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99上 午夜銷魂情緣難渡 迷花眼笑姻事多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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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界非常敏感、內心世界特別豐富、別人的一句話會讓她思慮過度、最害怕沖突和矛盾、經常認為自己被人誤解、經常受困於人際交往、沉浸自我無法自拔……你說主人公是否屬於高敏感人群?」

「當然了!很典型!她洞察力極強、喜歡文學藝術、內心秩序強烈、對熟悉的事情感到安全,還有最怕批評和否定,親人的否定像劍一樣會刺傷她!常人看起來她歇斯底裡,但她內心豐富的幻想卻跟藝術品一樣寶貴!」

「對別人的話過度分析、對細微之處過目不忘……這麼說我覺得我在感情上也有點高敏感!」

「我知道,你會怕!」

「怎樣才能不怕?」

「信任。」

「怎樣才會相信感情裡的另一個人——對於高敏感人群來說?」

「坦誠相見。」

「所以,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信任和相信是兩碼事。你忘了吧,前幾天我們約好明天見麵,你還願意見嗎?願意通過了解而信任我嗎?」

「啊?明天!」

「哈預料之中。沒關係,我知道你怕。」

「謝謝你的預料之中。」

「感情的事……不可求速。我隻想不通你為什麼……你心裡有人嗎?我從沒問過你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

「就是有咯?」

「見過一麵。」

「念念不忘?」

「也許吧。我在淡化那個人,因為人生不必要因莫須有的人或事為難自己。」

「對的。你們見過一麵……那是見色鍾情咯?」

「哈哈!」

「你會因為慢慢了解一個人、發現他的閃亮點最後喜歡上他嗎?」

「不會吧。」

「哈!」思軒失落地哈氣,然後自救:「太晚了,睡吧。」

「晚安。」

任思軒關了手機,驀地感覺無助,好像麵對大災大難一般,盡管這隻是一段情。歡欣鼓舞連日來期待明天的見麵,首場對白練習了一次又一次,結果曉棠退縮了。殊不知,他也怕——怕曉棠無論如何也不會愛上他。

淩晨一點半,年輕人輾轉反側。他聽見街上所有的發動機都在起哄嘲笑他,聽見深夜的野狗在樓下罵他懦弱自卑,感受冰涼的夜雨從天上灌下澆滅他的自尊。為何愛情讓人如此心神不定?樂時狂妄悲時厭世。聽吶,全人類在嘆息。聽吶,隻有人類在嘆息。

包曉棠還在惦記王福逸嗎?也許她被他震撼過,可惜那震撼早隨風消散,她恐怕已忘了那人的眉目,隻記得當時的心動。這感覺一生少有。「姨夫最愛家鄉菜」,何許人也?總感覺那人似曾相識、溫柔無盡,她害怕見他同事又恃愛無恐,她像幕後的操控者一樣操控著奇幻之緣、隱秘之愛的皮影戲。

五月最後一天,芸香媽媽從廠子裡請假回來,因為六月一日匯富小學開學,芸香要上學了。香香奶奶忙著給孩兒洗發剪發,哈哈全程圍觀看得神奇,學成卻默默回家了。晚上曉星見兒子不高興拉來問,才知是因為芸香。半晌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曉星直接去了芸香家。

「香香明天開學,她媽今天去繳學雜費和課本費了。我還當這學期不上了,誰想又通知去上。匯富小學校長換了,原來的校長不愛在這兒待,疫情過了人早去城裡當老師了!學校攏共才幾十個娃娃,有啥前途?香香這學期在匯富小學,下學期又要換校咯!」老太太搖頭不滿。

