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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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上方的法國梧桐將湛藍的天空分割成幾分, 灼陽明晃晃的刺進少女的眼睛裡。

季瀟怔怔的看著視線中那名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清楚地聽見了自己那瘋狂亂跳的心跳聲。

輕薄的衣料將體溫傳遞到對方的肌膚上,跑步後偏高的溫度帶著薄荷味的信息素, 結結實實的給季瀟的心上添了一把火。

地上兩個少女的影子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無形中營造出一種同生共死的感覺。

季瀟萬分詫異的看著魏輕語, 在這樣的危機的情況下, 她居然會主動伸手保護自己。

魏輕語也亦然。

少女那清冷的眼眉依舊不綴一點情感,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被自己護在懷裡的季瀟。

詫異於自己在這一瞬間的反應。

烏黑的長發淩亂的垂在魏輕語的麵前, 露出那貼著抑製貼的腺體。

白蘭地裹著桃子的味道順著晨風悠悠的散發了出來。

魏輕語滾了下喉嚨, 冷著臉放開了季瀟的手腕,「你沒事吧?」

緊貼在身上的溫度被毫不留情的抽離,一陣秋風擦著地麵吹到了季瀟的身上。

她搖了下頭,道:「沒有。」

那最脆弱的腦袋在要後仰下去的第一時間被魏輕語的身體承接住, 沒有磕碰到一點, 更不要說別的地方了。

季瀟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魏輕語,覺得該被關係有沒有事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姑娘們。」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起, 打斷了季瀟剛組織好的對魏輕語的關心。

一個像俄羅斯棕熊的高大男人推著自己的山地自行車從路麵走上了人行道,那滿身的腱子肉還會在他的用力的時候微微顫抖。

魏輕語聞聲看向了這個男人,向來冷靜的眸子震顫了一下。

震驚與激動交織在那青綠色的眼瞳中, 匯聚成了不可思議。

「小姑娘沒有受傷吧?我剛才沒有仔細看路,不小心騎到了馬路牙子上,這又是山地車, 直接給沖上來了。實在抱歉啊……」男人麵不改色的將車子往樹旁一靠,關心的問起了差點被他撞傷的季瀟。

季瀟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露出的笑說不上來的別扭。

隻是她也有沒多想, 搖搖頭道:「我沒事。」

「那真是太幸運了,你運氣真好。」男人笑著,轉身感激涕零的握住了魏輕語的手,「小姑娘,這可真的是謝謝你了。」

男人粗糙的手掌在同魏輕語接觸的一瞬,就將一個折得結結實實的紙條塞到了她的手心。

那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看不出一絲表演的破綻。

而後男人禮貌且迅速的鬆開了魏輕語的手,依舊還是那副誇張的感激樣,對魏輕語講道:「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今天要賠多少錢,說不定這個小姑娘今天就遭遇不測了,這花壇子的邊可是石頭啊。」

「您以後騎車要多注意。」魏輕語將手裡的紙條緊攥了幾分,保持平靜的回道。

「當然。」男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季瀟,「小姑娘,叔叔去前麵的蛋糕店給你買個蛋糕壓壓驚吧,那邊的蛋糕可好吃了。」

季瀟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確有一個高檔蛋糕店,吳姨經常從那裡買蛋糕。

隻是季瀟聞言,卻搖頭婉拒道:「不用了,家裡傭人已經買了不少。叔叔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說罷,季瀟還對男人露出了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

如果這抹微笑沒有夾雜著膽戰心驚就更好了。

——就在方才,這個男人給魏輕語遞紙條的動作被她看到了。

魏輕語那麼一個不喜歡別人隨意碰觸自己身體的人怎麼會容忍男人跟她握手。

季瀟本來是想上前阻止的,卻無意中被她看到了這麼一幅畫麵。

陽光漸漸的升上了天空,曬得大地暖洋洋的,季瀟的心裡卻滿是寒氣。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她會覺得這個男人的笑分外別扭了。

這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本心的笑意,而是對仇視的人不得不露出來的偽裝的笑。

方才的那場意外,怕不是單純的意外。

男人是巴不得他跟方才對魏輕語假設說的那樣,將自己撞到那花壇石緣上。

季瀟想幸好有魏輕語及時將自己拉過護住,男人才沒機會繼續再對自己做什麼。

要不然,自己現在怕是會後腦勺流血,緊急送醫。

運氣再差點,當場斃命,不治身亡也說不準。

她的命好苦。

不止未來的魏輕語會殺了自己餵鯊魚,現在魏家的親信也要致自己於死地。

可明明她現在想做個正派角色啊!

「既然這樣,叔叔就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我們陳老板今天回國。」男人打斷了季瀟心中的哀嚎,對兩個人講道。

如果是原主,肯定會罵一句這男人在說什麼狗屁,誰感興趣他們老板姓什麼。

但是現在的季瀟卻留了一個心眼,記住了這個姓。

季瀟通過魏輕語的表情可以推斷,這個男人跟那位「陳老板」絕對是魏家的親信或者是哪位親信身邊很可靠的手下。

就像原文中說的,魏先生為人寬厚儒雅,全國各地都有不少好友。

隻不過季家是唯一一個在a市同他們家最親密的罷了。

季瀟注視著男人騎著山地自行車沒入人群,目光深沉。

看來,能夠幫助魏輕語脫離現在這種困境的人物就要登場了。

街道上依舊是車水馬龍,光透過魏輕語空盪的運動服,朦朧的勾勒出少女瘦削的身形。

季瀟想起自己昨天在洗手池旁時想的事情,現在機會來了。

她不是原主,不會讓魏輕語陷入煉獄般的困境。

她要幫助魏輕語,更早的聯係到這些未來能夠幫助她的人。

插曲過後街道又恢復了原有的忙碌,季瀟跟魏輕語的晨練就這樣被突然出現的男人打斷了。

兩個人都十分默契都沒有再提繼續,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家。

剛坐到餐桌上,吳姨就笑眯眯從二樓走了下來,手裡還拎著兩個書包。

她不光幫季瀟把書包拿了下來,還幫魏輕語將書包那了下來。

季瀟正詫異吳姨著行為,就聽到了她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話:「先生說今天下午魏家就要被拍賣了,問魏小姐有沒有興趣去看。」

