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無辜女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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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思間不是一個房間, 而是無數個用岩壁分開的小隔間,說是要避免其中有不潔的思想傳染。

裡麵空間也不大,大概就是一個標準單人房, 牆壁開有一扇小小的祈禱窗,窗口大小怕是連兒童的腦袋都伸不出去。

房間岩壁鑿有小小的凹洞, 放有一熏香盆, 底下角落擺著陶罐模樣的夜壺,對角靠牆處還有一張可躺可坐的羊毛毯長凳, 上麵擺有一本褐牛皮定裝的《神律》。這裡除了自由之外, 其他應有盡有,甚至還施舍了窗外一小片藍天,做為一個待審嫌犯, 蒔蘿實在沒有抱怨的資格。

一位中年修道女遞來一件粗糙的漿白硬亞麻袍, 說是塊抹布也不為過,另外還有一條沉重的鐵項鏈。她要求每一個疑犯換上,並用最謙卑的姿態來誦念《神律》,最好可以開始懺悔自己的罪行。

蒔蘿沒有動作,隻是安靜地和她對峙。

「女士, 請允許我單獨審問嫌犯一些問題, 絕不會耽擱妳的工作。」

熟悉的聲音讓蒔蘿下意識就麵對牆壁,她現在實在不想看到那人的臉。

麵對年輕俊美的銀騎士大人,修道女自然受寵若驚地同意了, 不可思議的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也許這也是狼騎士的「魔力」之一吧。

狹小的空間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退無可退,蒔蘿乾脆瞪著空白的牆壁,想瞪出一個花樣。

「入夜會有點冷, 妳不想換上,但可以披上……」

亞麻袍被啪地一聲甩在騎士端正的臉蛋上,

蒔蘿覺得自己實在太善良了,才沒有用到那條鐵鏈,不管是不是狼人,就算不會腦震盪,也會蹦掉幾顆牙吧?

穆夏深吸一口氣:「蒔蘿……」

「你又要說什麼?指控我犯的那些可怕罪行?還是那些你一直欲言又止的小秘密?」

蒔蘿忍不住轉過身,那件衣袍還鬆款款掛在騎士頭上,那很好,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的臉。

「說起來,不隻是你,我也知道不少秘密呢,騎士大人。」月女巫倒也沒什麼避諱,反正外頭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這隻狼騎士的耳朵察覺。

「還沒到滿月之夜,你就那麼迫不及待露出獠牙了?上次在瓊斯鎮是為正義而戰,這次還有什麼借口?騎士做膩了,想當領主?」

蒔蘿不吐不快,反正這座城也快沒救了,她隻想發泄滿腔怒火,什麼顧慮都沒有了:

「恭喜你,經過這滿月之夜,你又可以做一次屠狼勇士了呢,阿,還要加上捕捉女巫的大功,也許下次就可以升職做聖道師,我的女神都要拍拍手了,都可以拍一係列人間和狼界的無間道……。」

少女說到一半,不由得愣住了,她看著那抖動的衣袍,以及底下抽動的表情。

好家夥,竟然笑了?

蒔蘿感覺手上的鐵鏈好像更「硬」了。

「妳在生氣。」敏銳的黑狼察覺到殺意,趕忙止住笑意。

蒔蘿簡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突然想到這隻變態狼總愛形容自己的氣味,什麼傷心的時候像水梨、生氣的時候像檸檬。該不會現在她越生氣,就越促進他的食欲吧?

一直以來反復的折騰曖昧,是不是就像給煎鍋裡的肉排調味撒鹽?這隻狼騎士有時候單純得變態,他搞不好根本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想法,隻是想做一頓絕世女巫料理好傳唱狼界?

蒔蘿臉上青白交加,就像一隻磨刀前的大白鵝,腦子裡雞飛狗跳,完全停不下胡思亂想。

她看穆夏的表情越來越不對,月精靈在沉睡,她的櫥櫃和她的鵝都不在身旁,克麗緹娜被關在厚實的岩壁之後,她手上唯一的武器鐵鏈也許可以當成狗煉,試著栓住一頭飢餓的黑狼?

穆夏沒有察覺到少女的胡思亂想,他拿下頭上的衣服,肯定道:

「妳生氣是因為覺得我背叛妳。」

蒔蘿不想理他,隻是墊了墊手上的鐵鏈,她盤算著一招把對方牙齒打碎,狼人再生速度應該沒有比一頓晚餐快吧?

「妳相信我。」

少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像是第一次認知到這個事實。

「誰相信你了?」蒔蘿忍不住狠狠瞪他,我相信你想把我做成大餐。

穆夏歪了歪腦袋,竟然有些懵懂和委屈:「對我發脾氣,不就是因為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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