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紐約12(1 / 2)
那天下午, 雪莉被托尼背著帶到了車上,盡管她有意克製,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血還是染紅了他後頸一片毛衣, 等到他半幫忙半強迫地把兩粒藥就著車上的礦泉水讓她喝下之後, 幾乎立竿見影, 她很快不再吐血,麵色也從一點紅潤變得完全蒼白, 那種類似於生長痛卻比生長痛要痛十倍的疼感在幾分鍾後消失殆盡。
而伴隨著表麵的『康復』,剛剛被她無意忽略或者說從未產生的疲勞又氣勢洶洶而來,她勉力支撐著自己用紙巾擦乾淨自己的下巴和脖子,可手捏著餐巾紙沒抹幾下, 眼前便驟然一黑,像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姍姍來遲, 連手都沒來得及放下,便立刻閉上了眼。
她是沒什麼大事,直搞的在身邊開車的托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被她嚇得要命。
而等到雪莉再次睜開眼,已經無人在她身邊。
她從已經由臥室該造成病房的病床上坐起來,盯著床旁邊平穩運行的機器上還算活躍的心電圖, 又從周圍不太多的設備上推測出, 她大概是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危險的。
不然她起碼會戴一個呼吸機,或者打上點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臥室裡除了心電圖和一旁放著的, 顯然沒有動過的急救設備以外幾乎空無一物。
那麼,這就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了。
身體很累,精神疲憊, 剛剛坐起來的一瞬間她甚至有種跟自己較勁的拉扯感,岌岌可危的脆弱身軀似乎就這樣向她發出了警告,告訴她如果坐起來她就會完蛋,可她還是坐起來了,除了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外,卻並無事發生。
要知道,她可是吐了不少血,甚至連一點組織器官和血肉都要嘔出來,那樣的出血量顯然不符合什麼應該有的科學規律,算把她推進icu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可現在,她還安然地呆在斯塔克大宅,也沒有二十四小時的護工時時照看生怕她在某時死去,像是她吐血造成的傷害已經完全愈合,漫畫裡的變種人跳出來成真了一樣。
那隻能說明,她的那些,虛弱,雖然是真的虛弱,卻沒有那麼恐怖,更直白一點,她的虛弱是表象,而她的身體本質是健康的,甚至健康的過分了。
會吐血,會疼痛,卻暫時不會倒下的身體。
和之前透露出來的一點蛛絲馬跡口勿合。
雪莉·卡博本身應該是個非常健康的人,活潑,開朗,是莫名出現的,人為的病痛——他人口中的突然生病、她父親約翰·卡博的心虛愧疚,都能證明這一點,特效藥是發明來抑製她的『人造病痛』的,另一方麵大概是為了拿捏鉗製她的父母,也許也隻單單是她的父親。
正當雪莉有意再想,卻再想不出什麼的時候,臥室的門也被人推開。
來者並不是賈維斯,而是頭發還半濕著搭在額頭上,氣色相較於之前已經好上不少的的托尼。
他自己似乎都驚訝於開門的湊巧,棕色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而後進來兩步,關上了門,快步走到了雪莉的床邊,湊近看了看她的臉色,即便心裡也知道大概無礙,還是忍不住問:「你,感覺怎麼樣?」
他還有點生氣,生氣雪莉比他還要大膽的胡來,一點不和他商量,害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出醜,幸虧現在也隻是九十年代,他也才嘗試性接手斯塔克企業,雖然已經上了幾天報紙,名氣卻還不太大,沒幾個人認出他來,也沒有記者不識好歹捕風捉影找上他。
但是,這種氣在看到她蒼白的臉後就不剩下多少,在對上她和自己母親有些相似卻又不太相同的碧綠色眼睛時又削減幾分,最後,隻剩下一點半點的別扭,含在他不情不願的問句中。
「一般,似乎和之前沒什麼差別。」雪莉如實回答,而後,幾乎稱得上是急不可耐地開口詢問,「檢查的結果如何?」
「你有點器官衰竭,如果你停藥,你沒幾天就要器官衰竭而死。」托尼頓了頓,有些糾結地說,「但很奇怪,你的器官有些衰竭,有些卻很正常,甚至,嶄新。」
幾乎一瞬,雪莉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我器官移植了?」
但托尼卻搖頭否定了她。
「不,是你自己的,好像,又長出來了那樣。」
這聽起來太荒謬了一點,雪莉自己也不太相信,隻能試探地,開玩笑似的試探道:「我是變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