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周歲〔「你如今是看佳妃愈發順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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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顧鸞大喜。

賢昭容昏迷了這些日子, 不免讓人擔憂,以致遐想。顧鸞也胡思亂想過她會不會醒不過來了,又因上一世二人也算相熟, 這份憂思直令她悲從中來。

現下聽聞她醒了, 顧鸞整個人都一身輕鬆,攥住楚稷的衣袖:「同去看看?」

「好。」楚稷頷首。二人就一道離了純熙宮, 往永宜宮去。

永宜宮裡也正熱鬧著。賢昭容昏迷已久, 雖說帝後都頗為關照,但因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醒, 宮人們都瞧不見什麼前程。如今她醒了,宮人們就又有了盼頭,人人臉上都一團喜氣,歡欣溢於言表。

思荷軒的堂屋裡, 太醫院院判王之實溢於言表。

醒了就好, 醒了就算他沒釀成大禍。

不多時, 聖駕到了。外頭一片問安聲, 賢昭容精力尚虛,沒有細聽。但聞熟悉的女聲一響:「昭容。」她神思一顫,慌忙看過去,掙紮著就要下床:「佳嬪娘娘……」

「好好躺著!」顧鸞忙快走了兩步將她擋在床上, 燕歌在旁含著笑說:「昭容娘子昏睡了好些日子, 我們娘子如今是佳妃了。」

「佳妃娘娘。」賢昭容即刻改了口, 雖被顧鸞擋著,仍頷了頷首以示恭敬。

顧鸞在床邊落坐下來,賢昭容的神情有些緊張:「臣妾有話跟娘娘說……」

然而下一瞬, 她眼底一栗,猛地閉了口。

楚稷走進屋來, 睇著顧鸞,滿目無奈:「跑什麼跑,有著身孕也不怕摔著。」

「臣妾小心著呢。」顧鸞回了句嘴便轉回臉,握住賢昭容的手,「昭容有什麼話?說吧。」

「臣妾……」賢昭容噎了噎,望著顧鸞,又看一眼楚稷。她到底還是怕他的,想私下跟顧鸞說話又不敢請他走,便無措地低下頭,局促不安。

楚稷看出端倪,一哂:「你們先說說話,朕見見太醫。」

言畢他便轉身離開。賢昭容神色一鬆,等他出了屋,急切道:「佳妃娘娘,儀嬪……儀嬪想害臣妾!她想害臣妾!臣妾好好的在竹園,那匹馬說沖就沖了過來!她……她身邊的盈月趁臣妾害怕抱走了大公主,馬就闖過來了,臣妾避也避不過……」

她說得激動,一連串的話說出來,顧鸞都插不上話。

待最後一句說出,賢昭容就哭了出來。約是怕驚擾皇帝,她捂住了嘴,卻掩不住滿目的驚恐。

「好了。」顧鸞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你昏迷的時日久了,事情早已查明。儀嬪已廢位賜死,你別害怕了。」

賢昭容心驚,哭聲輒止,臉上猶掛著淚珠,滿目不信:「什……什麼?」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儀嬪和那個盈月,都死了。」顧鸞看著她,眼中多有憐憫,「她身邊的宮人什麼都招了。你也是……就為一張禦賜的福字,怎的就讓她威脅到了那個地步?」

此言一出,賢昭容背後沁出一層涼汗。

她之所以避著皇帝,正是因在這些是非發生之始她也曾有過錯。可現下佳妃將此事說出,可見這也是供詞的一部分。

「皇上……」賢昭容呼吸急促,「皇上也知道了?」

門外,皇後聽聞賢昭容醒了,也朝永宜宮趕了來。進了思荷軒的院門,一眼便看到皇帝在堂屋中扒著臥房的門,不知在做什麼。

「……皇上?」皇後遲疑著喚他,楚稷打了個激靈,乍覺做壞事被發現,後脊繃直:「皇後……」

皇後看看他、又看看門,神色復雜起來:「皇上偷聽?」

「朕沒……」楚稷想否認,卻又心虛地噎了聲。

他隻是好奇,好奇她們女孩子私下裡都會說什麼悄悄話。

這兩句對答卻讓賢昭容更慌了,顧鸞眼看著她額上滲出細汗,忙勸道:「你別怕。」說罷無奈地起身,朝房門口走去。

繞過屏風,她打開房門,先向皇後見了禮:「皇後娘娘萬安。」

「佳妃也在,快起來吧。」皇後含著笑,眼簾低下去。皇帝方才的舉動好像就這樣有了原因,皇後心中復雜,挪開視線,「昭容怎麼樣了?」

「瞧著精神尚可。」顧鸞頷首回了話,望向楚稷,「有些話,皇上自去跟昭容說一說吧。」

「好。」楚稷點頭,就回了屋。皇後看一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眼前的佳妃,說不出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多餘。

