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難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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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德微愣, 她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會對他的自己這麼熟悉呀?」

玄時舒靜靜地翻看著這些信:「他從前會一直給我和皇上寫信。」

「也是。」蘇令德抿了抿唇,見玄時舒的指尖停頓在寫著胎記的那封信上,蘇令德又道:「這些信裡, 也隻有這一封寫了具體有用的信息。」

玄時舒抬頭看著蘇令德, 蘇令德的目光正落在那封信上。陽光靜靜地灑落在她的身上,她身邊的光影渡起浮沉,讓她看起來神色十分安然。但她可能還沒想明白, 這幾封信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所以她的眉宇間有些許的困惑。

蘇令德見玄時舒久久沒有動作,抬起頭來看著他, 問道:「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按理來說,曹嵐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能把這些信帶出來。」

「但是,如果按你說的,這些信真的是攝政王的筆跡, 那這裡的內容恐怕都是真的。就算有人要借曹嵐的手算計我們,但給我們真的消息,這要怎麼算計呢?」蘇令德百思不得其解。

蘇令德皺著眉頭猜測道:「難道是離間計?故意讓我們懷疑我們自己的人裡就有攝政王的孩子,好讓軍心大亂?」

玄時舒的手指扣進了自己的掌心。

蘇令德低頭看著信時, 晚霞的光影像一隻暖黃色的蝴蝶,口勿在她的眉骨,看起來暖融融的。

玄時舒指尖微動,他渴望去觸及那片暖意。然而,蘇令德微微側首,她眉骨上這朵蝴蝶便簌簌地飛走了,隻留下了一片陰影。

玄時舒的手收了回來。

蘇令德困惑地側首看著玄時舒:「怎麼啦?」

他們二人在房中時,其他人都會極自覺地退出去。此時,房中也隻有他們二人。而玄時舒向來都會立刻回她, 他過久的沉默,讓蘇令德陡然都覺得周遭太過安靜。

玄時舒嘴唇翕動,半晌才道:「你看這些信,你覺得……攝政王會不會沒有通敵叛國?」

「僅憑這些信,要如何推翻人證物證具在的判決?」蘇令德詫異地看著他,玄時舒微微側目,伸手去翻弄桌上的信。

蘇令德正色道:「他或許是個好父親,也曾勞苦功高,那又如何?他就算是個聖人,但是聖人的一念之差也是一念之差。因為這一念之差死的那麼多人,難道就不是人了嗎?有功就當論賞,有罪也就當罰。」

蘇令德嗤笑一聲:「再說,陳諒一呼百應,是官逼民反,官府失職。但那也不意味著他是攝政王的舊部,他替百姓出頭,就能證明攝政王沒有通敵賣國。陳諒要替攝政王平反,證據呢?」

玄時舒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試圖要扯出一個笑容來,卻發現自己的嘴角仿佛墜了千斤,無論如何也勾不起向上的弧度。

蘇令德還要說什麼,可看到玄時舒的神色,她的話戛然而止。蘇令德遲疑地問道:「……你……攝政王對你很好吧?」

這一次,玄時舒倒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可這笑容是如此慘淡,以至於蘇令德的心都揪了起來。

「好?」玄時舒自嘲地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很輕,像一縷蘇令德抓不住的煙。

蘇令德不由得挺直了月要背。

玄時舒靜靜地看著她。

她太敏銳,也太聰慧了。

玄時舒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慢慢地道:「令令,我身上,也有一處胎記。」

蘇令德幾乎是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呢,我又不是沒看過。」

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藥池替玄時舒按陽蹺脈,先前幾次她還會刻意目不斜視,後來習慣了,哪還在乎那麼多。她完全不記得玄時舒身上有什麼特殊的痕跡。

「是嗎?」玄時舒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若是從前,他該順杆調戲她幾句。可今日,他隻覺得每一個字都太沉重。

蘇令德隻聽到他簡簡單單反問的兩個字,就馬上冷靜了下來。

不是的。

他哪怕在藥池裡,也並非真正對她完全坦誠以待。他一直會遮著月要胯,也不會有任何人覺得有任何問題。

蘇令德將手緊握成拳,她的聲音有幾分發顫:「那……是什麼形狀的?」

玄時舒聽到這句問話,仿佛看到刑場上高高掛起的刀。刀上的寒光已經在晃著他的眼睛,他知道不多時,這把刀就會落下來。

眼前的蘇令德顯然已經猜到了,可她緊緊地抿著唇,固執地看著自己。

如果,如果她不是如此聰慧而敏銳……

玄時舒輕聲道:「是劍。」

他的聲音那麼輕,可蘇令德的耳邊卻仿佛聽到了巨浪狂濤。她的眼前是一片暗色,就像噩夢中她乘著孤舟的那片夜。

她跌靠在椅背上,過往的一切在她眼前走馬觀花地閃過。

難怪。

難怪他明知皇帝要殺他,而任其左右。甚至甘願配合,以成全皇帝兄友弟恭的名聲。

難怪他買下了留園,從不稱「攝政王餘孽」而隻稱「舊黨」。

難怪他不肯說溢出口的愛,也不肯讓她說愛。

她想起刻著先皇名諱的棋盤,想起眾人皆說,先皇有多寵愛這個幼子——難怪他說,並不是所有人都配活。

蘇令德怔怔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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