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楚稷邊想邊咬下去,心裡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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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實說出這句話, 顧鸞的視線就飄到了楚稷麵上。

她已設想過許多次他的反應,然而等了半晌,他竟沒什麼反應。

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動一下, 她隻聽到他簡短地問出兩個字:「……什麼?」

「……佳嬪娘娘有喜了。」王之實扌莫不清他的情緒, 小心翼翼地再度稟明。

顧鸞怔了怔,示意燕歌將王之實先請了出去。起身走到楚稷那一側, 不安地打量著他:「我有孕了, 你不高興嗎?」

下一瞬,她被他拉住手腕一把拽進懷裡。

「哎――」顧鸞輕聲驚叫, 身子陡然又一晃,再定睛已被他撂在茶榻上,他俯身就口勿下來。

她滿目驚異地定睛,隻見笑容終於在他麵上漫了來開, 一分分浸入眼底:「有喜了?太好了……有喜了。」

他好似在跟她說話, 又像是自言自語。

顧鸞啞啞地盯了他一會兒, 俄而回神, 一拳打在他月匈口上:「你嚇死我了!」

楚稷短暫一怔,忽而想起不該這般壓著她,慌忙從茶榻上爬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說著,又小心地碰了碰她的小腹, 「可有不適嗎?」

「……什麼呀!」顧鸞瞪著他坐起身, 「怎的半天每個反應, 我還當你不高興呢!」

「嘻……」他抱歉地笑著,平日明澈清朗的眼睛眯成彎彎兩道,臉湊過來, 額頭在她額上一碰,「我驚著了, 沒反應過來。」

她還瞪著他,眼睛眨了眨,羽睫在他眼前扇了兩下。

「別生氣啊。」他伸手抱住她,在她側頰上用力一口勿,揚音喚道,「張俊!」

剛隨著王之實一道退出去的張俊忙又進了殿,抬眸見皇上和佳嬪摟摟抱抱的,立即低下了眼簾。

楚稷吩咐他:「快去傳旨,佳嬪有喜,晉妃位,讓禮部……」

「不急。」顧鸞攥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太早了,等胎像穩一點再說吧。我……」她抿了抿唇,「我怕出事。」

楚稷自知她擔心什麼,眼底一黯,想了想:「也好,那等到過年給你晉封,也算雙喜臨門。」

「嗯!」顧鸞點頭,眼波流轉,又笑道,「但不妨私下裡先告訴太後娘娘一聲,讓太後娘娘也高興高興。」

「聽你的。」楚稷爽快應下。

顧鸞續說:「這胎……就讓王院判照料吧,我不怕他從前幫儀嬪做過惡事。現下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必會比旁人更加盡心。」

楚稷略作沉吟:「讓呂紹輝也過來,與他一起給你安胎。」

呂紹輝便是平日裡為他診脈的太醫了。醫術也算高明,楚稷還是太子時就由他照料。資歷雖比不得王之實,於楚稷而言卻更為可信。

顧鸞斟酌了一下:「那……那就你在的時候請呂太醫來。否則王院判與呂太醫都時常出入純熙宮,一瞧就不對勁。」

「好。」楚稷點了頭,轉而就笑了,手指一碰她鼻尖,「我哪天不在?」

顧鸞一愣,臉頰泛了紅,別開眼睛不理會他。

他死皮賴臉地摟著她的肩:「是不是每天都在的?你快誇誇我啊!」

顧鸞繃著張臉,努力了半晌,還是笑出聲來。

入夜,宮中再一度地歸於安寂。這幾日後宮因為竹園的案子紛擾不斷,流言蜚語此起彼伏,連頤寧宮都不得安寧。

太後懶得多理會這些事,後來就索性閉了宮門,招些歌舞姬來看歌舞。

但這歌舞看上一整日總歸也累,晚上清淨下來,太後竟有了種「浮生偷得半日閒」的感覺。

她於是屏退了宮女,自己坐在妝台前動手摘去珠釵,從這尋常小事裡覓得了幾分舒適愜意。

聞得門聲一響,太後從鏡中看過去,是她身邊的一個嬤嬤進了殿來。

她近前的嬤嬤共有四位,都要比她還年長幾歲,是她嫁進宮時就跟著她的。二十多年相伴下來,主仆間熟得像是家人,太後一瞧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跟著笑出了聲:「怎麼,這是有喜事了?」

嬤嬤行至她身邊欠身,笑道:「是有個喜事,也有個壞事,不知太後娘娘想先聽哪個?」

太後垂眸:「那哀家情願先聽壞的。」

「竹園那日的案子的結了,儀嬪……庶人張氏身邊的宮人招出了不少事,張氏自己也認了罪。為著這事,宮人折進去了七八個,皇上下旨賜她一死,這會兒……白綾鴆酒與匕首應是已送去葳蕤宮了。」

這話的前半截,太後聽得心平氣和。至了後半截才神色一顫,扭頭看向嬤嬤,露出幾許訝色:「賜死?這樣的絕?」

「奴婢原也以為讓她進了冷宮便罷了,皇上許是氣急了吧。」嬤嬤回道。

「也罷。」太後凝神想想,嘆了口氣,「從前的倪氏便是留了一命進了冷宮,後頭就又鬧出了波折。後宮朝堂都是這個道理,不趕盡殺絕總會有後患。儀嬪……」她搖搖頭,「他能安撫好允國公府就是了。」

