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禪院舊事(2 / 2)
「好了,回去休息吧。」
魔虛羅戀戀不舍的將櫻井放下來,重新回到影子裡。
山田心子:【0271。】
櫻井:【嗯?】
山田心子痛心疾首:【你怎麼能和姐姐以外的鬼貼貼,還說這些山盟海誓呢?】
櫻井:【……少看點電視劇。】
山田心子:【我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打死的?】
按照它優秀的係統分析,以櫻井這種性格,早就應該被各路變態安排上阿晉不允許描寫的劇情了。為什麼她還可以浪兩千多年沒有被抓起來?
櫻井:【?同事之間請不要過度關注私人感情!】
山田心子:【禪院直哉來了。】
樓下響起了很輕微的腳步聲。但是腳步聲一直沒有進來。
櫻井打開窗戶往外看,隻見穿著浴衣的少年正在門口反復踱步,表情陰晴不定,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屈辱,隨便截圖一張就可以當表情包用。
院子裡隻有一盞燈,燈光不算很亮,禪院直哉的臉也被淹沒在朦朧的夜色裡,顯得格外妍麗。
光看臉,他無疑是好看的——很像少女漫裡品學兼優的大少爺。
櫻井趴在窗戶上,開口:「上來。」
禪院直哉當即像一隻炸毛的貓,警惕又驚懼的抬頭看向櫻井。因為俯視的角度,顯得他眼眸越發水潤圓亮。
這讓櫻井想到了家裡的三花貓:剛撿回來時也是這樣,總是炸毛,很警惕,動不動就要逃跑。
被家裡的狸花和白貓聯合錘老實了之後,讓翻肚皮就翻肚皮,讓伸爪子就伸爪子,洗澡都隻會喵嗚喵嗚撒嬌嬌。
櫻井語氣軟和了一點,道:「夏天晚上蚊子多,你想明天滿身蚊子包嗎?」
少年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平時對著本家的其他女性的滿嘴垃圾話都沒辦法對著櫻井講,白天那個被咬掉耳朵的三伯下場此刻還歷歷在目——
那時候是有他爹在,但這裡可沒有。
禪院直哉抿著唇,視死如歸的走進屋子裡。
一樓和二樓都開著燈,禪院直哉在門口脫了木屐,隻穿足袋踩了進去:屋子地板並不算乾淨,他從一樓走到二樓,足袋底下全部黑了,小少爺的臉色也跟著黑了。
他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把打掃這棟房子的女仆開除!
讓她連夜滾出禪院家!!
到了櫻井的房間門口,禪院直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平靜的將門推開。他第一眼看見了櫻井的背影,她穿著白天那件連衣裙,裙子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蹭到了灰,顏色有點髒。
金色過肩的長發帶點自然微卷,過於西方美的少女和這間日式房間顯得有點畫風偏差。
櫻井側過頭,居高臨下的瞥了眼禪院直哉:角色卡的身高要比禪院直哉高小半個頭。
不過青春期的少年長個子很快,估計再等個兩三年,禪院直哉就會比角色卡更高了。
櫻井:「你沒穿鞋上來啊?」
禪院直哉看了眼她裙子下麵的雙腳,才發現櫻井是穿著拖鞋的,而且還是非常現代化的一次性拖鞋。
小少爺白淨的臉色一沉,擠出乾巴巴的敷衍笑臉:「脫門口了。」
他在心裡不知道把櫻井罵了多少次,無論櫻井長得再好看,也不能使禪院直哉心裡怨氣平息半分。
櫻井並不在意這些問題。她抱起自己的浴巾和睡衣,問:「你洗過澡了嗎?」
禪院直哉梗著脖子,目光試圖強硬一點:「洗…過了。」
櫻井從他旁邊走過去,根本不受禪院直哉的印象:「洗過你可以先睡了,壁櫥裡有被子。」
「我先去洗個澡。」
等到櫻井出了房間,禪院直哉才發現屋子裡鋪設了兩個睡覺的地方:地鋪和壁櫥。
他臉色一黑,轉而在心裡罵起自己老爹:說個話不清不楚,搞得自己還以為今天要和女人一樣『英勇就義』了。
【檢測到人物『禪院直哉』情緒波動。】
【情緒波動值:60】
山田心子:【……看來是真的很討厭你了,還挺怕你的。】
櫻井放好熱水和浴鹽,泡進去後舒服的嘆了口氣:【小野貓是這樣的,剛抓回來都怕人,關幾天教一教就好了。】
山田心子:【不是,你清醒一點,那他媽是人!大活人!!】
櫻井:【你不覺得他很像貓咪嗎?阿直是馴養好的品種貓,直哉就是被寵壞了又沒有人幫他剪爪子的小貓咪。】
【要是阿直還在就好了,我可以讓阿直教他。】
山田心子茫然:【禪院直能教他什麼?】
如果它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人性別都不一樣吧?