「為什麼?」曉星問。

「匯富小學隻到三年級,往上沒學生也沒老師了!那你不得去鎮上或花城小學?那邊娃兒多!」

「哦……我不知這個。」

「你淨忙著種地,哪操心這個!」芸香奶奶說完繼續給芸香搓洗上學的衣服和書包。

「其他學校呢?」

「關咯!早關啦!都關啦!沒個娃娃,學校開著乾嘛!」

曉星茫然,回到家跟兒子坐在一處嘆息。這幾月忙得連孩子上學的事兒也忘了。

「成成,媽媽問你,下學期你能上學嗎?」

學成沉默。

「如果……如果你跟香香一個學校的話,你能上學嗎?」學成不答。

「如果上學的話,從四年級開始,還是……恐怕你得再讀一遍四年級了。誒芸香下半年也是四年級,你倆要是一個班,你會去學校嗎?」

學成看了下大門,然後收回眼神望著媽媽,點了下頭。

曉星從沙發上坐起來喊道:「哦!你跟香香一個班——可以啊!」

學成緩緩低下頭,兩眼默認。

「哎呀你怎麼這麼離不開香香呢!」曉星哈哈笑,後取笑道:「放心!媽媽給你倆整一個班!她去哪兒你去哪兒!趕明兒再給你把香香討來作小媳婦!滿意了嗎?」

學成害羞,扣著指頭深深低頭。

接下來辦轉學手續成了棘手問題,鎮上小學的入學手續她不清楚,隔天為此鬼使神差地去鎮上問康鴻鈞。鴻鈞熱情,主動尋人幫忙。從原先深圳的小學如何轉出來也是個問題,好在大哥包曉權多次聽曉星抱怨後,主動說給來送東西的鍾理聽。鍾理爽朗答應,將此事奉為頭等。

這一晚聊完孩子上學的事兒,曉星和鴻鈞一起點燃十支紅色小蠟燭,在幽閉安靜的房子裡喝了紅酒,相擁起舞。

「沒想到你是這麼浪漫的人。」

「那是因為我遇到了你!再說你一百五十斤的話我哪抱得動,更別說公主抱了!」

「女人的體型與男人的**有關聯嗎?」曉星摟著鴻鈞的脖子問。

「當然咯!你是最完美的,我見過的女人裡你是最完美的!」抱著曉星悠然踱步的男人親口勿他懷裡的女人。

「你說的是完美,是體型還是內在?」

「都有。」

「如果我老了、胖了或頭發白了呢?」

「那我也老了、胖了或者頭發白了。」

「你的房子有魔力,惹得我總想來。」

「小香燭、輕音樂、熏香器、軟軟的床單、白色的帷帳……女人不都喜歡浪漫嘛!我把這裡布置成婚房的模樣,把你每次來都當成新婚燕爾!」

「你讓我覺得我自己依然年輕貌美!」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上學時的學生模樣。同桌!一個好同桌!」兩人笑口勿,在紅色的燭光中。

「為什麼我每天都在想你?」

「因為……小別勝新婚,因為……我永遠在這兒等著你,因為……我房間的香水味,因為……」

「因為愛你呀!」

晚上十一點,兩人依依不舍即將分別,康鴻鈞穿好衣服走過來為曉星畫眉。

「你畫的還沒我畫的好!」鴻鈞雙手捧著曉星的臉蛋,側眼欣賞自己的作品。

「你床上的四件套又換了?」曉星凝視鴻鈞。

「對呀!你不是說你喜歡淺紫色嗎?我出差時買了好幾套淺紫色的四件套,下次你來我會換上另一套!」鴻鈞畫完眉偷偷口勿了下曉星的耳垂脖子。

「我一直記得你第一次來我這裡的香水味兒,永遠記得!誒對了星兒,我又買了本《紅樓夢》,舊的放我這兒你想聽書時我給你讀,新的你帶回去,想我的時候看《紅樓夢》吧!」

「你真有心!」曉星接過書翻了翻,不想走又不得不走。兩人拿好東西離開房間穿過客廳開大門時,她從後抱住了康鴻鈞,緊緊地抱著。熱戀中的離別總是艱難。

淩晨一點,鴻鈞看著表說:「你今晚還回不?」

「不知道。」

「快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明天小孩看不到你會多心的。」鴻鈞揭開被子欣賞美人的**。

曉星長嘆。

鴻鈞再次穿好衣服,然後從地上撿起襪子捧起曉星的腳丫為她穿,接著為她梳頭、戴帽。兩人淩晨兩點坐車到包家垣,曉星不願下車躺在鴻鈞懷裡黏黏膩膩,最後還是鴻鈞使勁將她踢出了副駕駛座。兩人口勿別,不舍是因成年人的愛情離別太多。