「是。」嬤嬤頷了頷首,「皇上已下旨晉封欣和縣主為翁主,交由皇後撫養,以示對允國公府的器重。」

太後品著這句話,笑了聲:「真是長大了,越來越滑頭了。」

晉封翁主,交由皇後撫養,既是安撫,也算是個質子。

如此恩威並施,甚好。

太後又瞧了眼鏡中:「那喜事呢?」

嬤嬤麵上的笑意瞬間深了些:「佳嬪娘娘有喜,恭喜太後,又要添一位孫兒孫女了。」

太後一愕,半晌沒敢信:「……這麼大的喜事。」她覺得不對勁,「稷兒竟沒下旨封賞?」

她一時想著莫不是帝王多疑,竹園這事他還是疑到了佳嬪頭上,以致關係疏離?

她的兒子可不該那麼傻。

卻聽嬤嬤道:「說是佳嬪娘娘謹慎,不肯這麼早讓旁人知道。又想讓您高興高興,這才遣了人私下過來稟給您聽。」嬤嬤說著放輕了聲,「奴婢想著,您也會願意幫佳嬪娘娘瞞著吧。」

笑意在太後麵上漫開,沉吟片刻,更顯欣慰:「這丫頭真是個通透的。」

宮妃有孕大多都會謹慎,她當年懷楚稷時也藏了一陣子才敢說出口,生怕說得太早易被人下手,孩子不明不白地就沒了。

可那個時候的太後也是先帝的生母,且母子連心未有嫌隙,她卻沒想過私底下跟太後報個喜。

誠然,這種喜不報也罷。不論誰是太後,隻要跟皇帝一心,都會體諒嬪妃的這份顧慮。

但這喜報了,就是在盡孝、在示好,在告訴她這當婆母的,佳嬪心裡沒拿她當外人,防天防地都不防她。

太後若不細想這些,隻把事情當個添人丁的喜訊來聽,心裡就舒坦。

想清這些,心裡更舒坦。

她便吩咐嬤嬤:「你去庫裡找一找,哀家的嫁妝裡有一對尚好的和田玉如意,還有個雕花臂擱,拿去給佳嬪賞玩吧。」

嬤嬤一滯,麵顯遲疑:「太後您……」

「糊塗。」太後從鏡中斜睃著她,「旁人問起來,隻說是哀家體諒她在竹園一事上受了驚,拿去安撫她的。」

嬤嬤恍悟:「諾。」

「去吧。」太後催著她去,卻仍無意叫宮女進來幫她梳頭,徑自接過了木梳,慢條斯理地梳了起來。

翌日天明,純熙宮的宮門終於不再緊閉,「消失」多日的佳嬪也又露了臉,規規矩矩地到棲鳳宮問安。

儀嬪沒了,舒嬪按資歷就排到了右首最尊的位置。顧鸞的座次挪到了左首,與舒嬪相對。

「佳嬪已故」「佳嬪受了重刑」的消息沸沸揚揚地在宮裡傳了這麼多天,見她毫發無傷地出來,眾人的神情多少有些復雜。

顧鸞全作未覺,隻離席朝皇後深福下去,恭順地解釋:「前些日子皇上為著竹園一案煩憂,馬是臣妾的,臣妾難逃嫌隙,又恐節外生枝,隻得自請禁足不出。是以一連數日未能向皇後娘娘問安,娘娘恕罪。」

「快起來吧。」皇後一如既往的和顏悅色,「張氏糊塗,害得你與賢昭容無辜受累,能查清案子讓她惡有惡報便最要緊,虛禮不必在意。」

顧鸞落座回去,道了聲謝。皇後看看眾人,又言:「倪氏在前,張氏在後,可見蒼天有眼,膽敢作惡就必遭報應。你們日後都別再犯糊塗了,人都難免有私心,但這私心也當加以約束,別等惹出大禍追悔莫及。」

這話說得沉肅有力,眾人皆搭著宮女的手起了身,福身應道:「諾,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這日皇後無心多留大家,離開棲鳳宮,顧鸞就回了純熙宮去。剛至宮門口,就覺院中比平日多了些人,氣氛亦有些壓抑,她抬眸,即有個宦官上了前,向她揖道:「娘娘,下奴是宮正司的。這……案子雖結了,但娘娘的馬素來是楊茂照料,出了這樣的事他有失職之過,宮正女官下令……杖二十。」說著他有了些難色,趕忙又道,「女官知道這是一直為您辦差的人,一應藥品都備好了,娘娘放心。」

顧鸞聽得出,宮正司這是在照章辦事之餘多有奉承討好之意,否則大可不必有那末一句話。抬眸看了眼已被押出屋來的楊茂,她道:「你們按宮規行事,罰便罰了。回去告訴宮正女官,本宮沒有那麼小心眼兒,隻要有章可循本宮不會記仇,讓她不必這樣緊張。」

「諾。」麵前稟話的宦官鬆了口氣,顧鸞復又前行幾步,在楊茂跟前停住腳:「忍一忍,回頭留在純熙宮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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