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戀愛初期(1 / 2)
清初覺得,挺禿然的。
去飯局上見到他那群朋友的時候幾個人都愣了, 全喊著小嫂子,那是顧祁澤專門請的場子,朋友叫了十幾個,很多清初沒見過的生麵孔。
但說完全接受了嗎,也不是,她沒做好完完全全接受, 隻是說覺得可以和顧祁澤之間關係稍微緩和一些。
就是沒想過顧祁澤的反應會那麼大。
他同學、他發小,一些圈子裡的舊友。
別無其他。
當初她後來單身的那段時間也都挺好的,她和林遇嵐斷了聯係, 慢慢走出了上一段感情的習慣,隻是偶爾會有點孤單。
她承認, 確實發展速度稍微快了那麼一丟丟。
如果說後悔,有嗎?
她沒想過, 孤寂被熱情澆灌的時候,人做出的反應會那樣出人意料。
或者可以說, 是因為對象是顧祁澤。
有點快,有點沖動。
沒有, 倒也不後悔。
回去後,清初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好好和他談談,有關兩人感情的事。
她坐在車裡,忽然聽顧祁澤先開口:「過段時間,要去看比賽嗎?」
顧祁澤當時就說:「都叫認真點, 真嫂子, 未來要包紅包的那種。」
看似玩笑實則認認真真的一句話,卻叫他幾個朋友人精瞧了出來,朋友們趕緊都好好喊了遍嫂子。
人顧祁澤麵兒在那, 這麼久以來圈裡遊刃有餘,能積攢起來人脈不是輕易事。
哪見過他對人這樣的,那神情,那態度,又是拉椅子又是夾菜,全程跟伺候什麼似的對待,生怕人掉地上磕著了似的,寶貝得緊。
清初倒還好,話少,本身性子就那樣也不愛說話,吃飯全程沒怎麼吭聲,顧祁澤會照顧她情緒,她要不愛說話,那他也不跟兄弟們打嘴炮。
全程就護著,看得人直嘆。
清初注意力被吸引,朝他看過去:「嗯?」
他手擱在方向盤上,說:「我是說,最近有賽事,我朋友會參加,他叫我一起去現場看比賽,我就問問,畢竟咱也沒一起去過哪不是。」
清初懂了。
他是想約她。
畢竟他們在一起以後和平常也沒什麼特別的,她知道,顧祁澤會希望有一些情侶之間的感覺。
清初說:「算了,下次吧。」
她工作繁忙,暫時沒什麼時間顧那些。
顧祁澤若有所思地哦了聲。
清初又道:「其實我覺得咱倆可以試著冷靜一點。」
顧祁澤:「冷靜什麼。」
清初說:「就是給雙方一個緩沖時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主動、我感覺咱們可以先試一下,各種習慣慢慢融合、調整,當然,我不是拒絕你什麼,隻是說確實剛開始會不習慣。」
顧祁澤:「哦?怎麼個緩沖法,說說看。」
清初說:「大概就是,你也不用總去公司接我上下班,同事多,可能大家都會看見,我身邊朋友其實我還沒告訴他們我跟你重新在一起了,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
顧祁澤嗯了聲。
清初說:「社交平台公開的話,你知道我現在是做直播,很多私人方麵事情需要考慮,所以我暫時可能先不準備公開,我們就談私人戀愛吧。」
清初說:「平時相處的話,可以見麵,但我工作很忙,也許沒有特別多時間陪你,如果需要見麵的話可以提前給我發消息,我看什麼時候有空。」
清初說:「總之,就是慢一點吧。」
顧祁澤就聽著,唇邊帶著輕笑,並不表態。
清初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沒說話,她轉過頭,問:「怎麼不說話?」
顧祁澤眸子垂下,手指玩著座位邊的卡槽,說:「我不說話是因為你說的一切我都無條件認同,所以,我不表態。」
清初:「但我們商量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該表態。」
「一定要表態嗎?」
「嗯。」
顧祁澤彎唇笑了笑,緩了會,之後抬起眸看向她:「那我覺得,不行。」
很直白的拒絕,否定。
清初意外。
「初初,可能我溫柔起來會讓你覺得我很好說話,但,我不是傻子。」
顧祁澤身子微微往前直了直,說話聲調也認真了些:「我比誰都清楚,什麼才是談戀愛,什麼是玩。」