淩晨三點,鄉野安寧,空氣清新。曉星躺在院子裡的二手躺椅上望天。滿天星星數不勝數,銀河若隱若現,北鬥清晰可見。地球簡化為黑色的線條,宇宙的遠方正進行著激烈的變化,雲層在中間悠然穿過。遠方的變化不是誕生便是毀滅,曉星看到的卻是流星劃過、明星閃爍,人類這井底之蛙隻看得見井水,對海洋大洲視而不見。

她如此迷戀鴻鈞的房間,迷戀到失去自控和放下倫常。滿滿的儀式感、無盡的情話、如藥的紅酒、溫柔的撫扌莫、酣暢的交合……她不知自己陷入**之癮還是愛情之網,她貪婪地享受其中,卻總覺每次見麵恍如巫山**夢一場。

鴻鈞的房間裡玫瑰花永遠熱烈綻放、床上的四件套永遠柔和綿軟、屋裡的空氣永遠芬芳悅人、角落的燈光永遠迷醉暗黃、大電視裡的欄目永遠是她愛看的……因為孩子他們倆總在晚上幽會,夜幕後的兩個人不是在親口勿擁抱談情說愛便是一塊抱著看電影從電影裡挖掘共同話題。

曉星撫扌莫鴻鈞剛才下車時在她肩上留下的微痛的口勿痕,不知是幻是真。好個夢幻的天、奇幻的人、酣睡的大地!她望見有一顆星星朝她閃爍、眨眼、偷笑;她看見東邊的彎月明亮清澈、靜若處子;她看見銀河中密密麻麻的星星隻為她一人閃亮、隻為她一人留情。女人沐浴愛河,這愛隱秘到玄幻,刺激到癲狂,浪漫到迷醉。

人到中年,能有這番前所未有的經歷,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時間讓人蒼老,蒼老使人自卑。包曉星這些年很少直麵自己的肉軀,她在刻意忽略或輕視年齡對自己的雕琢,她像其他男人厭倦老妻一樣厭倦自己嫌棄自己,她將三十五歲以後的自己悄悄拋棄在一個黑色的盒子裡,隻留下母親、姐姐、朋友這些社會角色。真好,她遇見了鴻鈞,鴻鈞將她輕輕地撿拾起來,擦拭、去濁、變廢為寶。

鴻鈞的臉和他的眼一樣乾乾淨淨,他喜歡凝視或欣賞自己,曉星感覺自己拙劣的**在他眼裡像藝術品一樣神奇到耐人尋味。白天分別時他為她塗口紅,晚上離開時他為她穿衣服,夜裡哭泣時他給她讀書安心,噩夢驚醒時他抱著她說綿綿無盡的情話或寬心普世的道理……鴻鈞喜歡為自己吹頭發,當曉星因白發傷感時,鴻鈞喜歡將白發揪出來當成金子笑誇。他從不讓她哭,更不會讓她怕。曉星多想嫁給他,隻怕駭人的真切想法打破了荒唐的浪漫夢幻。

六月一日,私語咖啡館歷經疫情重新開業,咖啡館店主專門發了公眾號告知顧客。思軒下午茶提前出溜,打算去私語咖啡館坐一坐喘口氣。他剛點完咖啡,不巧曉棠也來了。此時店裡隻四五個人,曉棠推門而入的那一瞬兩人四目相對,思軒躲無可躲,隻好大方地請曉棠一起喝咖啡。

「你是看公眾號來的?」點完咖啡後思軒問。

「是呀,好久沒來了。你辦公室不是有咖啡機嘛,你怎也來?」

「我的咖啡豆哪有人家店裡的好喝!再不來喝一杯支持下,我怕老板要關門了!你看店裡的服務生全換了,以前好多,現在才四個!」

「是哦!」曉棠捧著咖啡四處張望。

小模樣真可愛,惹得男人偷看。

「你們組最近忙不?我看你沒睡好似的,有黑眼圈!」思軒指著抿嘴笑。

「疫情過後沒什麼項目,有什麼可忙的,大家不是聊天就是去你那邊喝咖啡。黑眼圈呀?最近經常晚睡,所以……」曉棠說完揉搓自己的黑眼圈。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睡那麼晚?」思軒挑逗。

