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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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給這寒冷的冬日鋪上了一層帶著暖意的金光, 季瀟看著魏輕語那輕顫的眼瞳,意識到方才季青雲跟自己說的話都被她聽到了。

她知道魏輕語一定有話對自己說,看著正在床上小桌板前布菜的吳姨, 道:「行了吳姨, 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是, 小姐。」吳姨畢竟是老牌的傭人,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話音落下,就忙迅速的將菜碟粥碗擺好,給季瀟準備好筷子勺子後便離開了病房。

沒有了吳姨, 病房重新歸於安靜。

季瀟看著一旁的魏輕語,將自己挪到了靠近她的那邊,道:「好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魏輕語聽著季瀟這個平靜的聲音,心中又是有些不安。

她怕季瀟真的以為自己是個頗有心機的人,先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聽你跟季叔叔的話的, 我隻是湊巧到了門口。」

可能人總是這樣, 越是麵對在意的事情, 越無法冷靜。

魏輕語知道接下來解釋關乎於她跟季瀟之後的相處,向來穩操勝券的她突然沒有了把握。

她輕靠在一側的櫃子上,一貫淡薄從容的眼眸微微垂下:「我沒有做那種事情, 也沒有在看到那輛的車之後故意引你過去。我當時走的太急了,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輛車。」

少女話說的語速比往常都要快了起來。

像是急於辯解, 季瀟甚至可以聽得到那清冷平靜的聲音多出的幾分明顯的顫抖。

「我爸爸媽媽跟你的爸爸媽媽都是從大學一路走來的摯友,我不知道為什麼季叔叔會這麼說,但是我的爸爸媽媽真的不是季叔叔說的那種人, 我們家自始至終對你,對季叔叔都是真誠的,沒有一絲的利用之心。」

說到這裡,魏輕語扣在櫃麵上的手指微微蜷縮。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需要為她的父母正名。

在魏輕語看來,哪怕季青雲再多麼的狡詐奸猾,跟她爸爸媽媽之間十幾年的交情起碼是真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六年前的那場變故會演變成今天這場局麵。

那從去年開始一直壓抑在少女心中的陰鬱在她的心中伴隨著麵對季瀟的這份不安,攪動翻滾。

魏輕語不知道她的爸爸媽媽是不是一直被這個別有居心的小人蒙蔽。

更不知道季瀟是不是曾經亦或是現在還一直對季青雲說的所謂「真實」深信不疑。

風推著雲路過世間的唯一光源,本就有些沉悶的屋子光更淡了。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沉沉的浮在薄荷的周圍,有些意味不明。

魏輕語抬起頭看著被籠罩在陰影中異常沉默的那個人,一顆心愈發惴惴不安起來。

季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那顆以為早就百毒不侵的心裡盤踞駐紮,像一顆小太陽一樣灼灼的照射在她荒蕪的心田。

被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的人,已經不可能在承受再次失去太陽的痛苦了。

哪怕是以後還會再遇到別的太陽,也不是這一顆了。

她隻要這一顆。

魏輕語微微攥緊了手心,目光忐忑的看向季瀟,道:「季瀟……你可不可以,相信我這一次,我……」

隻是沒想到,魏輕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瀟截住了。

「我信你。」季瀟目光堅定的看著魏輕語。

作為一個曾經以旁觀者觀看過這個世界所發生的故事的讀者,季瀟清楚的知曉魏輕語過去與未來所經歷的一切。

厚重的雲遮住了窗外的太陽,將魏輕語身上堅韌倔強的光全部撤走。

留在季瀟的視線裡隻剩下一個知道遲來真相的孤立無援的少女。

她那麼驕傲,卻在自己麵前低下了頭。

連帶著空氣中浮動的薄荷都帶上了一絲脆弱。

季瀟看著實在是心裡發疼。

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她,那麼她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故事中還能依靠誰呢?

難道要讓她去依靠晉南風嗎?

不可以。

季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魏輕語的心裡究竟是怎樣的人,但是她依舊願意給有可能不信任自己的魏輕語一個保證:「魏輕語,我不是過去的季瀟。從那天把你在小黑屋裡帶出來,我就已經與過去的那個季瀟割席了。」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信任你,我也會站在這你邊的。」

說罷,季瀟就抿了唇瓣安靜的看著麵前的魏輕語。

卻在心裡鬼使神差的補道:不隻是因為你是女主。

魏輕語聞言,眼瞳微微輕顫。

當一切塵埃落定,少女方才那揣著不安的心跳更加劇烈的的跳動了起來,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因為害怕她的太陽會離開。

魏輕語:「謝謝。」

冬風吹拂著窗外枯枝沙沙作響,厚重的雲彩被推過了太陽。

光重新落進病房,少女那素白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朵像是小雛菊般的淺笑。

淺淺的薄荷味趨於平靜,微涼的落在季瀟的心尖,瞬間就讓那脆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季瀟眼睛不自然的眨了兩下,一邊扌莫著自己的頭,一邊道:「不……不客氣。」

