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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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惜惜一直對她師父當初對她那麼嚴厲耿耿於懷,她讀高三時,都沒在太淵宗打基礎時那般累,至少高三時,她隻需要學習,不需要煉體。

所以,在構架幻境時,她半是藏著私心半是一本正經地,以她師父幼時記憶為背景。

她前往森林,將幼時的顏今歌收做弟子。

嗯,幼時的顏今歌雖然幼小,但警惕性足夠強,哪怕對裴惜惜感覺很親近,在聽到裴惜惜說要帶他走時,依舊生出戒備,並拒絕了,是裴惜惜不顧他的反對,強行抱走的。

若不是在幻境,裴惜惜不會這麼做,但是在幻境裡,當然是怎麼爽怎麼來啦。

裴惜惜抱著顏今歌,滿臉帶笑,心花怒放,喜意壓都壓不住。

而裴惜惜這幅模樣,讓顏今歌更覺得她是人販子,不懷好意。

他掙紮之後發現沒用,暫時乖乖地歇了反抗,他心下忐忑,不知道這個人販子要怎麼對付他。

他微微出神,會比他娘親打得更狠嗎?

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裴惜惜放下顏今歌。

隔著一條大河,能看到對麵三段飛瀑流下,水汽交織如煙似霧,迸濺落地似珍珠湧下,揚起千堆細雪,似亂玉瓊濺。

她的身後,是大片大片的日輝花,日輝花不高,僅沒小腿,一大片連綿而去,似鋪了一層綠色絨毯,綠色絨毯上邊,日輝花怒放著。日輝花重瓣,不過花瓣似針,重重疊疊的,好似白色繡球,到了晚上,日輝花綻放銀霜色的光輝,好似星河從天上拉下,落到眼前。

除了日輝花,山月要處和山腳處還有一大片的桃花梨花杏花梅花等樹林,花開不謝,四季不敗,一眼瞧去,濃艷柔軟似雲。

風吹過,花瓣如雨,又是一場視覺盛景。

這是裴惜惜精心幻化出的隱居之處,山景水秀景美,肯定能彌補她師父之前受創的童年。

她將顏今歌放下,道:「你在這附近先玩著,我去建房子。」

顏今歌沒有應答。

他謹慎地望著裴惜惜,視線追隨著她。

見她變出一塊塊木材,打地基,做起事來好似專心致誌,他縮手縮腳,一點點往外走。

裴惜惜眼角餘光瞧見這一幕,覺得她師父小時候真特麼的可愛,像隻小老鼠一樣。

裴惜惜一下子體會到了養崽的樂趣,看小崽子自以為聰明地在大人麵前做各種小動作,並洋洋得意,不是很有趣?

以前她師父瞧她,是不是也是這樣?

裴惜惜回憶過去的自己有沒有在顏今歌麵前自作聰明,悲哀地發現,還真有。

從初遇開始,從她謀劃進食她師父的心魔海開始,她的各種無關大雅的小算計,是不是都被她師父瞧在眼底?

當時她師父是什麼心情,是不是和她現在這樣,好氣又好笑?

像看蠢蠢可愛的萌物一樣?

