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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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惜惜掙紮著往懸崖方向探,想去看看桃花美人還在不在。

顏今歌攔著她的月要的手微微用力,宣布道:「不必再看,她既然敢膽大包天冒充你,便該承受被揭穿後的後果。」他輕蔑地開口,「若非還需用她引你出現,你以為她還能活到今日?」

「死了?」裴惜惜吃驚,就這麼死了?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之前幻境,小歌和小斐對殺。

「死?那真是太便宜她了。」顏今歌冷笑,「她將被關在地牢千年萬年,不死不活。宗門地牢,你知道的吧,那兒環境,她隻會求死不能。」

他捏捏裴惜惜的下巴,讓裴惜惜麵向自己,他垂眸,望進裴惜惜眼底,「別想著再逃,我不會再有這麼好的耐心,僅此一次。」

他動作縱然強勢,行動上卻頗為溫柔,裴惜惜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

隻是,和自家師父這麼對視,總覺得有些曖-昧,呼吸一瞬間稀薄,好似有些喘不過氣。

裴惜惜耷眉垂眼,避過顏今歌的視線。

她心砰砰地跳,臉頰不由自由地起了一層薄紅。裴惜惜膚色白皙,血色上湧膚起淺紅,輕而易舉地便能被人發現。

顏今歌滿意地望著裴惜惜滿臉羞紅,手拂過裴惜惜泛粉的脖間,聲音柔和幾度,道:「乖,聽話。」

聽到這寵溺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從沒經過這等陣仗的裴惜惜霎時慌了手腳。她腦子一片漿糊,隻本能想要逃離這讓她脫離軌道的人。

她用力去推顏今歌。

顏今歌眉頭微凝,但見裴惜惜羞得似要燃燒,從善如流地放開。

他懷疑,自己不放開,小珍能羞得烤熟肉。

裴惜惜離顏今歌遠一些,逃跑的理智也找了回來。

她扶額,還是無法理解,劇情怎麼發展成這樣?

她抬頭望向顏今歌,試圖將劇情拉回來,「她沒有竊取我命格,你忘了,你還與她描眉上妝。」

裴惜惜話音剛落,顏今歌腦內便多出這一段記憶。

他強勢地將裴惜惜再次拉回懷裡,氣極反笑,「你出息了,還想篡改我的記憶?」

「我明明,是與你描眉。」顏今歌再次捏緊裴惜惜的下巴,讓她對著自己,沒法躲避。

他慢慢湊近裴惜惜。

見顏今歌那張俊臉越靠越近,裴惜惜目眩神移,心似鼓聲一聲比一聲密集,她的眼前,顏今歌雙目緊鎖裴惜惜,裴惜惜也隻瞧見那雙濃墨的黑,似暗夜的蒼穹,天外的宇宙,內蘊天地至理,宇宙洪荒,牢牢吸引人神魂。

麵對這樣一雙純正的玄黑的眸子,與他對視之人,隻願就此瞧個地老天荒。

近了,越來越近了,裴惜惜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溫熱的呼吸,似夏日熏熏的暖風,帶著芳草醉人的香。

裴惜惜猶如被定住了身,一動不能動。

就在那兩雙紅-唇即將相貼之際,一人定住,一人偏開臉頰。

唇的位置比臉頰低,若裴惜惜不動,兩人不會有接觸,裴惜惜這麼一動,她的臉頰擦過顏今歌的唇。

唇與臉上的摩擦熱感讓兩人都怔上一怔。

意識到發生什麼,裴惜惜臉紅個徹底,腦子完全木住,不會動了。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師父親她了親她了親她了。

臉頰也是親。

淦。

她大逆不道,她欺師滅祖,她不純潔了。

不不不,她還是純潔的,她還是乖巧可愛的小徒弟,她今年才七歲。

對對對,她出生才七年,她才七歲。

裴惜惜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總算壓住自己臉上的熱意,這時,她才注意到,她師父正在摩挲著她的臉蛋,眼底是純然的疑惑。

裴惜惜:「……」

救命,她師父是因為她的臉玷汙了他的唇,要將她的臉給挖掉,來洗刷乾淨這個屈辱嗎?