櫻井懶洋洋的鞠起熱水澆在月匈口,舒服的眯起眼:【唔……可以教很多啊,教他怎麼做家務,怎麼聽話哄我開心。】
山田心子:【…你可做個人吧。】
讓重男輕女家族培養出來的嫡子去學這些玩意兒,山田心子都怕小少爺不堪受辱氣得上吊——等等,為什麼上吊?
都怪櫻井這家夥!老把禪院直和禪院直哉放在一起對比,搞得它也下意識將禪院直哉放到女性的立場上麵去了!
櫻井並不在意山田心子的話。反正這種對話自從他們搭檔以來,山田心子沒說十次也有八次了。
泡舒服後櫻井起身換上睡衣,回房間。
房間裡仍舊開著燈,明亮的白熾燈下,屋子裡的一切都格外清晰。因為這裡沒住過人,櫻井東西又少,所以顯得屋子格外冷清。
她進屋後把枕頭和被褥挪到床邊,拿了條乾毛巾搭在脖頸上:「過來幫我擦頭發。」
躺在壁櫥裡的禪院直哉一愣。他做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櫻井——少女側對著他,濕漉漉的金色長發緊貼在她臉蛋和脖頸上,蜿蜒出數道水痕。
即使討厭這個女人,禪院直哉也不得不承認,櫻井是好看的。
他咬著牙,爬起來走到櫻井麵前跪坐。
拿起乾毛巾時,禪院直哉的手指不可避免觸及櫻井濕漉漉的頭發,他眯起眼,目光落在櫻井同樣濕潤的後頸。
少女頭也不抬:「以前給人擦過頭發嗎?」
禪院直哉壓下心頭火氣:「沒有。」
誰能讓直哉少爺親手擦頭發?
他老子都沒這個殊榮!
櫻井探身拿書的動作一頓。她側目,略顯詫異的看了眼禪院直哉:「第一次啊?」
「那你注意點,別扯到我頭發。」
禪院直哉:「……好。」
老子改天就給你拔成光頭!
櫻井點了點頭:「擦吧。」
禪院直哉憋著一口氣,用乾毛巾將濕發全部包裹起來揉搓。他也沒給人擦過頭發,隻能循著記憶裡侍女給自己擦頭發的模樣,有樣學樣——忽然櫻井『嘶』了一聲。
小少爺當即心髒驟停,覺得以這個女人的脾氣,自己說不定很快就會餵蛇了!
櫻井扌莫著自己下巴,自言自語:「原來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啊。」
原來不是自己扯到她頭發了——禪院直哉鬆了口氣。
他故作輕鬆的試圖和櫻井拉近關係:「您在看什麼?」
為了讓櫻井覺得自己是個好孩子,禪院直哉甚至破天荒的對一個女人用了敬語!
櫻井:「我朋友給我帶的中國話劇,叫【雷雨】。」
禪院直哉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不妨礙他繼續發揮自己聊天的本事:「您對中國的書籍感興趣嗎?」
櫻井忽然抬起頭,碧綠色眸子冷淡的望向禪院直哉——兩人距離猝不及防的被拉近,禪院直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鼻腔裡都是茉莉花浴鹽的味道,淡淡的,帶點微末的甜味兒。
這點甜味重合在櫻井身上,形成了割裂般的反差違和感:因為櫻井很強,是個強到蠻橫又不講道理,也並不看重男人的女人。
她抬起手,剛泡完澡的手指冰冷又柔軟,那手指捏到禪院直哉下巴上的時候,讓禪院直哉有著自己被茉莉花親口勿的錯覺。
隨後他便聽到櫻井不悅的聲音:「女孩子絮絮叨叨說話尚且算是可愛。男人話太多了就隻會顯得討人厭。」
「好好擦頭發。」
禪院直哉額角的青筋不受控製的往外跳,太陽穴裡漲得他發痛。他咬著後槽牙,臉上擠出一個不太漂亮的笑容:「是,姑·姑·」
按輩分,禪院直哉確實應該叫櫻井一聲姑姑。所以櫻井也就沒有反駁這個稱呼,繼續低頭看書。
禪院直哉死死盯著櫻井低頭時露出一截柔軟脖頸。
她金色的長發有幾縷正貼在上麵,濕漉漉的交纏著。
禪院直哉咬牙切齒的在心裡發誓:別讓我逮到機會!
我明天就去找人來教我擦頭發!我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擦頭發最優秀的男人!等到你每天洗完頭都離不開我幫你擦頭發的時候!我再去找個女人結婚,狠狠的離開你!
呸!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上次說好了滿一千營養液的加更!
我更新了!快投餵我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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