裴惜惜揉揉臉,決定將這一切都給忘掉。

她才不是蠢萌小可愛。

顏斐往旁邊退時,注意力一直沒有從裴惜惜身上移開,待挪移到山頂邊上的小道,見裴惜惜狀似沒有留意到自己,猛地轉身,邁開雙-腿往山下跑。

風在耳邊呼嘯,兩邊景色不斷後退,顏今歌越跑越輕鬆。

他扭頭往後瞧,見沒有裴惜惜的身影,忍不住露出個開心的笑。

但這笑容還沒完全綻開,他看到裴惜惜站在前頭對他笑。

顏斐禁不住愕然。

前沖慣性止步不及,顏斐沖了過去,被裴惜惜當臂一橫撈起。

顏斐麵若死灰,滿臉倔強,麵無表情。

他想,要被揍了,希望比他娘親揍得輕。

但他沒有挨揍。

裴惜惜抱起他,用汗巾替他吸汗。

顏斐抿唇,望著裴惜惜的戒備依舊在,但敵意沒了。

裴惜惜饒有興致地望著顏斐這一係列心理變化,很有耐心地他變化完。

小時候她師父真是太可愛了,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跟張白紙似的。

等顏斐小朋友一張臉最終定格在三分戒備七分無謂時,裴惜惜才笑著開口:「看來你很喜歡鍛煉了,那以後你沿著這座山,每天上山下山跑兩趟,好不好?」

顏斐小朋友眸光微微瞪大,這是懲罰嗎?

他望著裴惜惜,眼底閃過迷惘。

他逃跑了,人販子不打他?

不過很快,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又變得堅定,這肯定是人販子的策略,先懷柔,等取得他信任後,再將他賣掉。

現在不賣他,肯定是怕他搗亂。

他要繼續觀察。

顏斐小朋友很審視奪度,知道自己打不過裴惜惜,也沒法從裴惜惜手裡逃走後,暫時安分了下來。

他坐在低矮寬敞的大石頭上,一邊撿大拇指指節大小的石頭慢慢磨去棱角,一邊觀察裴惜惜。

裴惜惜此時已經將房子蓋好,正在上色。

新房子二層,紅柱紅牆黃瓦,正脊兩側端坐小鴟口勿,鴟口勿金黃,小巧可愛,憨態可掬,垂脊線條似流暢,尾脊似飛,似蠍子倒尾,弋弋欲飛。

房子走廊前邊有台基,台基也是木質的,兩側栽種了些靈花,花紅璀璨怒放,為這新房子多添幾分盎然生機。

房子前邊是小院,用竹製成的籬笆圍著,籬笆上還攀著朝陽花,紫色的、紅色的、藍色的朝陽花穿插在籬笆之間,形成四麵花牆。

院子裡邊有用碎石子圈出來的花園,花園裡邊種著灌木叢、小竹子和大重瓣鮮花,花園外邊用碎石子鋪成小路,小路旁邊建有一座八角亭,八角亭內旁,用大石頭圍出一個池子,池子裡設有假山噴泉,還養了各色蓮花和錦鯉。

池子旁邊,還有一叢叢小竹子,小竹子不算多,一叢叢的,看著清雅。

當然,顏斐不懂什麼叫清雅,但他覺得這個院子怪好看的,比他之前住的那個小木房子好看多了。

他微微瞪大眸子,頭一次意識到,房子還能這樣漂亮。

他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咪-咪地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裴惜惜,一旦裴惜惜嗬斥他,他就跑出去。但等他走進院子,裴惜惜都沒有嗬斥他,瞧見他進來了,還問他好不好看,喜不喜歡,顏斐抿唇,在心底答道,喜歡。

但他嘴上不說。

他假裝淡定地這兒看看,那兒看看,他不著痕跡得走到牆邊,視線落到裡邊的錦鯉上,錦鯉尾巴遊來遊去,彩色斑斕的身體與各色蓮花交映成輝,紅紅的燦燦的,說不出好看。

顏斐望著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錦鯉,眼底閃過一抹羨慕。

他扭頭,望向裴惜惜,見裴惜惜沒留意他,他蹲下來,伸出食指,去戳戳錦鯉身子。

錦鯉一甩尾,揚起水花灑到顏斐手上身上臉上。

顏斐眨眨眼,沒有擦臉上的水花,他好奇地望著錦鯉,繼續用食指小心翼翼地繼續去戳錦鯉身子。

錦鯉不耐煩地遊開,水花又濺了他一臉。

顏斐抿唇,露出個淺淺的笑。

這一笑,才有幾分孩子的樣子。

裴惜惜本來樂嗬嗬地望著她師父自以為淡定不引人注意的做小動作,但此刻,忽而生出一股心酸。

無論她多少次構架他師父幼年,她總會心疼幼時的顏斐。

離群索居,沒有正常童年,對世界沒有正確認知,連小小的錦鯉都能引起他的好奇,遇見陌生人,來到陌生地方,他的反應也和小孩子不一樣,不會吵鬧,不會開心地接受新事物,更不會輕易被轉移注意力,而是像大人一樣思索行事。