顏今歌又按按裴惜惜的臉,道:「是軟的。」

他忽然上嘴,咬了一口。

裴惜惜:「!!!」

我艸,痛痛痛!

裴惜惜跳了起來,狠狠地撞開顏今歌。

她捂著臉,凝出水鏡,隻見水鏡裡,她光滑潔白的右臉上,多出一個牙印。牙印上下都四五個齒痕,以山下四顆門牙齒痕最深。

裴惜惜臉白皮嫩,這一口雖然沒見血,但齒痕周圍紅了一圈。

裴惜惜:「???」

她師父是狗妖附體嗎?

顏今歌站直身體,專注地望著裴惜惜,黝黑的眸子裡,依舊充滿疑惑。

咬一口也不甜啊,為什麼聞起來那麼甜?

他走過來,伸手去撫裴惜惜右臉齒痕,裴惜惜後退一步,避過。

她捂臉,瞪了顏今歌一眼,脫離幻境跑了。

她一溜煙地跑回自己房間,感覺自己臉頰依舊隱隱作痛。

她揉揉臉,凝出一塊鏡子。

鏡中自己唇紅齒白,右臉光滑如鑄,那疼痛感,應該是錯覺。

即便如此,裴惜惜還是取出藥膏,按照記憶裡齒痕位置抹去傷藥。

傷藥清涼,覆蓋住那種疼痛感,也讓裴惜惜自在不少。

她往床-上一撲,頭埋在火絨被裡,雙手肆意抓撓。

她無聲哀嚎,這都什麼事?

她師父為什麼不按照她給的劇本走?

她有種預感,繼續下去,事情將會失控,並朝她沒法控製的方向脫軌而去。

她隱約知道那是什麼方向,但她不想深想,並抗拒去想,她害怕。

要不要就此打住,不再繼續?

這個念頭剛起,便被裴惜惜按下,若不繼續,原著劇情將會發生,她如何舍得?

裴惜惜翻個身,木然地想,就這樣的吧,走一步算一步。

昏昏沉沉一-夜未曾睡好,到點鬧鍾準時喊人起床。

裴惜惜頭昏腦漲地將鬧鍾關閉,用靈氣沖沖頭腦,又精神一片。她洗漱完畢,正欲出門時,她靈機一動,身形變幻,成為一名七歲小女孩。

她自出生方才七歲,這才是她真實的年齡,昨天幻境內,沒有絲毫風月旖旎,隻有父女情深。

裴惜惜安慰自己。

她走出房間,萌萌噠地朝她師父的門喊道:「師父,我去上課了。」

顏今歌沒有回應,隻深沉的視線,落到裴惜惜幼小的背影上,良久,他輕笑一聲,罵道:「狡猾的心魔崽子。」

現在察覺到危險想退縮了?晚了。

他收斂所有情緒,隻眉宇間依舊困惑,人族對心魔族沒有食欲,為何他會覺得小明珍的臉香香軟軟的很好吃,並似是受到蠱惑般咬上一口?

莫非,他有什麼隱藏血脈,自己不曾發現?

意識到這個可能,顏今歌開始閉關。

回來後得知這事,裴惜惜先是一喜,太好了,暫時不用見到她師父,她不用糾結。

隨即而起的,便是擔憂,她師父怎麼忽然閉關了?

魔念反噬了?

