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該回來！（1 / 2）
「你嫁給了林浩天？」殤氣得大叫。
她將下唇都咬白了，「是的，我已經嫁給了天哥。」
「我說過不準你嫁給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我不準！」他狂吼起來。
雲焉然滿心淒苦，輕叫：「我已經嫁了，也嫁給他十年了，晨弟，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就連爹也被我給氣死了，在當時的情況下你要我怎麼辦？要不是天哥好心的收留我，我早就死了，所以，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
「我不要聽！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要你現在馬上跟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說著，他便強拉著她朝外走。
「不！我不能走，我和天哥已經正式拜過堂，我已是林家的人了，怎麼還可以跟你走呢？晨弟，就當我們是有緣無份，注定無法相守一生，你走吧！」她必須做下痛苦的抉擇。
殤將她拖進懷中，眼中憤怒的熾焰幾乎可以燒死人。
「你休想！十二年前我失去過你一次，十二年後誰也休想分開我們，我不在乎你是誰的妻子，隻要你跟我走，我們一輩子再也不要分開了。」
她一直搖頭，搖到長發都亂了。
「我辦不到……晨弟，我曾經錯過一次，不能一錯再錯了，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你當真不跟我走？」他口氣冷峻的問。
雲焉然隻是搖頭，情義既然不能兩全，她隻能舍情求義。
「好，等我殺了林皓天，你不跟我走也不行。」他撂下狠話。
她大驚失色，「晨弟，你不能殺他！」
殤霸氣的說：「他搶走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如果你殺了他，我馬上自盡。」她毅然決然的說。
他整個人都呆了，黑著臉問：「你就這麼愛他，寧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天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丈夫，是我這輩子的依靠，我當然選擇跟他在一起，任何人也不能拆散我們，就連你也不例外。」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隻有揮劍斬情絲。
殤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扌莫，「你當真對我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了？」
她猛吸了口氣，艱澀的說：「時間都過了這麼久，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會淡了，我現在有個幸的家庭，以及愛我的丈夫，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這就是你的答案？好極了……」他整個身體退開一大步，失去了擁抱時體膚的溫度，雲焉然冷不防的顫抖起來，從腳冷到頭頂。
「晨弟……」他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像開始將曾經赤誠火熱的心撤退到不知名的地方，再也不讓人觸扌莫了。
殤諷笑，「林夫人，在下擔當不起這個稱呼。」
他恨她！
這個認知強烈到讓她的心都抽緊了。
雲焉然無法承受這種轉變，「晨弟，不要恨我……」
「恨？你懂得什麼叫恨？」他嘲謔的嗬嗬一笑，「我一度以為你會是我唯一的救贖，現在連你也拋棄我了，不過這樣也好，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她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那麼我就說清楚一點，林皓天敢將武林大會設在紅葉山莊，擺明了就是存心跟『冥殿』過不去，而冥皇向來討厭的就是這種多管閒事的人了。」他笑弄的眼瞅著她漸漸發白的臉龐。
「你是『冥殿』的人？怎麼會……」她屏息的問。
「就如同林皓天救了你一樣，我這條命也是冥皇救的，銀魈堂堂主殤見過林夫人。」末了他還不忘譏嘲的一揖，樂不可支的問：「需要這麼驚訝嗎？像我這樣的人隻適合生存在充滿血腥和殺戮中，也唯有黑暗的世界才有我可以立足的地方。」
她聽了心痛如絞，「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殤恍若未聞，「套一句很俗氣的老話，正邪不兩立，當有一天雙方必須戰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你會希望他死還是我死？喔，不對，我真是問了個傻問題，你當然希望活下來的人是他，你最深愛的丈夫，而我，一個從頭壞到尾的惡鬼自是死不足惜，說不定還有人要放鞭炮慶祝……」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雲焉然捂住雙耳，泣不成聲。
他拉開她的手，「為什麼不敢聽？還是我已經沒資格跟你說話了？」
雲焉然仍隻是用一雙淚盈盈的眸子睇著他。
殤甩開她，說：「你的眼淚再也打動不了我了，林夫人，要你丈夫活命的話，叫他別跟『冥殿』作對，否則遲早有一天你要當寡婦的，不要以為我下不了手。」
「為什麼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著想呢？我不能對不起天哥、對不起林家……」
她的心好痛。
殤表情很冷淡，「所以你選擇對不起我，無妨，你欠我的，我自然會從別的地方討回來，譬如……林皓天最疼愛的女兒。」
「青瑜？你要對她做什麼？」她大驚。
他很無辜的笑說：「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可不能怪我。」
