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那賞個位份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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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悲憤所致, 或是本身文采也可,這婦人洋洋灑灑寫下去,竟寫得動人心魄, 足將麻衣的正反兩麵都寫滿了。

顧鸞讀了拿起讀了一遍, 便按先前所言塞了三十兩的銀票給她。為了她花得方便,還額外添了些碎銀、銅錢。

婦人千恩萬謝, 緊緊抱了抱女兒, 就將孩子推給了顧鸞。女孩子心存懼意,卻不敢鬧, 怯生生地牽著顧鸞的手,一步三回頭地隨她走了。

顧鸞不想再被入城時見到的那官兵騷擾,繞遠走了另一道城門。行至馬車停駐的客棧時已近天明,駕車的侍衛也沒進店去睡, 就睡在車轅上, 察覺有人走進立時醒了。

「姑娘。」他跳下車轅, 定一定神, 便是一愣,「這孩子是……」

「我帶她回去有用。」顧鸞笑笑,「走吧。皇上要我晌午前回去,再耽擱怕是來不及了。」

「好。」那侍衛就扶她上了車, 又將那孩子也抱上去。車子很快駛起來, 隆隆地往洛陽城去。

洛陽行館中, 楚稷又一度沉入混亂的夢境。

夢中他也在洛陽,因對此地官員心存疑慮,便著人暗查。來回話的還是狄光譽, 所稟之言也與他白日所言別無二致,可他扔不放心。

畫麵一轉不知過了多少日, 大約是應了那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事情進展便頗為遲緩。查不到罪證,他也不能硬將官員辦了,兩方鬥智鬥勇,好一陣的圍追堵截。

他連在夢中,都能體味到那股惱恨。

他便在此地與他們叫了板,執意硬查到底,引得民間也有些震盪。忽有一日,重兵把守的行館外亂成一片,張俊著急忙慌地沖進來,說好像有百姓在外要告禦狀。

他趕出去,甫一抬眼,就見一張草席被放在行館外的道路上,一個小女孩躺在上麵,已沒了生息。

小女孩身邊幾步的地方,一婦人被官兵阻著,見他出來,仍是不管不顧地往前沖去:「皇上!孟林縣令逼死我一家老小!」

「皇上!我女兒她是被活活餓死的!」

哭喊淒厲,怨恨滿腔。

之後的畫麵變得更加混亂,他斷斷續續地看到數名官員被押解回京,入了大獄,河南巡撫也換了人來做。

他在夢中隱約感覺到,這婦人與那慘死的女孩子,好似便是當地官員與他鬥智鬥勇間的缺口。他抓住了這個把柄,就順藤扌莫瓜地查出了許多事情。

夢醒之後,楚稷良久沉默。

他記得那婦人的長相,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她的樣子畫下來,直接尋來問話。可河南一地人口眾多,想尋一個人絕非易事。此地官場又烏煙瘴氣,若被察覺異樣,害那婦人被殺人滅口也未可知。

楚稷一壁思忖一壁讀了一上午的地方誌,臨近晌午正有意去郊外的田間看看,張俊推門進來:「皇上,顧鸞回來了。」

楚稷抬頭:「快讓她進來。」

話音未落,顧鸞已邁進門檻。徹夜未眠令她的麵色頗顯疲憊,眼下兩片烏青,他看得苦笑:「快去睡一會兒。」

剛說完,他猛地注意到隨她進來的女孩子。

女孩子四五歲的樣子,怯怯地跟在顧鸞身後,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張小臉望向他。

楚稷月匈中一沉,好似被一塊巨石壓住心房,呼吸都窒住。

他……他見過這孩子,他剛見過這孩子。

就在夢裡,他看到了這孩子的屍體。

一時間,他如鯁在喉。顧鸞未曾察覺,邊上前邊笑道:「奴婢此去,還真查到了些事呢。」

接著,她絮絮地說了些什麼。他的目光隻凝在那女孩子髒兮兮的小臉上,什麼都沒聽進去。

直到她把那件粗麻的笑意遞到他麵前:「奴婢還讓那婦人寫了封狀子,皇上看看?」

楚稷驀然回神,神情微滯,將麻衣接了過來。

血書入目,字字驚心。楚稷讀完,愈發覺得呼吸不暢,怔了半晌才道:「來人。」

這般開口,才發覺自己嗓音已然發啞。

張俊應聲入內,楚稷輕咳了一聲:「命刑部將孟林縣令錢學通收監審問。審出之事若涉及旁的官員,不必前來問朕,一並抓去審了。」張俊不禁訝然,掃了眼皇帝手中托著的血書便也猜到了幾分,應了聲「諾」,即去傳旨。

案桌前,楚稷以手支頤,目光禁不住地又落回了那女孩子麵上。

顧鸞這回終是注意到了,打量著他,語出疑惑:「皇上?」

楚稷揉了揉太陽穴:「你……」他朝那女孩子招手,「你來。」

女孩子聞言就往顧鸞身後縮,顧鸞笑笑,攬著她一並上前,再伸手拉了拉,令她站到了麵前。

楚稷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愈發確定她就是夢裡那個孩子。

……這種感覺跟見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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