「哪有!別胡說!我發現你這幾月變化好大,整天講笑話,惹得出納組的小妹妹常去找你!」

「個人魅力大,沒辦法啦!」思軒臉上一直掛著笑,怎麼掩飾也遮不住。

「魅力這麼大還沒找到女朋友?紙上談兵吧!按說你條件不錯呀,誒我有相親公司的聯係人,你想相親的話我給你電話!他們公司組織的相親活動特別多,幾乎一周四五場!」曉棠熱情推薦。

思軒聽到這裡,心涼了臉變了。既然自己條件不錯,為何她從未考慮。

「你還相親?」思軒氣息微弱地試探。

「之前相過。相親公司的人一直在找我問我時間,我好想拉個人呀,你要是想相親,我把我剩下的半年會員轉給你——免費的!怎麼樣?」曉棠一副關切之態。

靜觀對麵的女人笑顏如花,思軒乾澀地擠出一絲笑,然後整個人瞬間被愛神抽光了精氣神。兩人各自翹著二郎腿、喝著咖啡、刷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思任軒的心情復雜到爆炸。他好想告訴曉棠自己正是晚上的那個人,可端著咖啡杯的他恨不得咖啡杯瞬間變大好將他發熱的臉完好遮住。

尷尬像蒼蠅一樣在思軒頭上繞啊繞不歇氣,他已經在醞釀怎麼開口了。沒錯,他想捅破窗戶紙表白,可真不知從哪句話說起。他們已經網聊三個月了,他從哪件事開始說呢。小口抿咖啡、鼻孔嘆氣、兩眼偷瞄、一臉褶皺、變換坐姿……男人扭來扭去終於憋不住了。

「曉棠?曉棠……」

「嗯?」

「那個……啊……是這樣的……噝……我先走了來工作了!公司見哈!」

思軒嗯嗯啊啊噎了半天,最後端著咖啡大步離開,步子太大咖啡灑在襯衫上也顧不上,整個人跟小鬼附體一般倉皇離開了咖啡店。分裂,現實與夢幻之間裂出了巨大的鴻溝,他被推入穀底,徘徊迷失。任思軒隻想馬上終結這種分裂的狀態,為此他好幾個晚上輾轉反側狠下心沒有聯絡「小姨做的家鄉菜」。

目送同事離開的曉棠回過頭來繼續刷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昨晚她和網友「姨夫愛吃家鄉菜」的聊天記錄。

五月二十八日桂英寄來幾箱南方水果——榴蓮、菠蘿、芒果、荔枝,興盛開著三輪車在鎮快遞站取了後分成三份直奔馮村。小賢婆婆近日門戶大開,來串門子的鄰舍每天不少,她專坐在門口一邊乾碎活一邊迎客。水果送到以後興盛沒多停走了,小賢婆婆哪見過南方水果,隻聞香噴噴的味道極好,禁不住嘗了嘗,結果越吃越愛吃。

這半月下來,果子、牛肉、野花、好菜絡繹不絕,本身脾胃功能弱的老太太經受不住,病了。六月一日孫子上學小賢上班以後,老人家覺肚裡咕嚕,沒成想腹瀉不止,半天拉了七回,瀉得老人連下床喝水的力氣也沒了,四肢酸軟、口渴難耐,後半天已輕度脫水。家裡又沒電話,老太太昏沉不醒。

恰好這天桂英郵寄的小家電到了,興盛上午乾完活下午送快遞。知老太太在家,興盛多次敲門沒回應,跟小賢打了電話後小賢擔心家裡有事,將家裡的備用鑰匙告知興盛。興盛在門框上扌莫到鑰匙,進門一看才知老太太真是病了。興盛喚醒人之後趕緊從水翁舀了一瓢生水,老太太喝了生水又要瀉,興盛急忙背著老太太去後院。老婦人不好意思,奈何此刻站也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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