「那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季瀟看著魏輕語眼下的黑眼圈又問道。

魏輕語淺淺的點了下頭。

她昨天被季青雲趕回了家裡,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的她的確沒有睡好。

她一如既往的躺在柔軟的床,卻輾轉幾次都不能入眠。

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裡還在反復播放季瀟被車撞到的那一瞬間。

早已經感情漠然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了。

季瀟見狀拍了拍自己那被吳姨鋪的分外柔軟的病號床:「那到我床上休息一會兒吧。」

魏輕語看著還在床上躺著的季瀟,不由得臉頰微微發燙,「那,那你呢?」

季瀟絲毫沒有察覺到魏輕語言外之意,用左手臂撐著自己從床上站起來,道:「你想讓我長在床上啊,本小姐就不能下來走一走?光躺著,累都要累死了。」

魏輕語看著已經從床上下來的季瀟,臉頰不由得更紅了。

在這個病房裡,想入非非的的隻有她一個人。

而後,她看著視線裡一直虛虛的抬著胳膊的季瀟,主動道:「我幫你固定一下胳膊吧,吃飯也方便。」

剛坐到椅子上的季瀟點了點頭,看著魏輕語整理著放在床頭櫃上的固定帶朝自己走過來。

少女已經脫下了厚重的羽絨服,長發柔順服帖的垂在她的肩上,擦過毛織衣物沒有一絲靜電。

傘形的毛呢裙子紮著一條精致的緊身高領棕色毛衣,勾勒著那不盈一握的月要。

魏輕語微微俯身擋住了季瀟視線裡的光,還有落在她鼻尖的那熟悉的薄荷味的香氣。

纖細的手指撩起她披散的長發,低伏的鼻息在她的脖頸上擦過似有若無的溫暖,是落在她心頭上的無法控製的心跳加速。

在這個房間裡,想入非非的不隻有魏輕語一個人。

向來沒有坐姿的季瀟罕見的在坐在椅子上時筆挺了月要背。

隻不過這次,她是害怕魏輕語會聽到自己那奇怪的心跳。

這簡直太奇怪了。

不過是給自己帶一個固定帶而已,沒有言語也沒有故意的親昵,隻是一點點觸碰她居然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而且,這好像還不是唯一一次。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

難道這也是alha對oga無法克製的沖動嗎?

「好了。」魏輕語整理著季瀟身上的帶子,打斷了她的思緒。

「謝謝。」季瀟說著,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的不敢直視魏輕語。

她故作不耐的講道:「你快睡吧,待會我還要回床上繼續躺著呢。」

午後的冬日盈著一絲暖洋洋的倦怠,魏輕語沉默著聽話的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不消片刻她就嗅著季瀟美味的午餐睡了過去。

吳姨的手藝的確是好,小半碗海鮮粥配著精致的營養餐很好的滿足了季瀟飢腸轆轆的胃。

許是飽暖思□□,季瀟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不由得瞥到了魏輕語睡去的模樣。

那圓潤的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濃黑的長發包裹住她素白的臉。

方才那眉眼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不安已然消失,平靜的表情因為沉睡還多幾分安靜與恬淡。

精致小巧的鼻子在光線中劃出一道賞心悅目的弧線,在下麵綴著一對殷紅的唇瓣。

晶瑩飽滿的像是一枚可口的果子,比上一次季瀟在自己房間看到時還要漂亮。

少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閉著眼睛。

薄唇微張,仿佛在等待某人的采擷。

而季瀟也輕輕抿了下自己的唇瓣,俯身下去準第二次的采擷。

影子被傍晚的光描繪在牆上交疊在一起,主人的動作在空中僵住了。

季瀟望著視線裡這個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少女,突然發現覺得自己在麵對魏輕語時,有太多這種奇怪反應了。

可是明明她在原世界的時候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會這般容易的對一個人產生想要占有的沖動,更不會這樣的去在乎一個人的感受。

就好像她在這個世界所有的沖動也好乖張也罷,都是源自於她。

為什麼?

如果隻用一個求生欲來概括,是不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季瀟微微蹙起眉頭,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明白自己了。

「當當……」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敲門的聲音從房間裡響起。

右臂吊著的季瀟還沒來得及坐回身後的椅子上,就看到門被人推開了。

「瀟姐?」亓琪半個身子從門後探進房間。

她的眼神比吳姨好太多,一眼就看到了季瀟在坐到椅子上前,伏在魏輕語身旁的那道殘影,打趣的講道:「呦,趁人之危啊?」

「去!」季瀟故作淡定的嗔了亓琪一句,看著她走進來,壓低聲音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昨天光榮負傷的消息都傳遍了,正好我路過這裡有點事情,問了叔叔就來了。」說著亓琪就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道。

她看著睡在病號床上的魏輕語,又調侃道:「怎麼,難道是我消息不對嗎?怎麼這病號被在椅子上坐著了?」

「滾蛋。」季瀟心虛,給了亓琪一手肘。

她看著還在睡覺的魏輕語,提醒道:「你小聲點,別咬得那蘋果嘎嘣脆。」

「切。」亓琪不滿的咬了口蘋果,動作卻輕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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