這種感覺讓她惱火。她是正宮皇後,不論是來看望患病的嬪妃還是站在皇帝身邊,她都不該是多餘的那個。

皇後無聲地緩了一息,定一定神:「昭容剛醒,若見的人太多,不免讓她勞心傷神。本宮就先回去了,遲些再來看她。」

顧鸞聞言復又福身:「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短促地「嗯」了聲,即刻提步離開。邁出堂屋的門,她竟有種逃離之感。連她也說不出這種情緒因何而來,可她難受極了。

顧鸞立在堂屋裡,畢恭畢敬目送皇後走遠,待皇後出了院她才折回臥房。

繞過屏風,她就看到賢昭容抱膝哭著,楚稷立在床邊好像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勸她:「別哭了……哭傷了身子。」

顧鸞聞之,看著他皺眉。她適才原是想著他很會哄人,才會讓他進來開解賢昭容。未成想他勸得如此生硬,活像不會說話。

顧鸞凝神想想,上前拽拽他的衣袖,他看向她,她也意有所指地看著他:「正逢過年,昭容又醒了,這是天大的喜事。」

楚稷:「啊,是啊。」

「……」顧鸞噎了噎,繼續暗示他,「不如再給昭容添個喜事,雙喜臨門,保昭容這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楚稷擰眉困惑:「什麼喜事?」

顧鸞:「……」

她和他對視了良久,才敢信他是真沒想到她在暗示什麼。深吸口氣,隻得明言:「昭容死裡逃生,過幾日大公主也該滿周歲了……皇上給昭容晉一晉位份吧!」

楚稷麵露恍悟:「佳妃說的是!」

顧鸞無語凝噎,礙於賢昭容在麵前,才沒好翻他一記白眼。

楚稷旋即喚了張俊來:「傳旨,晉昭容為昭儀。思荷軒上下照料昭儀有功,各賞三個月俸祿。」

轉瞬之間,思荷軒裡的喜氣就更多了一重。二人在房中又待了會兒,見賢昭儀精力多有不支便離開了。

走出思荷軒,顧鸞便忍不住地揶揄楚稷:「方才怎麼了?丟了魂似的。」

「咳。」楚稷故作淡然地咳了聲。

偷聽她和賢昭儀說話還被她知道了,他總歸有些局促。繼而越局促越想,越想又越覺得丟人。她那般進屋暗示他的時候,他正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呢。

不遠處的宮道上,皇後一路沉默而行,聽宦官來稟奏賢昭容晉封之事也沒什麼反應。景雲多少清楚些皇後的心思,將旁的宮人屏遠了些,上前輕勸:「娘娘不必這樣掛心。皇上適才在純熙宮,佳妃又素來與賢昭儀交好。乍聞她醒了,兩個人一道過去瞧瞧也沒什麼。奴婢方才在旁邊看著,佳妃娘娘對您還是恭敬的。」

「是。」皇後應了聲,卻很有些心不在焉。

景雲不好再多言,又行出一段,皇後忽而道:「你說佳妃這一胎若是個皇子,本宮當如何自處?」

景雲一怔:「她便是有十個八個皇子,您也是嫡母。更何況您膝下還有皇長子,既嫡又長,大可不必怕她。」

皇後仍是心不在焉的。

景雲的話她聽進去了,卻並不足以讓她心安。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想的。早在進宮之前,她就設想過若有寵妃自己該當自處的問題。那時她想得簡單,覺得寵妃總歸是會有的,隻消不動搖她中宮的地位,她就犯不上放低身段與她們去鬥。

可佳妃,好像不太一樣,好像與她設想中的「寵妃」不太一樣。

她越看越覺得,皇上待佳妃怕不止是一個寵字那樣簡單。

他看佳妃的時候,眼中柔和得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位天子,說話時的口口勿也總隨意許多。

他亦已為佳妃做過許多事了――就拿前陣子的竹園案來說,事情一起,他就將純熙宮守了個密不透風。滿宮裡都傳佳妃已死,連她這個皇後都辨不清虛實,可他實則將佳妃護得好著呢。

雖說佳妃確是清白,可那匹馬到底是佳妃的。他半分也沒疑過她,從一開始就拿準了主意將她護在羽翼下。

凡此種種,皇後一細想就害怕。

翌日晨省,賢昭儀仍是不在。

她昏迷得久了,身子弱不禁風,太醫說她還需好生調養些時日才能出門。皇後賢良大度,自不在意這些虛禮,還專門著人去跟賢昭儀回了話,說大公主養在她身邊一切都好,讓賢昭儀安心養病,待得調養好了再接孩子回去也不遲。又說賢昭儀若想大公主了,可隨時讓乳母抱過去瞧瞧,大有種萬事都好商量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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