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跑,要遲到了。(1 / 2)
「你去見情人就穿這件?」
我正準備出門去赴約,就被鍾雨一把攔下。
「什麼情人,都說了是以前的朋友」
我掰開她的手,試著推門而出,又被她一把攔下。
「喲喲喲,還以前的朋友,你說出去看看誰信」
「你這身不行,雖然你跟白裙子很搭,但是缺了點東西」
「誒誒誒,你之前高三畢業典禮穿的那件白色裙子呢?穿那件!穿那件!反正你現在身材跟以前也差不了多少!」
鍾雨上下打量著我,最後推著我重新回到了房間裡,開始找我的那件白色裙子。
「你確定要我穿那件?會不會太隆重了?」
我湊到她旁邊,問著她。
「你懂什麼?你們這叫約會,當然要穿好看點」
鍾雨從一個盒子裡找到了那件裙子。
「我就知道你這麼念舊的人肯定沒舍得把這件裙子丟掉」
那件裙子是一件一字肩的連衣裙,長度隻到膝蓋骨上邊一點,裙子肩頭繡著銀色的銀杏暗紋,裙月要後邊別著幾朵銀白色的綢緞花,整件裙子是緞麵的,很有光澤感。
「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我跟鍾雨開著玩笑,手接過那件白色的裙子。
畢業典禮那天,下了點小雨,本想穿著這件裙子去與他見一麵,誰知路上不小心被人濺了泥水,最後隻好換上校服。
天是我們見的最後一次麵。
「不錯,非常好!這身堪稱完美!迷不死他!」
「好了,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哦」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來越期待我們的這次見麵。
我們沒有約好具體的見麵時間,但我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剛到就看到合歡樹下有人站著了。
心髒裡好像要生出一棵大樹,不停的想沖破心髒。
那個背影太模糊了,我不敢確定那就是他。
我試著看清那個背影,才突然發現,我居然忘記戴眼鏡了。
……
回去應該會被鍾雨罵死的。
我朝著樹下的方向走去,合歡樹上的合歡花被風吹的四處散落,我感覺到有風在輕撫我的頭發,或許捎來了幾朵合歡,或許捎來了幾片樹葉。
心裡的那棵大樹一直在想著如何破土而出,心的聲音風也能聽到了。
可當我走近那個人時,才突然的發現,那個並不是他。
大樹好像遭遇了旱災,怎麼也發不出芽,輕撫著我頭發的風也停了。
我停下腳步,冷靜,我們並沒有約定好具體的時間,說不定他還沒來,這隻是一個不相乾的路人。我找著理由去說服自己。
那個人察覺到了我,他走到我身旁,並沒有上下的打量我,而是看著我的眼睛。
「你是林霜嗎?」
聽到這句話,我內心所有為他編排的理由全都灰飛煙滅。
「陳舟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他說,下次再見」
麵前的人將一封信遞給了我,我控製著手的顫抖,接過那封信。
「他讓我轉達,很抱歉,他沒能如約而至」
他見我接過那封信,禮貌的笑了一下,轉身就離開了。
見他走後,我拿著那封信,坐在合歡樹下的椅子上,我沒敢拆開。
我不敢麵對裡麵的內容。我嘗試著去平復我此刻的心情,或許是太期待了,麵對這個如此不如意的結果,多少有點難過。
好像有一池深潭突然將我的心髒淹沒,那顆心一直在下墜,我感覺到了十分的沉重。
我開始編排罵他的話,如果下次見麵,一定一句不落的說出去。
又起風了,風吹起我的頭發,不知道會不會又落下幾朵花或者葉子。
我盯著信封上的「林霜收」三個字發著呆。
風撥弄著我的發絲,但我無心去關心它是否吹亂了我的頭發,是否又給我簪上了落花。
「花落在頭上怎麼不拂開?」
我感覺到有人將落花從我的發上摘去。
耳邊輕風私語的聲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句熟悉的聲音。
太熟悉了,這個聲音,即使過了幾年,還是能一下子聽出來。
我抬起頭,望向那個為我拂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