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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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到這兒來了?」

京郊北風凜冽, 天氣一日寒過一日。

皇上趙炳說紫禁城內太悶,「還是京郊好。既沒有竇首輔在朕耳邊叨叨不停,也沒有錢太妃非要摁著朕選妃。」

皇上今歲已十五, 除了去歲宮裡進的兩個秀女之外,既沒有妃也沒有後。

詹淑賢想到自己當初也是那般替五爺著急,頗為能理解錢太妃。

錢太妃並無子嗣,靠著撫養過皇帝才有如今的尊容,自然要把皇帝照看好。

她道, 「皇上莫怪太妃,子嗣總是緊要的, 便是太妃不催, 百官也要催的。」

皇家事亦天下事。

趙炳說是, 看了詹淑賢一眼。

「血脈延續才是最要緊,血脈總比毫無關係的人, 更容易親近相信, 夫人以為呢?」

這話總是沒錯,詹淑賢也點了頭, 但莫名多了些思慮。

風從山丘上一路漫了下來, 吹得釘在樹上的白兔,皮毛發顫。

皇上在此時突然問了一句話, 「夫人可有姐妹?」

「沒有。」詹淑賢下意識就道,她說完才意識到什麼。

不過宴溫也確實沒有一母同胞的姐妹, 隻有隔房的幾個堂姐而已。

她在趙炳的目光裡解釋,「皇上想讓臣婦的姐妹進宮?她們都年歲大了,早已嫁人,是以臣婦沒什麼適齡姐妹了。」

她這麼說了,趙炳哎了一聲。

「太可惜了, 比起錢太妃給朕選得那些人,真倒是覺得夫人娘家宴氏的女子,普遍相貌出眾。」

詹淑賢訝然,不知皇帝莫名說這話作甚。

但小皇帝神色坦然,叫了詹淑賢。

「過幾日,錢太妃要辦秋日宴為朕選妃,夫人也去吧。」

詹淑賢被他說得一愣。

趙炳笑起來,「朕沒什麼旁的意思,就希望錢太妃能照著夫人這般容貌,替朕尋一尋就是,可莫要再弄些奇奇怪怪的人來!」

他一臉無奈模樣,詹淑賢聽著這話笑了起來。

「皇上謬贊了,此為臣婦之幸。」

皇上走了,把那白兔也帶了去,說收拾好皮毛再給夫人送來。

詹淑賢心下愉悅,謝主隆恩之後,回了自家的別院。

老夫人在廳裡等她,「怎麼出去這麼久?」

詹淑賢愉悅的臉色並未因為此言僵下來。

她道,「娘,咱們得回京了。」

老夫人皺眉,「回京?」

她們是來準備和離的,怎麼能回京?

但詹淑賢笑了一聲,「這可由不得咱們,方才女兒偶遇皇上,是皇上說,要女兒進宮參加錢太妃的秋日宴。皇命在上,女兒可推卻不得。」

她上前拉了老夫人的手。

「娘別皺眉,咱們這兩日回去,等秋日宴之後,才回來便是。」

老夫人點了幾顆佛珠,重重嘆了口氣。

「也隻能如此了。」

翌日,老夫人和詹淑賢又返回了定國公府。

五爺和俞姝聽聞是秋日宴的事情,便也沒多問,這兩人各自揣著滿滿的心思,那有空關心什麼秋日宴。

倒是暮哥兒一日大過一日,在房中待不住了,俞姝便開始抱著他往花園裡去。

俞姝眼睛不好,平日裡多是奶娘抱著,但今日奶娘身上不舒服,俞姝就讓秀淡抱了孩子。

秀淡被詹淑賢撥過來之後,便一直留在此處。

她是個聰明好學的,雖然沒有生養過,但跟著梨娘子和暮哥兒的奶娘,學起來極快。

暮哥兒也喜歡她,俞姝知道她沒有壞心思,對她也放心。

俞姝一行去了花園,直到回來也沒遇上什麼人。

可有人卻瞧見了她們。

「抱著暮哥兒的是秀淡?」詹淑賢問了一句。

安藍說是。

詹淑賢意外了一下,「這丫鬟,我都快忘了。」

從五爺和俞姝從貿州戰場返回之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詹淑賢都快忘了自己還曾給俞姝身邊添了秀淡服侍。

此刻,她遠遠看著秀淡抱著暮哥兒,跟在俞姝身邊有說有笑的,甚是親昵。

詹淑賢嘖嘖了一聲。

「她竟還得了新主子的喜歡,了不得。」

五爺讓人馬不停蹄地返回了俞姝原本的家鄉,試著去查清當年五族被滅的真相。

這件事情,事發兩端,一段是俞姝家族,為什麼俞家的蟠桃突然被點為進貢的蟠桃,又比如那索要錢財的周續,是否有什麼問題;另一端就是宮中,沒人敢進貢毒桃入宮,為什麼不止一個試菜太監吃了桃子有問題?

