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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昏暗的橘黃色燈光打在人的身上,震耳欲聾的dj聲,讓裡頭瘋狂搖曳著的男男女女更加亢奮,一度把氣氛推到了高潮,偏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的無動於衷,宛如誤入盤絲洞的唐僧。
男人長得極好,他半倚在沙發上,他的背又停又直,端端正正的挺立著,模樣正經極了,別說他現在置身的是喧鬧的ktv,說他如今置身在會議廳裡,那都是有人信的。
他的黑眸微垂,濃鬱的黑眸就像一塊化不開的濃墨,宛如周遭的一切都無法入他的眼一般,他的薄唇不耐煩的微扯,一看就是個傲氣十足、難以相處的主,宛如混入雞群的白鶴,與周遭顯得來得格格不入。
然而,他璀璨如驕陽,那一身光輝哪是能遮掩住的呢?
縱使他無心參與這荒誕的宴會,但是,美人們的目光緊鎖在他的身上,恨不得把他盤入洞中,拆之入腹。
一隻嬌弱白皙的手搭上他的手背,來者是個美人兒,麵若桃花,眸似星辰,身似輕盈的菖蒲,鬢影衣香,聲似動聽的百靈鳥,格外的柔情款款,「航哥來喝一杯嗎?」
苗宛琪媚眼如絲,風情萬種,聲音更是柔得可以掐出水來,縱使是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無法拒絕她這樣楚楚動人的美人兒。
角落裡,祁浩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扯了扯唇角,嘲弄道:「老三,你真是賊心不死呀!一肚子花花腸子不說,還成天想著如何拉航哥下水,你回頭就洗乾淨脖子,等收拾吧你!」
宋雲不以為的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滿不在乎道:「你懂什麼呀,這是情趣呀,再說了,你當人家苗宛琪是什麼人呀?人家可是新晉頭牌,聽說還是個雛兒呢,是個乾乾淨淨的好姑娘,又美又媚,在床上肯定別是一番風味。」
祁浩當即沖他翻了一個白眼,隻想把他的腦袋摁進洗衣機裡,好好的給他洗洗腦,把他腦袋裡的黃色廢料洗個乾乾淨淨,航哥是什麼人吶?人家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你這不是變相搞事嗎?
宋雲嘿嘿一笑,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我就不信他能夠坐懷不亂!」
祁浩:「……」
e,拳頭硬了,想打人。
這死孩子怎麼那麼欠揍呢?
下一秒。
隻聽見清脆的「啪」聲。
郗航擰著眉頭,嫌惡的一把甩開她的手,仿佛被什麼髒東西觸碰到,趕忙從口袋裡掏出寶藍色的手帕反反復復的擦拭著手背,一度把手背搓出一層薄薄的紅皮,這才肯罷休,看她的目光越發的不耐,語氣更是冷了八度,他毫不猶豫的下逐客令,「離我遠點!」
苗宛琪臉上的笑意一僵,慢吞吞的抬起臉,晶瑩的熱淚仿佛隨時會奪眶而出,模樣受傷極了,宛如被風吹落的桃花,美艷且惹人憐惜。
她輕聲呢喃道:「航哥,你在嫌棄我嗎?雖然我卑賤如蒲柳,但是,我對你是……」
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郗航當即就補了一刀,「知道嫌棄就別說話,呱噪!」
苗宛琪:「……」
這狗男人怎麼一點都不識趣啊!
這不是明擺的木頭疙瘩嗎?她光是拋媚眼,拋得假睫毛都要掉了,這廝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輕咬著唇畔,正想著如此應答時。
隻見他起身摁住了包廂裡的緊急呼叫鍵,蹙著眉頭,催促道:「讓保潔拿空氣清新劑過來,我快被這廉價的香水味熏死了。」
郗航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縱使是美人落淚,都不能讓他動容分毫,宛如傲慢至極的孔雀,縱使黃鶯再三的擺弄自己動聽的聲喉,都無法得到他半分施舍的眼神,那深入骨髓的傲慢,注定他與黃鶯之間的曲徑分明。
見此,祁浩得意吹了吹口哨,沖著宋雲擠眉弄眼著,「老三,你又欠我一頓,回頭你可別忘了啊!」
宋雲一臉的如鯁在喉,氣得直磨後槽牙,不滿的嘀咕道:「僥幸,僥幸,你這都是僥幸。」
祁浩向他拋去一個憐愛智障的眼神,嗤之以鼻道:「你倒是僥幸一個給我看看呀,得了吧,趕緊過去吧,免得航哥一會等急了,有你受的!」
宋雲憤憤不平的瞪著他,活脫脫一副受氣包的模樣,情不甘意不願的跟了過去。
下一次,一定是他贏!你還真以為是航哥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呀?一定是這個苗宛琪不夠好,雖有幾分姿色,但是,風塵味太重,航哥才不為所動的!
見這兩人姍姍來遲,郗航單手支著下巴,輕嗤了一聲,使喚道:「拿三箱拉菲上來,記小宋少爺賬上,莫讓他失了體麵。」
酒保一聽,當場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麻利讓人搬酒來,生怕他反悔似的。
雖說他們這兒進得是純正的名酒,但是,像這樣的酒,一年都賣不到幾瓶,哪想到太子爺一來,那就是一口氣三箱,一出手把他們一年的業績都包了,那叫一個美滋滋。
宋雲一來就聽到這般的晴天霹靂,整個人都不好,那動輒數十萬的名酒,這廝一來就是三箱,講不講道理?真把他當冤大頭宰呢?他氣得直跳腳,不滿道:「航哥,你根本就不講道理,我這前腳跟才被放出來,你後腳跟就痛擊友軍,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呀?你就不能為我的荷包考慮一下嗎?」
「我瞧著你膀大月要圓的,都快趕上土撥鼠了,想來是這段時間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這不是上趕著幫你減減負嗎?」郗航唇角微勾,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
這叫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