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宮（1 / 2）
怕出什麼事，那嬤嬤才放了話，讓沈如嫿喝杯茶歇會兒，免得傷了娘娘貴體。
語氣間皆是諷刺，偏偏又找不出何錯處。
憐心一臉心疼的給沈如嫿按腿、捶打，隻求那老婆子等會別再這麼折磨娘娘了，哪有站在日頭底下頂著碗練的。
還不等憐心心疼的話說出口，那嬤嬤又張牙舞爪的拿把戒尺進來催促道：「娘娘可準備好了，接下來咱們可要學其他規矩了。」
「接下來，娘娘要學的是奉茶。」
「俗話說，酒滿茶半。奉茶不宜過滿，以八分滿為好，水溫不宜太燙，免得尊客被燙著。」
「上茶時，應雙手齊端，麵帶微笑，切記笑不露齒，更不可笑得狐媚張揚。」
很明顯，說她是狐媚子。
「在右手方上，要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身板要正、要直，眼睛注視對方，切莫瞪視，免得惹惱客人。」
「來，做給我看。」
沈如嫿正跪在地上，手中端有一杯熱茶，向上方的嬤嬤奉去，「嬤嬤請用。」
話還沒說完，便被她不耐煩地打斷：「哎呀，不對不對，雙手齊端，你的茶杯邊沿歪了，重來！」
沈如嫿又倒了杯茶，走到離嬤嬤兩步遠時，端跪下來，果然又是挑錯：「錯了，跪下來應滿心滿意的虔誠，看看娘娘你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客人都被你嚇跑了。」
「哎——不對不是這樣兒的。」
……
「錯了——」
……
「重來！」
沈如嫿受著不說話，臉上帶笑，又倒了杯熱茶，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裊裊走到下方，一步不錯地穩穩奉茶，便是想挑錯也挑不出來，那嬤嬤趾高氣揚的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茶，抿了口。
不過剛碰到嘴便一並吐了出來，口裡囔囔：「沈良娣，你這安的哪門子心，是想燙死老身吶，說了多少遍了，你這——唔……」
不等她反應，沈如嫿三兩下就站起身，將手中熱茶灌到婆子嘴裡，疼得她齜牙咧嘴，滿口起泡。
那嬤嬤張牙舞爪的直罵：「你這毒婦——毒婦！待我去稟告陛下必定將你定罪！」
熱茶順著嘴角流進耳朵裡，沾到沈如嫿手指上，最終推開那婆子，用手巾使勁揩了揩，似要刮層皮下來。
爭執間，那茶杯早已摔地，四分五裂。
那婆子的威脅漏洞百出，沈如嫿冷笑，瀲眉：「好啊，我等著嬤嬤去告發本宮。不知嬤嬤是想治我個大不敬之罪，還是不受管教之罪。」
大不敬，她一下人還配不上皇家媳婦的敬重。
說不服管教，卻也跪了大半個下午，毫無怨言。
周遭的丫鬟可都看著呢。
沈如嫿見那婆子躲躲閃閃，說不出個所以然，語氣輕佻道：「哦——我想起來了，剛才嬤嬤既是客，哪怕是碰到主人家無意間倒的熱茶也該含笑咽下去，而不是直接吞吐出來，害得本宮身上也沾染不少，嬤嬤說是也不是。」
此時，她像個剝開羊皮的狼，露出獠牙，語氣間盡是輕蔑。
「是該知罪，治你個胡作非為之罪。」
隻見上方的女子眼神凶狠，不復往日的好拿捏，嘴上哆哆嗦嗦，連忙下跪磕頭，就是嘴上的疼也管不了了：「娘娘，娘娘！老奴不是故意的，求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就饒過老奴吧。啊，娘娘，您饒了婢子，老奴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