麼偏偏是程鬆娶，因為他姓程，因為程青竹要乾乾淨淨的迎娶皇家的公主，她的死與活不能與程青竹有一絲的關聯。
而這一切都需要的一個背鍋的，程鬆就是那個倒黴的。
初始她以為他們會各自不相乾，可是他說：「女子存於世本就艱難，我又何苦虧待你。」
他給予她尊重，給她除了頭銜以外的所有。
他是真的以一個妻子的身份來待她的，他說：「我心悅一人，無法給予你，我即娶了你，便善待你。」
你看，他連坦白都是那麼的直白而坦盪。
後院的女子夫君若不喜歡，再多的尊重也是徒勞，他宿在她的房間，與她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他的行動讓她快速的在程家站穩了腳。
她是感激的，程家所有人都以為是他不要孩子，錯了，是她不想。
相處越多越虧欠。
而如今，她越發覺得程鬆為什麼要當個端方的君子，人其實可以不必把責任擔在自己的肩上，就如同他那個公主府邸的堂哥一樣，做個偽善的小人不好嘛。
卻又慶幸，幸好是程鬆，幸好他是個端方的君子。
——
曲方鎮的雪終究是下了，鵝毛般的大雪夾雜著北風。
薑琳感覺自己要被凍僵了，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手裡還拿著程鬆送來的暖手爐。心理在想還好顧福安離開的早，不然就這天氣，誰愛出門，凍死個人哦。
程管家就是這個時候找上門的，他來是給薑琳送來一件白色的狐裘「這是夫人送的，怕姑娘來的匆忙沒有帶厚實的衣服，」
好看就是不耐髒，這是她心理吐槽的話，但是還是欣然接受，畢竟保暖的東西沒有人會嫌多的。
「我家公子問，姑娘若是方便，他今天下衙以後就直接過來。」程管家問
「哦，來就是」她多少有些敷衍，太冷了，這人什麼時候走。
於是在程管家走了沒多久，掌櫃的親手送來了兩個火盆，無煙。
至於為什麼無煙的，廢話，程大人送來的東西能是次等的？！
程鬆到的時候，薑琳正在清點自己的金豆子，是的一匣子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