幾日倏忽一過,兩邊都有了消息。

去了俞姝家鄉的人來回稟,說俞姝所言的周續確有其人。

「此人彼時是個當地主管商貿的小官,是個讀書人出身,可惜考不上舉人,使了錢做了這麼個官。俞家桃子做貢桃,確實是此人一手主辦的。但此人後來出了事,沒等俞家桃子進京,就不見了。」

五爺皺眉,「出了什麼事?人死了?」

下麵人回答,「回五爺,這人同當地鄉紳大族中一個寡婦好上了,但那鄉紳家想讓寡婦掙一座貞節牌坊,不許寡婦改嫁。這個周續偏要和寡婦私奔,最後被這鄉紳大族捉了起來。」

「然後呢?」

「後來,就沒這周續的消息了。」下麵的人苦笑,「說周續家並不是當地的,也來找過幾次,懷疑鄉紳把人弄死了,但鄉紳一族在當地盤踞很久,他們說這周續跑了,死或者沒死都和他們家沒關係,他們隻把那寡婦沉了塘。」

五爺眉頭皺了起來。

但看這鄉紳一族的狠辣做派,那個周續十有八九是死在他們手裡了。

也難怪阿姝說那人早死了。

但下麵的人又道,「也有幾個非是那鄉紳家的人,說看見周續跑了,但跑去了哪裡不知道,所以此人沒了下落,死或者沒死,也沒人知道,他原籍的家族親人更不曉得。」

五爺揉了揉眉心,默默嘆氣,隻能讓下麵的人繼續去查,「查細一點,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這一路沒什麼消息,五爺由不得盼著宮裡能查出些什麼來。

可惜去宮裡查問的人也來回復,道是什麼都沒查到。

「當初兩個試吃桃子的太監,第一個直挺倒地,口吐白沫而死,兩一個隻吃了一口,人倒是沒死。但屬下等尋到此人,發現此人早幾年犯了事,被毒啞了嗓子,偏他不會寫字,屬下們問了一番也沒問出來什麼。」

兩邊竟然都沒有進展。

俞家的蟠桃突然成了貢桃,又在進宮之後突然出事,而俞家在當地名聲不錯,沒有什麼累世的仇家,為何就獲了這麼大的罪責?

難道真如阿姝所言,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想要安穩地在朝廷下過日子,已經不可能了,就算什麼都沒做錯,也極有可能一朝傾覆。

五爺不知,心頭沉得厲害。

他隻能吩咐人繼續去查,但或許,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穆行州過來說了幾件軍中的事情,又道。

「五爺,我得了林驍的消息。」

彼時林驍將穆行州送出去又返回虞城,沒抱什麼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林驍沒死,還給穆行州來了信,讓他放心,這封信,也是林驍對五爺的交代。

穆行州神色古怪了一時。

「驍哥說他被俞厲所放,如今在俞厲西邊陲軍中,替俞厲守衛城池,對抗戎奴,還請五爺諒解。」

五爺微怔,旋即微微笑了笑。

「這般很好。」

穆行州也替林驍感到開心,「沒想到俞厲竟然能放了驍哥,俞厲不愧是 」

他想說不愧是俞姝的哥哥,但當著五爺的麵,這關係不提也罷

倒是定國公詹五爺以手撐額,莫名想到了一些事。

從前林驍是他冷武閣的統領,是朝廷的中堅力量,可如今,竟成了俞厲的守城將軍,換一種方式繼續守衛著這片山河。

是對是錯,恐怕難評判,可這種變幻,又會否是一種趨勢?

或許亦無人可知

倒是穆行州另問了一句旁的。

「五爺同大小姐 真要和離了?」

五爺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微赧,便同他笑著點了點頭。

在他這充滿笑意的眼神下,穆行州得了答案,倉皇逃了。

繡坊門前,秀淡左顧右盼見到姐姐從裡麵快步走了出來。

兩姐妹一見麵,便相互打量起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比在教坊司的時候,不知道好多少。

「淡淡,胖了。」方秀淺笑起來,眼睛彎如月牙。

秀淡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是胖了些,姨娘讓我跟在奶娘身邊,姐姐也曉得,奶娘總是吃得最好,我跟著奶娘,自然是胖了。」

方秀淺笑起來,看著妹妹的樣子又羨慕又安心,隻要妹妹過得好就行。

她問,「百家布可都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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