他過早地失去童年。

此時他各種反應讓人感到好笑的同時,卻又覺得萬分心酸。

她假裝沒看到她師父伸出兩根觸角,小心翼翼接觸外邊世界的舉動,繼續完善這間庭院。

她在八角亭旁,種了一株紅梅。

紅梅雖然成林才好看,但偶有一株,也別有意趣。

那邊顏斐看完小池子和錦鯉,見裴惜惜沒有留意他,他又順著台階走進房間。

剛進房間,他有些震撼。

房間還能是這樣的?

不是低矮潮濕,不是陰冷暗淡,不會裡邊長出小草,還有老鼠、蜈蚣、毒蛇亂竄,不會各種發黴的家具堆積在狹窄的房間裡,不逼仄,轉身都困難。

這間大房子乾淨整潔,鮮艷漂亮,陽光和風從窗邊闖進來,風帶著花香,沁人心脾,陽光灑在地上形成光斑,照耀一室光亮。

家具隻有塌、博物櫃、茶幾等,沒有床、衣櫃等,視野寬敞而舒適,可以在裡邊跑動。

房間後邊有樓梯上二樓,顏斐往樓梯上邊看了看,沒有上去。

他伸手扌莫扌莫桌椅,又走到窗邊,望著在院子裡忙來忙去的裴惜惜,眼底閃過疑惑。

這人販子想要做什麼?

這麼漂亮的房子,他也能住嗎?

他忽然想起什麼,開始尋找地下室。

若是那人販子想折磨他,地下室是最好的地方,因暗潮濕,比他之前住的還不如。

他將房間裡裡外外都尋了一邊,沒尋到地下室,他愈發困惑。

人販子有那麼好心?

書上不是說,人販子會打罵小孩,不給飯吃,會用針紮小孩,會用鞭子蘸鹽水抽小孩?

他細細思索一翻,明白了。

肯定是人販子現在還沒忙完,等她忙完了,就會打他了。

得出這個結論,顏今歌徹底放鬆了。

他在他娘親那兒也是經常被打,且住得還差,若是能住在這兒,打就打了。

顏斐這些心理活動裴惜惜並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幾分,來到一個陌生地方,再怎麼早熟,也會擔驚受怕,但這種心理,裴惜惜也沒辦法消除,她師父又不是她說兩句就會信的人。

隻能讓他自己發現,自己習慣,等他住久了尋到安全感了,就會慢慢放下警惕心了。

她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喊道:「小斐,過來吃飯。」

顏斐聽到裴惜惜喊他,先是一驚,左右看了看,躲到門後邊,他偷偷地探出個頭,見裴惜惜端出碗筷,他猶豫片刻,小跑出去,站到左邊,問:「這是給我吃的?」

「對。」裴惜惜一指那邊用竹子做的水龍頭,道:「拔開塞子洗手,洗完手就過來吃飯。」

顏斐聽話地走到水缸邊上,拔開上邊竹竿前的塞子,一股清涼乾淨的山泉水從竹筒裡流出,顏斐伸手開始洗。

他邊洗邊琢磨,不明白裴惜惜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人販子不是怕小孩逃,會故意餓著小孩嗎?

他琢磨半晌,想明白了,這是斷頭飯,人販子先讓他吃一頓好的,之後便取走他性命。

聽說有些壞人為了保持青春,會吃小孩心肝血。

顏斐關上竹塞,心思重重地走到裴惜惜身邊。

裴惜惜一指對麵,道:「坐。」

顏斐聽話地跳到石椅上坐下,他隻坐了半邊,雙手擱在雙-腿上,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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