「不用接送上下班,不用給同事知道,不見朋友,身份不暴露。見麵時間不定。」他慢慢說:「這些怎麼聽,怎麼不像談戀愛。」
「怎麼,接受我讓你後悔了嗎。」
但說後悔也不算。
她確實是想不到辦法,突然就想這麼說下,被顧祁澤這麼匯總起來一說,還確實。
好像是有點不尊重對象了。
清初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清初說:「我沒想過讓你這樣想,如果不行的話,我剛剛說的話全當推翻,你別在意。」
顧祁澤道:「不,我說過,你說的我肯定無條件認同,所以你如果暫時不想公開,我當然可以,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你不想,那我也不在意別人就是。」
清初沒想過顧祁澤會這麼向著自己,一般來說,這種條件,確實不是每個男孩子都能接受。
她沉默了會,又打量他神情。
「所以,你生氣了?」
「沒有。」
「你就是生氣了。」
「沒。」顧祁澤說:「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清初無言。
她哪能不了解顧祁澤,這位爺最愛打嘴炮的性子,剛剛否定的時候語氣都不一樣了,馬上又這麼如沐春風的語氣答應。
再想想顧祁澤的性格,怎麼想怎麼不會是能同意這件事的人。
可是,他同意了。
顧祁澤去推門下車,說:「好了,我送你上去吧,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他神色看不出異常,仿佛跟平常無異。
清初下去的時候仍有點忐忑。
今天這場飯把她吃迷糊了,確實,這種話也敢跟顧祁澤說,不公開不承認不外出,這算什麼談戀愛?要他說,這就是玩。
顧祁澤這種老道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聽出來了,還在那配合地淡笑著和她說話。
她就像在關公麵前班門弄斧一般。
也許顧祁澤會知道她想退卻,害怕兩個人的關係真的有什麼,所以退而求次,提也不提。
顧祁澤沒去過她現在住的地方,上去了也沒進去,就站在外麵樓道。
清初手握著門把手,猶豫著沒進去,回頭看他。
空盪盪的樓道很寂靜,聲控燈暗下來後還有點黑,電梯那兒才有燈開著。
顧祁澤站在門前,身影瘦頎,寂靜無聲。
在一起之前,他們有過親密。
在一起以後,反而卻小心翼翼守著界限。
清初感覺如果是情侶,可能這個時候都會擁抱一下再道別,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個舉動,她想著人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要他走了是不是不好。
是否可以要他進來坐坐。
但立馬想到這樣的話她曾在不同地點對另一個人說過,在上一段戀情。
她沒有說。
還是顧祁澤先打破,說:「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顧慮還是挺多的。」
清初微微訝異。
顧祁澤說:「因為咱倆以前有過一段,朋友都知道,過這麼久又在一起可能是挺不好。再者一個,其實在一起得也挺突然的,我承認我確實一直都很想你,不管是你身邊是誰,亦或是單身還是什麼,我心思不純我承認,有些事我確實不該做。」
清初說:「沒事,都過去了。」
顧祁澤說:「沒過去,所以我知道你會在意許多。」
以前的清初對他是絕無私心完全奉獻的喜歡,可是那種熱烈青澀的喜歡隻存在人最浪漫赤忱的年齡,他們都不小了,清初也不是原來的清初。
現在,是他要用完全的赤忱去愛她,渴望她別離開。
清初有些無奈地笑:「我真沒在意。」
顧祁澤問:「真的嗎?」
清初說:「那你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說我反悔了,我不想跟你在一塊了,咱倆算了吧。這樣嗎?」
他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