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月女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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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滾來了六大桶葡萄酒,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當塵封的酒蓋被硬生撬開,甜美的液體一下就融化了寒夜的冰冷,臨行前的狂歡會才算正式開始。

一輪亮如銀勾的新月吊著幾顆星燈緩緩升起,翠綠的林冠積累一片覆雪的瓊頂,大多數人都有備而來,她們一身輕薄的白紗裙,頭戴月桂冠,背上絕不能少一把漆銀的木弓,完美還原女神的新月晚妝。

如若圓月象征完美、成熟,是屬於大女巫們的圓滿之夜;那新月睜著貓的弦瞳,表現出缺憾、不完美,同時又閃爍著盈盈生機,則是屬於少女們的狂歡之夜。

新月的女神青澀卻不失凶猛,渾身剔透無暇如初春的白雪,一彎銀弓刻有純潔和狩獵的神職之章。她化作眉月少女之姿,奔馳在森林和溪河間,庇護著那些無依無靠的幼雛和孩童;而她背上的銀弓總是高懸於夜空之中,為迷途的行人指引狩獵和旅程的目標。

現在,年輕的姑娘們即將啟程;這是她們在米勒穀渡過的最後一晚新月之夜。

日後,她們將披星戴月,獨自一人度過無數暗夜,直到狩獵下魔狼的首級,所以此時的她們以純潔之身跳著最奔放的舞蹈,向新月女神祈求方向、力量,以及勝利。

就像畢業舞會。醇美的酒氣讓蒔蘿忘記了身上的臭泥巴,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本來蒔蘿還有些局促不安,但當酒精作用,血液開始沸騰,她的大腦像是被分成兩半,一半泡在醉人的果香和迷人的月光,已然融入其中;另一半卻無比清晰冷靜地觀察著一切,格格不入,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蒔蘿自己是誰。

她聽到葛妮絲拉弓射中目標,引得眾人叫好。她下意識追著箭影過去,卻恰好看到新月的銀弓高掛在筆直的禿枝上;樹梢上白雪皚皚,渾身漆銀發亮,好似月弦上蓄勢待發的銀箭,正巧一顆孤星點綴枝尖。

蒔蘿含著一口迷醉的果香,心想隻需女神一發力,流星就會化作願望降落人間,而她的願望不多,隻要一顆小小的星星就能實現。

「這就醉倒在夏夢裡了阿?」

一名新月妝的少女坐在蒔蘿身旁,蜜褐色的鬈發慵懶垂落,手裡的橡木桶已經空了一半。

「晴海百年一釀的夏夢,明早佩倫女士發現,會把我們一個個像醉酒的小雞捉出來,活生生封進木桶釀上一百年。」

她肩上的彩羽鸚鵡聰慧地附和:「小雞、小雞!」

一旁的海蓮娜本來正醉醺醺地傻笑,一聽此話想也不想就把嘴裡的酒吐回杯裡,引得對方一陣哈哈大笑,鸚鵡也配合主人發出清脆的笑聲。

蒔蘿還沒醉得很厲害,她認出她肩上象征機智的使魔,一下就猜出來人:「克緹麗娜?」

克麗緹娜用一襲深綠色的厚鬥篷遮住單薄的白紗裙,她的美貌已經完全長開了,綠色的外衣襯出她深棕色的秀發和玫瑰色的嘴唇;她也是所有女孩中年齡最長的一位,以前玩遊戲便是她帶頭定規矩,如今更是舉手投足都帶著蜜果初熟的魅力。

或許是同為鳥使魔的主人,克麗緹娜近來對蒔蘿異常親近。女孩扯了扯鬥篷,把鸚鵡趕下去和大白鵝玩,一彩一白,歪頭互看,倒是挺有趣。

「一瓶夏夢加上不差的臉蛋,峻麗河的凡人最常使用的愛情魔藥。」

克緹麗娜雖然擺出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姿態,但嘴裡卻滔滔不絕說出自己的私密:

「應該是我母親還是父親,反正一個平民勾搭上貴族絕對沒好事,如果恰好還讓他的配偶知道……嗝!幸好我的女士經過此地,那人用一瓶夏夢祈求她帶我走。到現在我才相信,每當我有美酒喝,肯定有壞事要發生,妳瞧,喝完這杯,我們明早就要去送死了。」

蒔蘿感覺不到酒的熱度了,氣氛有那麼一刻凝結,卻又被更高昂的聲音打破。

「那就在死之前多喝幾口酒吧!!」

酒精讓致命的貝姬也變得柔軟無害。不過這個來自南方的女孩雖然醉了,隨著她狂熱不失曼妙的舞蹈,深褐的肌膚倘下蜜色的汗水,一尾美艷的碧銀蛇紋在其中若隱若現,栩栩如生。

隻是蒔蘿很快就發現那是真蛇,危險的使魔此時緊緊盤附在少女月要間,以免主人重心不穩把自己摔下去。

黑發少女現在敢肯定自己是在場唯一清醒的人了。

「恩?」

克麗緹娜放下酒杯,被蒔蘿的動作吸引:「梳妝盒?」

蒔蘿終於有機會好好欣賞自己的生日禮物:盒子中央是一幅充滿異域風情卻又極為熟悉的圖畫:金銅的太陽環鑲著棕梠葉的邊框裡,一隻紅色的人狼手捧一張形狀優美的木弦樂器,正試著蠱惑一名皮膚黝黑的女孩,異國的發色和膚色,不變的隻有濃濃的警惕和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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