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審判女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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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天還沒全黑,聖堂內就已經點燃了數支金盞盛裝的蜜蠟,一扇扇光彩絢麗的玻璃花窗展開如故事書的扉頁,天堂和地獄的老故事在曖昧的光影中栩栩如生。

白色大理石雕琢的至高神用一絲不苟的線條象征著天神的公正,神座兩側有漆銀的盔甲騎士雙手抱劍站守,一切似乎都是準備為了夜晚降臨前的審判做見證。

蒔蘿很難把目光從一幅火焰花格窗移開,橘紅的夕陽賦予它熱度,上麵是無數尖帽女巫在熊熊斥火中受刑,錯落的光線切割驚恐的麵容,她們的掃把被放在底下當作柴火焚燒。

就像一隻小貓不知死活跳入燒滾的鐵鍋。

月匈下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髒尖叫著要逃走,突然懷中的翅膀輕輕拍動,像是溫暖的手安撫少女的月匈口。

蒔蘿抱好大白鵝,再次抬眼,玻璃窗上的純白天使對著她微笑。

她的月天使、月女神會一直守護她,她根本不需要感到害怕。

中央寬敞的橡木桌幾乎坐滿了人,桌上杯籌交錯,還有歌手在輕彈弦琴伴奏,簡直是一場祈禱後的饗宴。

艾爾德爵士已經脫下天鵝絨的披風,黑色的絲綢上衣用金線和瑪瑙鈕扣做裝飾,做為領主兒子的他理所當然坐在主位上,和其他穿著邋遢隨意的旅人呈現鮮明的對比。

一個留著白色胡子穿著同樣體麵的男人本來正對他鞠躬哈月要,在看到穆夏後立刻眼睛一亮上前迎接,他在兩個不太對付的貴族間遊刃有餘。

蒔蘿耐心聽他們交談,白胡子男人想來就是鎮長。

「霍爾卓格大人,請你入座吧。」

鎮長語氣無比恭敬,近乎像是在對著神像祈禱,周圍人如蜂群般隨之竊竊私語起來,蒔蘿隱約聽到其中一人低喃著霍爾卓格。

無視艾爾德爵士如影隨形的目光,蒔蘿自覺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位子,她的外表引起不少人注意,幸好另一邊還有一個更引人注目的存在。

銀色的鎧甲潔白如雪,每走一步就寒光閃爍,少年的青澀被凍結在層層銀霜之下,蒔蘿根本不敢看他。不笑的穆夏就像從前方白色神座走下的銀騎士,一舉一動都帶著近乎冷酷的神聖感。

事實上在他一走進室內後,暖黃的光線就降溫了不少,那些手握酒杯的客人也不禁正襟危坐起來。

他們似乎想起來自己在聖堂、在至高神的見證下。

年輕的騎士坐在主位對麵,他沒動桌上的酒,徑直道:「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天黑了,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艾爾德爵士顯然沒有忘記之前在湖畔旁的屈辱。

他不屑一笑:「就在至高神的眼睛下,還有一位大聖堂的銀騎士,我們何需懼怕黑夜?難不成騎士大人覺得聖堂無法從區區的黑夜中庇護虔誠的教徒?」

騎士不以為意:「隨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現在外麵不知道有多少隻、也許成群結隊的狼人等著在夜晚狩獵,而我身邊隻有一把銀劍。」

唯有銀騎士能毫不避諱在聖堂直呼惡魔的名諱,少年輕輕一句話撕碎了虛偽的和平,主位的男人臉一黑,其他人不由得屏息凝神下來。

他們意識到生死大權掌握在他人手上,就連杯中的葡萄酒也不再香甜,甚至覺得紅中透黑。

鎮長意識到氣氛不對,立刻順著穆夏的話開始舉行會議。

蒔蘿一一認識了其他外來客;一對半年前從外地移居的年輕夫婦,一位拜佛勒庭的小貴族和隨行歌手是艾爾德爵士帶回來的客人,最後是一位從希伯來的流浪商人。

輪到蒔蘿時,她簡短介紹幾句自己是從東岸來的藥士,其他客人並沒有為難她,又或許是因為穆夏很快又接回話。

「昨天失蹤的人叫瓦爾。」他看向希伯來的商人:「他是你的同伴吧。」

那位希伯商人叫達特涅,口音濃重,有著棕黃的肌膚和突出的鷹勾鼻,他和瓦爾都是希伯來的珠寶商,中途在瓊斯鎮作歇息和補給,昨天早上瓦爾說要去市集給驢子買新的馬轡,達特涅等了一整天都沒等到人。

今早鎮長帶人找了一圈,在接近森林不遠處找到幾塊破碎的希伯麻布,上頭沾著黏稠的血跡。達特涅很悲傷的表示他的好友本來打算在完成這趟生意後,就要回家鄉結婚的。

「大家臉色不太好呢,何賽,換一首輕快點的,就換香草港的馬奴吧。」艾爾德爵士突然插話,他放下酒杯,在桌上敲出一絲清脆。

歌手對達特涅恭敬道:「這首獻給大人,我最心愛的紅痣也是來自一位慷慨的希伯商人賜予。」

蒔蘿看向那個拜佛勒廷的歌手,對方意外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五官英俊深邃,是另一種與蒔蘿截然不同的異域風情,深棕色的短發直至耳廓,兩耳招搖著奢華的金飾,下巴鑲著一枚拇指大的紅寶石,不知是真是假,想來就是他說的心愛的「紅痣」。

何賽注意到蒔蘿的目光,對她露齒一笑,手下琴聲撩撥人心,但唱出來的歌詞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香草港的馬奴〕是在說一個扛運香料的奴隸,他一路偷拐搶騙,不擇手段成為巨富,還殺害一同行商的好友,代替他迎娶紅酒灣的富商千金,最後他在坐船時被憤怒的海女巫用風暴卷入深淵,永遠在海底與好友的屍骸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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