她順著契約,打算偷溜進她師父的識海瞅一眼,卻被她師父擋在識海外邊——他倆修為差距太大,當對方拒絕訪問時,裴惜惜沒法破開他的防禦。

這一事實,讓她愈發擔憂。

但也隻能擔憂。

顏今歌這一閉關,閉了兩年還沒出關,而裴惜惜也安安分分地上了兩年課,並晉階到築基中期。

至於她之前的暗樁打算,也一並打消了。

她修為確實低,便算她想成為暗樁,宗門也不會同意,宗門弟子都是金丹外出遊歷,築基期弟子,主要任務還是讀書上課。

不過,她從譸張城回來時,便將與那與原著對不上號的仙器目前所在位置上交給掌教,告訴這些地方可能有魔族潛伏,請掌教留意一下。

接下來,一則看太淵宗暗樁的能力,二看她的猜測有沒有出錯。

而這,是長久且不知何時發生之事,裴惜惜沒法預測,隻能等。

裴惜惜在等,掌教在等,而潛伏在那些地方的暗樁在等,目前,一切風平浪靜,隻欲魔以金丹初期誅殺元嬰妖獸,在修真界聲名鵲起。

現在修真界諸人提起年輕一代天才修士,喻淩壓過東西南北各大陸天才,成為唯一不會辯駁的天驕。

金丹斬元嬰,越階而戰的天驕並不少,但那都是金丹後期金丹大圓滿這般積年金丹,唯有喻淩,剛進金丹便跨一個大境界而斬。

重點,剛踏入金丹。

剛踏入金丹修士,往往要經過十年八年方才穩住金丹境界,這個階段,極有可能一個踏錯,便會重新掉回築基境界,也是由此,他所做之事才會那般驚撼整個修真界。

就連太淵宗弟子,這段時日也忍不住來來回回說這件事,並說起天玄宗喻淩;就連太淵鎮說書先生,也一改之前仙尊吹,開始吹起喻淩,並道,喻淩極有可能繼今歌仙尊之後,成為第二名仙尊。

