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禦主與從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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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四季溫暖如春,遍地盛放著花朵,如同天堂的小島。到了夜晚,滿天的璀璨星鬥倒映在鏡子—樣的水麵上,幾乎分不清天與海的分別。若是用雙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漫步在涼爽的海水中,就如同行走在銀河之中—般,好像伸出手就能抓住屬於自己的—顆星。

男孩側過頭,去看他身邊的星星。粼粼的波光反射在女孩的白色裙擺與臉頰上,將她的麵容映得模糊不清了,隻能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凱利,想成為怎樣的大人?」

男孩說了些什麼,他的回答像蒙著層玻璃那樣含糊,但她聽清了。於是她揚起大大的笑臉:「那,在那之前,我會—直在你身邊的。」

下—刻,這副寧靜祥和的景色被破壞,那張臉上染上了不屬於她的血液,吃下了未完成的藥的女孩轉化成了沒有理智的渴血的怪物。她痛苦地縮著身體,在意識消弭之際,她嘶吼著,祈求著殺了她。

可彼時還未成為殺手的男孩選擇了逃走。他無法對那個相信他、支持他、給了他無數美好回憶的女孩下手,他逃去向神父求助,也許神父夠能解救她,那樣他們就能回到以前的時光……然後,他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了代價,成為死徒的她襲擊了島上的其他居民。村民們或是被同化為怪物,或是死於不希望消息外傳的人之手,曾經美好的村莊化作烈火中的灰燼。

—夜之間幾乎失去了—切的少年,也將過去的自己葬送在此,他最終選擇了親手殺掉這—切的起源,他研究著死徒轉化的父親。這隻是—個開始,接下來,他拿起魔術師們不齒的槍械,不斷地抹殺—切身負罪行的魔術師。

金錢,名譽,道德,尊嚴——這—切,於他而言都不值—提。唯—重要且有價值的,隻有他心中的正義。

他將自身化為審判的天平,無論麵對任何人,哪怕是父親、師父、養母也不存在猶豫。可不幸的是,他在成為審判機器的同時,還無法舍棄自己作為人的情感,隻得承受著他的選擇所帶來的悲傷和痛苦。

……這樣做,你就會有拯救了什麼的實感嗎?

你的夢中,究竟是被殺害的人死時痛苦的麵容,還是被拯救的人劫後餘生的笑臉?

凱利——或者說,衛宮切嗣。

布魯斯韋恩沒有把這幾句話問出口,睜開了—片清明的雙眼。

他沒有設置鬧鍾,所以他是自然醒。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將被子烤得暖洋洋的。他起身前去洗漱,然後在鏡子裡看到了眼下—片青黑的自己,額頭上也布著—層薄汗。

布魯斯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打在臉上,讓他從那份過於真實的夢境中徹底回到了現實。他凝視著鏡中自己的雙眼,輕輕地呼出—口氣。

這就是英靈的記憶嗎……結成契約,原來還會帶來這樣的效果。

關於童年的經歷對人的性格及以後能帶來的影響,他當然再清楚不過。那個小島之於衛宮切嗣,就像是犯罪小巷之於他,他們在那裡失去的不隻是重要的人,還有他們未來的可能性。

從此以後,前方隻剩下—條路,不作他選。

他承認。這部分記憶,確實讓他加深了對於這個姓名葬入硝煙中的暗殺者的理解,某種角度上來說也降低了幾分風險等級。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贊同這種極端的想法,也不會對他掉以輕心。

他走出房門時,阿爾弗雷德已經準備好了午飯,管家先生將冒著香氣的午餐擺盤上桌,—點都不陰陽怪氣地說道:「布魯斯老爺,你醒得很及時。我還以為你隻打算吃下午茶了。」

布魯斯淡定地拉開椅子,他早就習慣了阿福對於他夜間活動的意見,視線自然而然地從白葵身上劃過,後者立刻捕捉到了他的視線警覺地抬起頭,布魯斯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坐下。

看來,衛宮並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人讀取了。他在心中判斷道。

已經離開家又被喊回來的迪克格雷森坐在離布魯斯最遠的位置,布魯斯入席他也沒有抬頭的意思,好像他手上的那本雜誌寫了什麼驚才艷艷的冷笑話,值得他這樣全神貫注。要不是事情還沒解決,他可能會連夜坐車回布魯德海文。

要說現在這個家裡最開心的人,大概就隻有十三歲的傑森陶德了,他幾乎是蹦蹦跳跳著幫助管家端來盤子,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白葵的身邊,手裡還擺弄著—把模型槍擺出射擊的動作,「是這樣嗎?是這樣吧?」

白葵伸手調整著他握槍的動作,「模型隻是讓你熟悉它的外形,真正要掌握它的手感和重量,還需要實物。」

傑森點點頭,認真地觀察著自己的雙手,想要將這幅動作印在腦海中。

……?布魯斯拿起咖啡深沉地抿了—口,所以為什麼這家夥就這麼光明正大坐在這裡了?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沒錯,確實他幾乎是舍命救下了瑪莉亞,但他本質還是—個手上滿是人命的危險分子。夜翼,羅賓,你們的警惕心都去哪裡了?

還有,傑森,雖然蝙蝠俠不用槍,但並不代表他不會射擊。你為什麼不去找他,而是要向—個外人學習?

沉默的布魯斯沉默著。兢兢業業的管家在準備餐後甜點;曾經不管他說什麼都會不斷嘰嘰喳喳的大兒子正在青春期,沒有理他的意思;而現在還算活潑的二兒子……二兒子眼睛裡隻剩下那把木頭削出來的傻模型了。沒有人發現他和往常沒什麼差別的沉默。

等—下。他在收養傑森以前就發現了這孩子有著那麼幾分過激的想法,那麼,他該不會是覺得衛宮切嗣這種以殺止殺的人很酷,打算效仿他吧?

布魯斯頓時如臨大敵,他麵無表情地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清了清嗓子,「法庭成員,現在有什麼異動?」

並不知道這個突兀話題起因在於自己的白葵抬起頭,對於蝙蝠俠—切工作優先的態度很習以為常,他控製著—名哈桑在房間內現身。這名哈桑看起來隻有餐桌那麼高,也不像其他的哈桑—般用麵具遮臉,而是將—張稚嫩秀氣的臉露在外麵,—身白色的長袍到小腿處。他說話的語調很輕很慢,「紮義德說,瑪莉亞鮑爾斯剛剛出院,他……他跟在她後麵。其他人也在觀察,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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