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初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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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咽唾沫, 緩下沉重的呼吸, 垂著眼皮去看他修長的手指, 上邊捏著一塊小薄布,沾了酒精。

降溫, 看著確實是那麼回事。

顧祁澤問:「為什麼不合適?」

清初道:「你在做什麼。」

由他顧祁澤來做,那就不是那回事。

其實有那個意識。

她也知道顧祁澤留在了這兒, 他們是私人相處。

太過火了。

太曖昧。

包括他在試圖幫她降溫,為她忙前忙後各種照顧。

她都知道,可是這種氛圍實在不行。

他們說的話,她在哪,周圍又是什麼情況。

她不能接受。

他手伸進水裡,捏起那塊薄布輕輕捏乾。

說話的聲音輕柔了些:「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沒有那份心思,我是單純的。」

「有像你這樣降的?」

她直麵他的視線,說:「你自己心裡有沒有什麼邪念, 你是男人, 你自己清楚。」

顧祁澤收回手, 把那塊薄布丟入旁邊水盆裡,說:「可是我能有什麼邪念呢, 你說得好像我是什麼禽獸一樣, 要是換一個人來,降溫流程也是這樣的。你喝酒了吃不了藥, 暫時就隻能這樣硬捱。」

然而他又說:「當然你說得對,我是男人,我心裡有什麼我最清楚。如果我有心思, 剛剛都會直接親上來。」

清初的視線立馬投了過來。

他改口:「當然,開玩笑的,別當真。」

說完了,他伸手探向她的脖頸,視線認真注視著,手指觸了上去,很輕地在她皮膚上按壓。

她皮膚很燙,他微涼的指尖觸上去簡直像冰塊澆融火焰。

清初沒有阻攔,就那麼直直地盯著他,感受他的動作,從脖頸往上延伸到臉頰邊,隻要他想,幾乎是可以捧住她臉的程度。

清初盯著他,忽然問:「顧祁澤,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顧祁澤動作停住,有些感應地抬眸對上她視線。

她說的也是陳述句,陳述某件事實。

清初說:「我猜肯定是喜歡的吧,要不然怎麼會專門跟著我的行程到這個地方來,時間都卡得那麼死,又怎麼會在我和林遇嵐吵架這個節骨眼過來,填補空缺,表現安慰。仿佛貼心又周到的樣子。」

「你明明是個很有心機的人,性子也是,要強、自尊心強,你從不是那種會為了誰特別在乎或者說親力親為這樣照顧人的,態度又溫柔,舉止又妥帖。」

「你想做什麼。學著誰,討好我,想在這個空當得到我的好感,擠走誰的位置?」

當初林遇嵐不就是這樣和她有開始的嗎,就照他們的話來說,溫柔、體貼、願意低頭。

她一直都清楚。

當初她確實是沉浸於那種溫柔之中。

她說:「可是,你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哪怕你學著他了,改變自己的性子了,亦或是和我有什麼親密接觸,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顧祁澤的指尖一直停留在那兒。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

感受著她的溫度。

他眼簾垂下,掩飾住眸裡所有的情緒,那可能是本來的他。

清初不阻止,他想做什麼她都不阻止,喜歡她也好,趁著這次機會與她親密也好,她反而想看看顧祁澤能做出些什麼來。

顧祁澤的手漸漸鬆了,把那塊布丟進水裡,之後抬起眼梢看她:「是,我確實是有私心,我並非那種無條件溫柔禮讓的人,我性子惡劣,天生就有傲氣,你說得對,可那又怎麼了?」

他說:「誰對喜歡的人不是主動出擊百般心思。當初林遇嵐在我身上用心機可以,我就不行了?我不過是想把握機會。」

「我不僅僅是喜歡,你是比誰都清楚的。我一直都念著你,滿心都是你,天天想的是你,我巴著腆著臉就想多點和你相處的時間,哪怕隻有這麼幾小時我就是自私想和你在一起,怎麼了?」

果然是這樣。

清初沉了沉呼吸,閉上有些疲憊的眼皮。

怎麼了。

是啊,他說怎麼了。

可惜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和他說,也懶得跟他辯解,否則她真的會「請」他出去讓他知道好好做人。