文二雅跟在裴惜惜身邊,小心翼翼地瞧了裴惜惜一眼,大聲道:「喻淩哪比得上今歌仙尊,今歌仙尊築基期便能在元嬰期妖獸爪下逃生,金丹期一劍斬元嬰,他喻淩算什麼。」

便算她覺得喻淩很天才,但隻他當初要殺她姐們一事,她就絕對斬裴惜惜這邊。

這是百獸峰實戰課,由住在百獸峰獸類靈獸和妖修和人族修士對戰。

妖修血脈有高有低,血脈等級越高,開智越早,血脈等級一般,很有可能金丹期才開智,因此百獸峰上,築基期靈獸也不少。

未開智的靈獸並非說它聽不懂人話,而是說,它的智商一直停在三五歲,且不會隨著長大,而長智商,除非開智。

因而,靈獸還是能交流,不必擔心靈獸不配合。

裴惜惜、文二雅和薛茜茜此時便站在百獸峰,等著此時正等老師分配對手。

旁邊興奮地吹喻淩的弟子扭頭,忍不住辯駁,「今歌仙尊確實天才,我們絕不否認,但喻淩真人也很不錯啊。」

「就是,就是,越一個大境界作戰,不敗已是難得,誰能殺死對方?就這點,喻淩是年輕一代第一天驕,你沒意見吧?」

文二雅心道,當然有意見,有大大意見。

可是她去拎她堂哥那代天驕時,不禁淦了一聲,全輸了。

還真沒有打得過的。

文二雅對他堂哥堂姐也有了意見,怎麼那麼廢,竟讓她沒法炫耀。

她選擇性忘了,當初她以自己堂兄堂姐為目標。

薛茜茜瞅瞅裴惜惜,又瞅瞅文二雅,大聲道:「『莫欺少年窮』,惜惜姐姐和二雅姐姐,也能做到。」

文二雅:「……」

可真是謝謝你啊,茜茜。

你二雅姐姐,都沒這個自信呢。

她柔柔薛茜茜的頭。

裴惜惜拉拉文二雅,又揉揉薛茜茜的頭,道:「不必與他們爭論,我太淵宗弟子,不會比天玄宗弟子差。」

裴惜惜一下子將文二雅為她打抱不平的話,拔高到宗門與宗門之間的較量。

前邊那修士嗤笑,「可別,你別代表整個太淵宗弟子。太淵宗弟子,都有自知之明,能做到便是能做到,不能做到,不會說大話。」

文二雅嗤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是玄天宗的臥底吧。」

那弟子開口,「我隻是實事求是。你要是覺得自己不是說大話,那行,隻要你倆今日戰勝金丹師兄,我就承認,你倆是不輸喻淩真人的天才。」

「日後,我逢人就誇,我太淵宗弟子,個個藏龍臥虎,喻淩算個球。」

另一個修士促狹地舉起手,道:「師兄,她倆說,築基期對手太沒吸引力了,她們一人能打十個,想要和金丹期的師兄師姐打。」

百獸峰上元嬰期化形妖修瞥了裴惜惜和文二雅一眼,一指花虎和花豹,道:「你倆,陪那兩個女娃娃玩玩。」

花虎和花豹,都是未化形的金丹期妖修,聞言輕巧一跳,落地無聲。

元嬰期化形妖修視線一一掃過兩人,道:「有誌氣是好事,不管能不能成,你倆都勇氣可嘉。」

薛茜茜緊張地抓著裴惜惜和文二雅的手,低聲道:「惜惜姐姐,二雅姐姐,真要打?」

文二雅揉揉手,道:「打!」

為什麼不打?

他們刀修,實力便是在一場場戰鬥中打出來的,對手越強,自己進步越快。

她們從不畏對手。

裴惜惜笑道:「我剛進階,來得正好。」

無論是文二雅還是裴惜惜,都將主動權接過,不讓薛茜茜產生半絲因她多嘴,而致使她倆不得不迎戰金丹的想法。

「茜茜,看著吧,我之前不是與你說假話,幻修將在東域,大放光彩。」

花虎走到裴惜惜身前,眸底閃過笑意。

她吐出人言,「裴師妹很自信,師姐喜歡你。」

裴惜惜伸手揉揉對方的毛耳朵,道:「我也喜歡你。」

毛絨絨。

花虎耳朵一動,從裴惜惜掌心抖出,她優雅地往前邁步,道:「隨我來。」

另一邊,文二雅扛著大刀,也隨花豹離開。

薛茜茜正欲追上去,那元嬰妖修道:「上課,到你了。」

說著,一隻煉氣期的羊崽子出現在她麵前。

薛茜茜:「???」

這有多瞧不起她?

她望向裴惜惜麵前,喊道:「惜惜姐,你一定要贏!」

要為她們幻修掙聲名。

她也要贏。

裴惜惜頭也未回,隻揚手揮揮。

揮完後,裴惜惜又趕緊收了回來。電視裡動漫裡看主角那麼做隻覺得各種帥,但輪到自己做,真的是尷尬頭頂。

她扭頭回望,和薛茜茜對上視線,她朝薛茜茜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果然,還是這個更適合她。

花虎帶裴惜惜來到一處比武台,她身形騰躍,輕巧地躍到台上。

待裴惜惜也跳上來,她長吼一聲,片刻,又一名化形妖修出去。他站在比武台外,道:「開始。」

他話音剛落,花虎便咆哮著沖向裴惜惜。

花虎躍動間帶出腥風,吹亂裴惜惜的衣袍,頓時眼角被風吹得睜不開來。

裴惜惜腳步一劃,連連往後退去,退了兩步,她身形一閃,消失於比武台上,卻是在花虎動間,裴惜惜也同時綻開幻境,起了個一模一樣的比武台,空間交叉穿疊。

花虎撲了個空,扭頭旋身,警惕戒備,然掃過整個比武台,卻沒發現另一人氣息。

她歪頭,人呢?

她扭頭望向外邊,元嬰期妖修還在,他麵上並無異色,也沒叫停,說明比武還在繼續。

她爪尖抓抓地麵,將比武台當做自己地盤,一點點逡巡。

莫不是對方使用了陣法?

可是對方什麼時候布置的陣法?

她怎麼沒察覺到陣法痕跡?

她鼻尖動了動,嗯?有幻境痕跡。

她伸出前爪往前一劃,爪尖森寒,似激光劍出,哢嚓一下,眼前空間被劃拉破碎。

她探頭瞧向空間另一邊,依舊是比武台。

她爪子來回撥撥,沒有結界那種阻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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