季瀟剛一聽到「先生」二字,就警惕的豎起了耳朵。

她看著坐在對麵猶豫不決的魏輕語,搶在她回答前,反問道:「爸爸怎麼不叫我呢?」

吳姨:「先生說,小姐剛進試驗班還不穩定,還是以學業為重。先生將小姐一直想要的那個手辦買來了,今天中午就能到,去拍賣會就不能第一時間拆封了。」

季青雲這一個手段耍得漂亮。

他捏著自己女兒喜好跟魏輕語的軟肋,既討得了女兒的歡心,又得到了跟魏輕語獨處的機會。

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到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季瀟將這一切看得透徹,故意做出刁蠻任性的樣子,同原文中那樣對吳姨講道:「這樣也不行,手辦什麼時候都能拆,又不會壞掉。爸爸不能偏心,不讓我去,魏輕語也不能去。」

吳姨聞聲,滿臉的難為:「小姐,我覺得還是征求一下魏小姐的意見吧……」

「怎麼,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是嗎?你們所有人都要聽魏輕語的了是嗎!」季瀟佯怒,打斷了吳姨的話。

「不是啊,小姐。」吳姨瞬間滿臉的冤枉,「是這樣跟先生不好交代。先生再三囑咐了,這是魏小姐的家,拍賣了也一定得讓魏小姐親眼去看看。」

季瀟心裡冷笑一聲。

季青雲是想讓魏輕語親眼看著自己的家被他這個混蛋拍入囊中,給她希望之際,也讓這個房子成為他日後威脅魏輕語的武器吧。

隻可惜,季青雲這算盤打的啪啪響,最後一個都沒能成功。

原文中,魏輕語沒能跟季青雲去拍賣現場,而是被原主關進了小黑屋,狠狠的折磨了一通。

而那場拍賣會,也會出現一位神秘人,以碾壓季青雲心理最高價的價格拍下魏家這幢別墅。

這位神秘人,就是後來在男主的幫助下跟魏輕語取得聯係的陳霖驥,未來女主重回上流圈的第一功臣。

這個人早年受魏輕語爸爸的資助創辦了公司,在國外一路發展,小有名氣。

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知道魏家出了事一直在想辦法聯係魏輕語,卻總被季青雲乾擾。

想到這裡,季瀟的眼睛一亮。

這是不是就是方才那個男人口中的「陳老板」?

難道那個紙條上寫的就是這個事情?

季瀟一下把事情才的八九不離十,心裡產生了一絲動搖。

如果自己不像原主一樣阻撓魏輕語去這場拍賣會,是不是就能讓她提前跟陳霖驥聯係上?

隻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季瀟否定了。

她還是不能冒險讓魏輕語答應跟季青雲去。

沒有自己在旁,季青雲很可能做出任何無法預料的事情。

就算原文中季青雲對魏輕語的覬覦沒有一次成功,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你不用怕不好交代,我怎麼說的你就怎麼跟我爸這麼說就行。」季瀟咬死了,就是不同意。

她看著坐在對麵已經沉默著吃著三明治的魏輕語,決定不跟吳姨再扯,趾高氣昂的對魏輕語道:「拿著你沒吃的東西,跟我去上學!」

魏輕語眼眸平靜的聽從著季瀟的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早就看透了季青雲的真麵目的她,即使麵對陳霖驥的秘密邀約,也是決絕不能答應。

如今季瀟幫自己推開纏人的吳姨,她當然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順便還幫季瀟拿起了她沒有吃完的三明治。

車子緩緩的駛出了別墅區,兩個少女分別咬著手裡的三明治看向窗外。

路邊枯黃的樹枝飛逝而過,兩個不同的大腦分別飛速運轉著。

「自己」還有一上午的時間,一定可以想出一個萬全之法的。

正午時分,校園裡一片寂靜,微風拂過鋪滿枯葉的水泥路,發出舒緩的沙沙聲。

麻雀停在樹杈上,已經準備好過冬的它絨毛蓬鬆,渾身滾圓。

「吱呀——!!!!」

一陣刺耳的鐵質物品拖動聲在校園的東北角響起,在樹上小憩的麻雀被驚起,憤怒的啁啾著,撲閃起翅膀朝天空飛去。

季瀟也被著聲音劃得耳朵疼,嘴裡含著的糖被她生生咬碎了。

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輕盈的踩上了桌子。

那披散的長發被周身帶起的風吹拂起來,露出小半張清冷又不失堅毅的側臉。

藏青色的格裙緊貼著冷白的大腿,劃出漂亮的肌肉流線。

力量感與美感交織,不貼合任何一個強加給oga的柔弱定義。

隻可惜少女沒有翻牆的經驗,技巧不夠,幾次攀登都以失敗告終。

季瀟看著魏輕語一直在做無用功,沒忍住從她身後走了過來:「你這樣翻到猴年馬月都翻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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