「你……你就是她口中說的那個人？」雲焉然心為之一窒，天呀！她早該想到才對，青瑜嘴裡形容的人簡直是晨弟的翻版，原來他們根本是同一個人，「不！晨弟，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沖著我來，不要連累其他人，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原來這就叫作愛屋及烏，那麼你該勸她不要再纏著我，否則，送上門的肉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不是嗎？她爹搶了我的女人，那麼我從他女兒身上討回公道，這可是理所當然的事，誰敢說我做錯了？」
雲焉然亂了方寸，「不對！你不能這麼做，晨弟，算我求你……」
「你求我也沒用，除非你想代替她？」他心底升起一絲期盼。
她本能的說：「這怎麼可能，我……」
「那就什麼也別說了，打擾了，林夫人，祝你有個好夢！告辭。」殤徹底的死了心，掩上了黑布，大大方方的從房門出去。
「晨弟、晨弟。」低叫了兩聲，雲焉然怕驚動其他人，不敢再發出聲音。
怎麼辦？他真的會對青瑜出手嗎？要真是如此，她必須想辦法阻止才是，可是該怎麼做呢？天哪！她該怎麼辦才好？
※ ※ ※
第二天便是開武林大會的日子。
紅葉山莊裡裡外外都忙成一團，林皓天一大早便忙得不見人影，害雲焉然連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
再三的猶豫後，她決定先從林青瑜身上下手。
「青瑜，月姨能進來嗎？」她在房門上敲了兩下問道。
屋內響起林青瑜興奮的聲音，「是月姨嗎？請進。」一待她進屋，馬上問道：「月姨，你幫我看看插哪一個比較好看？是這個？還是這個？」
雲焉然見她盛裝的俏模樣，心一沉，「你……打扮這麼漂亮，是為了這次的武林大會嗎？」她還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武林大會是爹的事，我才不想參加。」她將桌麵上的發簪、珠釵一一的往頭上比，然後沮喪的丟回桌上，「真是的，都沒有一個好看的。」
「青瑜，那麼你是要出門去了？」她又問。
林青瑜露出少女懷春的表情，嗔道：「月姨，你真是明知故問，你快瞧瞧我穿這件衣裳好不好看？他要是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我美？」
雲焉然戰戰兢兢的問：「你打算去見那個人？」
「嗯，我告訴你一件事，早上我接到他送來的一封信，信裡頭說想見我一麵，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他終於開始喜歡我了，月姨，你想他要是跟我求親，我該怎麼辦？」
林青瑜陷入自己所編織的美夢當中。
「求親？」這兩個字像針般刺進了她的心坎。
林青瑜陶醉的說：「是啊！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願意嫁給他。」
「不！你不能嫁給他。」雲焉然自覺的喊。
「為什麼？」她問。
這要她從何說起？而她的反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還是真為青瑜著想，連雲焉然自己也糊塗了。
林青瑜不悅的問：「月姨，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嗎？等你見過他之後就可以確定我沒有看錯人。」
「青瑜，你先聽我說，月姨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而是你年紀尚輕，終身大事的對象可以慢慢挑選，不必急在一時，況且……」她告訴自己要沉住氣，「況且按照你對我形容對方的感覺，他似乎是個危險人物，這樣的人不適合你，也不可能給你帶來安定的生活……」
「我不要聽，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憑什麼這樣說？還以為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看來是我錯了。」林青瑜的耳朵再也聽不進批評的話。
青瑜，我比你還了解他，他隻是在利用你，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雲焉然在心底反復的吶喊，卻無法照實說出來。
「我當然站在你這一邊，所以才要你考慮清楚，月姨不要你受到傷害，他……真的不適合你。」
「你胡說！適不適合我自己會決定，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你擔心。」
不等她開口，林青瑜已經越過她身邊沖出門去，雲焉然要攔已來不及，「青瑜，不要去，青瑜……」
她錯了嗎？為什麼沒有人能體會她的用心，還要誤解她的好意？雲焉然頭痛欲裂的忖道：不成，她必須要阻止，青瑜是天哥唯一的女兒，說什麼她都得保護她。
※ ※ ※
林青瑜興高采烈的來到約定的地點，見他人已在座，並且擺滿了一桌的佳餚美酒，心頭大樂，馬上將剛才的不愉快全忘了。
「真難得你會約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她開玩笑的問。
殤啜著酒，笑道：「如果是，你會怕嗎？」
「怕什麼，難道你會吃了我不成？」林青瑜才不願讓他小看了。
「那可不一定。」他睇著她道。
她小臉一紅，半嗔半喜，「哼，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你在暗示我嗎？」他就像一隻狡詐的貓，在吃掉老鼠之前先和它玩一玩。
林青瑜雙頰紅透了，端高架子說：「我有嗎？誰曉得你心裡又在想些什麼？餵，你究竟叫什麼名字，現在總該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怕說出來會嚇死你。」他調笑的說。
她下巴一抬，「要嚇到我可不容易，快說吧！」
「殤，聽過這名字嗎？」
林青瑜偏頭想了又想，「——殤——，好怪的名字，不過我很喜歡。」
「是嗎？」他笑著為兩人斟上酒，「我敬你，敬你有一對疼愛你的爹娘。」
她舉杯回敬，「謝謝，可惜我親生的娘已經死了，月姨是我二娘。」
殤佯裝不在意的問：「她對你好嗎？」
「其實月姨要當我娘還太年輕了，不過我們的感情一向就像姊妹，以前隻要我心裡有什麼煩惱都會跟她說，可是剛才我們卻吵了一架。」
他不動聲色的問：「為什麼？」
林青瑜吞吞吐吐的說：「還不是為了你，她說你是個危險人物，要我不要再見你了，我不答應，一氣之下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