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後不必穿得這般素（1 / 2）
正在他考慮時，聽見一道不卑不亢的女子聲音：「陛下——」。
聞聲而去，正是那沈琳琅……
隻見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目光直視皇上：「陛下，既然此求有關臣女終身大事，可否讓臣女說說自己的想法。」
毫無疑問，四皇子和太子的視線都朝宮殿上最靚麗的人望去。
髻上珠釵搖晃，華麗的宮服與她高挑的身子十分貼合。
皇上若有所思，最終頷首答應：「有何高見，沈琳琅你但說無妨。」
沈琳琅正了正，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如娘娘所說，四皇子驍勇善戰、才華橫溢，自是人中龍鳳，而小女不才，偶然間被封了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可秦相府阿姝、侯府清寧郡主才貌雙全，並不輸我，可見才女之位實屬才不當位，臣女並不能與四殿下匹配。」
先將自己貶低，「論才華，琳琅夠不上。論門當戶對，琳琅更是心中有愧，臣女才與太子殿下解除婚約，若這個時候再與四殿下定親，總會惹人閒話，說臣女早與四皇子私相授受。」
見皇上神情並未生氣，沈琳琅又壯著膽子繼續：「說……臣女早與四皇子暗度陳倉，找了個機會就迫不及待的定親，這不合禮數，更會成大晟子民飯後閒談……皇家子弟不應隻在乎兒女情長，更注重的應是皇家顏麵。」
聖上似乎有所打動，蕭貴妃見狀又想說些什麼，卻被皇上打斷。
他十分贊賞的看著沈琳琅，此女子倒是伶牙俐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琳琅咬咬牙，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臣女自上次解婚一遭，心中鬱結又深感疲憊，特請皇上批準我帶發前往玉門寺修行，此生青燈相伴，再不入紅塵，永不還俗——」
說完，重重的磕了個頭。
自己竟沒想到，這沈家女如此有膽量。
不僅是眾人，就連沈父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他怎麼舍得讓膝下唯一的女兒去那不見天日的尼姑廟裡受苦，但沈琳琅反而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暗暗帶著堅定，讓他更是百感交集。
終究，是他護不住女兒，讓他的女兒淪為皇家爭奪權勢的棋子……
心頭一塞，頓時老淚縱橫。
老淚縱橫的沈丞相卻不知，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乖乖親自謀劃的。
「還請陛下看在老臣多年侍奉君主的麵上，恩準小女此願吧。」又是重重的磕頭。
這父慈女孝的場麵本該是很感人的，甚至此事因謝瑾退婚而起，自己應當自責。
可謝瑾想的是那個在東宮一隅愛落淚的小女子，她亦是沈丞相的女兒。
若沈丞相對她像對琳琅那般好，她也不會就那麼輕易地被徐嫚欺負，那麼唯諾，隻會哭哭啼啼。
在這場博弈裡，她亦是受害者。
更甚，比琳琅更為可憐。
他兀的想到那晚，她麵帶淚珠哭啞著說：她不是沈琳琅、她是沈如嫿。
其實他有意識，恢復了片刻的清醒，他大可以破窗而出，泡在冷水池裡。
怎樣都會比在那間屋子裡的結果來得好。
隻是，他控製不住自己，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被身下的肌膚白得晃了眼，她那麼嬌嫩，卻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自詡清高的他竟然第一次走神了，還是為了個卑微的妾室。
他惱，不該如此的，他愛的是琳琅，不該為沈如嫿分心。
皇上答應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不應那就是皇家強娶臣子之女了。
且，沈琳琅既承諾終身不嫁給足了皇家顏麵，那沈家二子又都是中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