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最強詛咒師(1 / 2)
夏油傑沒想到櫻井也是咒靈操使。但發覺這件事情後, 他再看櫻井時,自己都不自覺的感到心軟了。
他想如果老師還活著,櫻井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她不像自己那樣從小就遇到了好的老師, 走上了正確的路。可能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樣的路是正確的, 什麼樣的路是錯誤的, 所以櫻井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夏油傑也想像當初老師教導自己一樣,去引導櫻井成為更好的人。
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麵前少女在爛泥裡越沉越深。
櫻井用手背一擦自己嘴巴,原本隻是帶了點淺粉的唇很快被揉搓出緋色。
而嘴唇的主人恍然未覺, 道:「對,我是咒靈操使, 那又怎麼樣?這世界上那麼多咒術師, 又不是規定了隻能有你一個咒靈操使。」
夏油傑覺得小姑娘梗著脖子倔強的模樣, 也顯得怪可憐可愛的。他正色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既然也在接私活的話, 為什麼不考慮加入高專呢?」
「在高專內部, 你能接受更好更係統的咒術師知識的學習,而且高專的咒術師也會發工資, 絕對不會比你接私活更低。」
櫻井理直氣壯:「我不想上學。」
她這理由過於直白,直白到夏油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認識的同齡人大多都是咒術師,脾氣千奇百怪的都有。
但像櫻井這樣厭學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夏油傑:「你是討厭高專嗎?」
櫻井向他伸出一隻手:「回答問題要付費的, 一個問題五萬。」
她本意是想讓夏油傑知難而退。誰知道夏油傑當真從自己錢夾裡掏出紙鈔,放到櫻井手心:「二十萬, 四個問題。」
櫻井短暫的,出現了停頓。在這沒有說話發聲的片刻裡,她腦中掠過千百個敷衍夏油傑的理由——比如說現在漲價了,比如說我反悔了,或者直接拿了錢跑掉。
夏油傑應該也不至於為了這點錢, 就對她痛下殺手。
但是麵前少年的神情過於誠懇了,陳懇到櫻井那百分之十的人性都要斥責她:怎麼能這樣欺騙一個好孩子
五指收緊將紙幣放進口袋裡,櫻井垂著腦袋,目光緊盯自己的足尖:「交易成功,你問吧。」
夏油傑:「你討厭高專嗎?」
櫻井搖頭:「不討厭。」
夏油傑疑惑:「所以隻是單純的不想上學,而不是討厭高專?為什麼這麼厭學呢?」
櫻井:「這要算兩個問題。」
夏油傑毫不猶豫的點頭:「可以。」
他發現自己點頭之後,櫻井臉上並沒有露出如何歡欣鼓舞的神色。相反,她看起來更沮喪了,側身懶洋洋的靠著牆壁:「對,我隻是單純的不想去上學,並不是針對高專。」
「我沒有厭學,隻是已經過了需要去學校的年紀,所以對學校沒有興趣。」
夏油傑從自己錢包裡拿出最後剩下的現金,點了點數,欠身將其塞進櫻井口袋裡:「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在葬禮之前。」
原本癟下去的口袋,因為塞了許多現金而變得鼓鼓囊囊。而口袋的主人生平第一次不為此感到高興,心裡隻覺得不妙。
這個問題過於逾越了,她下意識想要找個謊話巧言令色的搪塞過去——這也是櫻井向來最擅長的小花招。
可是夏油傑離她太近了,他眼底確確實實,帶著茫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見櫻井就心生好感,就覺得她麵善,就放不下。
可是櫻井是知道的。
因為夏油傑是咒術師。咒術師的靈魂比普通人更敏感,更何況是是夏油傑這種心細溫柔的人,靈感更勝過一般的咒術師。
他和櫻井百分之八十的人性朝夕相處,熟悉感已經印進了靈魂裡。即使櫻井換了外貌性格,隻要相見,夏油傑必然會感到眼熟。
她身子後仰,捂住心口連連後退:「老板,持靚行凶是不對的。」
兩人距離拉開一點之後,櫻井騰出手伸進自己口袋,憑借手感點了點數:夏油傑第二次給了她六萬多,遠遠超過櫻井『一個問題』的定價了。
少女捂著心口故作抱怨,耳尖和臉蛋都泛紅。夏油傑忍不住輕笑,也沒有繼續逼近櫻井:「早知道長得好看可以當錢用,我就不給你塞那麼多錢了。」
櫻井拍了拍自己臉頰,試圖讓上麵溫度降下來一點。結果拍完之後,臉頰上的溫度更高了。她嘆口氣放棄了這種無所謂的行為,道:「確實見過。不過不重要,因為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沒有意義——這世界上並不是每一次相遇都要有結局,尤其是與我相遇的話,還是無疾而終比較好。」
她自認已經把話說得很誠懇,恨不得自己掏錢求夏油傑把這件事情給忘記。
但夏油傑卻再度往櫻井的方向走了一步:「真相有沒有意義,要我知道了才算。」
櫻井頭痛起來。她現在終於知道當初纏著阪田銀時問他兒子是誰的自己有多煩了——小兔崽子仗著自己恰到好處踩中對方審美的臉,偶爾示弱露出幾分柔軟,等到你心理防線動搖時,她/他就乘勝追擊說出『有沒有意義要我說了算』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雖然以前說這種話的角色一般是櫻井自己。
兩人距離拉近時,少年人身上蓬勃的熱氣也跟著靠近櫻井。櫻井下意識往後退,然後撞到另外一具高溫的身體。
她感到肩膀上一沉,白色柔軟的短發蹭著她耳朵,而白發的主人還笑嘻嘻的:「哇哦!好熱情,自己撞進來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