顧祁澤說:「你覺得林遇嵐好,可以,這樣的冷天你生病他不在,他和你吵架,惹你哭,讓你難受。」

「他有什麼好。」

說完,他端起水盆準備離開。

在他起身的那瞬間,清初說:「我確實和他吵架了,是因為你。」

顧祁澤腳步停下。

他有些恍然地盯著前麵,耳邊是清初的說話聲:「如你所言,我們這段感情、他和我在一起,總是會介意著你,介意我們的過去。他說我曾經那樣喜歡過一個人,他很羨慕,因為他不會有那樣的感情。」

顧祁澤沒想過她會提起這些。

她的嘴向來嚴實,不會向他透露他們感情的任何,這一次,卻是主動傾訴。

他回過頭,說:「那你……」

清初說:「所以剛剛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

顧祁澤:「哪裡錯。」

清初:「我是不是從來不該喜歡過你,不該有那些回憶,到頭來還影響了我的感情,讓事情變成這樣。」

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給顧祁澤澆下。

他端著盆的指尖關節都捏到發白,視線直直地盯著她:「直到現在,你都這樣想?」

他以為她是要說什麼。

說對林遇嵐失望,或者是對他們這段感情失望,亦或是記起和他的過去,對他回心轉意。

結果呢,搞了半天就是要說這個。

在他身上繼續紮刀子,好像他性格如此,覺得天生不會疼一樣。

顧祁澤好笑,他真的笑了:「離譜,我也是離譜,你是真的覺得我百毒不侵,反正厚臉皮,所以說什麼話也不會中傷到我?」

「那你真的想對了,清初。」

他走了過去,把手裡東西放下去,強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看室內的一麵鏡子:「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平時的樣子嗎?你整個人的狀態,眼裡的精神氣,你看你哭紅的眼睛。」

她哪還有平時的模樣。

裡麵的人臉色蒼白,嘴唇也是,本來最好看的眼因為哭了兩次,這會兒有點浮腫,總之看得出是生病的人。

「你真的以為事情會變成這樣,單單隻是因為你的過去?你對一個人的感情?這種理由,你都會信?」

顧祁澤說:「我是男人,隻有男人最懂男人,當一個人沒有那麼喜歡了,或是因為某個點喜歡消退了,就是會給自己找無數借口推脫,不喜歡對方、對方哪裡不好、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又有什麼缺陷。」

「如果他真的足夠愛你,會因為這個就直接離開任由你的情緒泛濫不管?」

清初覺得竟無法反駁,索性無言。

顧祁澤的聲線也緩了些:「所以不要總是第一反應是自己錯了,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我會覺得你是對方被ua了。」

他話說了一大堆,清初聽到後麵完全沒聽進去什麼。

就知道他最後一句。

她忽然笑了下。

顧祁澤:「?笑什麼。」

清初:「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從顧祁澤嘴裡聽到ua這個詞來。」

顧祁澤知道她的意思,因為他曾經就是這樣一個行為惡劣性格又渣的男人。

誰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耐心地和人講情感經。

顧祁澤說:「人都是會變的。所以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燒退下去,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好不容易說完,顧祁澤終於去把那盆水倒了,接著收拾些別的。

屋內有暖氣,他隻穿著一件衣服,袖口挽到了胳膊上,整個人看著很清瘦,棱角分明,確實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的氣質。

清初就在那看著他弄,自己則躺在沙發上。

這裡的沙發很軟,還有毯子,枕頭,躺著休憩很舒適。

清初忽然說:「其實我不該和你說那樣的話的,也不該和你單獨相處,我有男朋友。」

她和顧祁澤說這些,與他獨處,本身就是不該的。

她依舊堅持男朋友這個字眼。

是在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顧祁澤頓了下,低下頭說:「沒關係的,在我麵前,你說什麼都沒關係,也不會有人知道。」

最起碼在今晚。

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秘密。

-

生病嗜睡,降溫後清初就睡著了,安安靜靜躺在沙發裡,手探出被子,垂了下去。

顧祁澤悄然捏著她的手腕放到她腦袋邊。

之後他走了出去。

淩晨時分,他走到了走廊的窗邊,身影清瘦落寞,眺望窗外黑夜的視線冷漠。

他打了個電話,是給林遇嵐。

他也是問了幾個朋友要到的對方聯係方式。

電話撥過去沒多久就通了,對方很平和地說了聲你好,被顧祁澤直接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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