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抱緊他（2 / 2）
秋識序走到了他身邊。
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氣息，倚靠在大樹旁的鳳鳥垂下頭，下一刻，他變成了人形。
「你來了。」封歲惜聲音虛弱。
秋識序在他麵前半跪下，抿了抿唇，好半晌後才問，「你還在生我氣麼？」
封歲惜搖頭，「沒有，不舍得。」
秋識序把他落在前麵的白發慢慢歸到後邊去，「那為何躲著我？」
封歲惜一雙眼睛就霧蒙蒙地看著他，「我沒有躲著你，這場仗打了二十年，我一直盼著你來找我，可是你一直沒有來。」
秋識序：……
也許是因為太過無語，對上封歲惜此時憂傷的樣子，他竟然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該怎麼說？難道告訴他，秋識序沒有撩完就跑，親了他之後消失二十年隻是他的幻想嗎？
然而在封歲惜的視角，秋識序一直在沉默，也許天底下的負心漢都是這樣的。他難過地想，也許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死於戰爭剛剛好。妖族終於不用再被人族壓迫了，他們奪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弟弟也長大了可以繼位了，特別好。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呢？
封歲惜眼角發紅，發現自己終歸還是不甘的。
「你當年，為什麼要挑破？我們就永遠做一對單純的兄弟不好嗎？」
「不好。」秋識序看著他。「你知道的，我們對彼此心動。我不把你當哥哥，你其實也不把我當弟弟。」
封歲惜被戳中心思，默然地垂下頭，他此刻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暮氣。明明知道是夢，秋識序看著這樣的他，還是忍不住心悸，他問，「如果這一切隻是夢，你醒過來之後發現一切都沒有發生，你會選擇接受我麼？」
封歲惜搖頭。
秋識序心髒一滯，「為什麼？」
封歲惜目露哀戚，「你獲得的傳承沒有告訴你麼？我們鴻鵠，是最死心眼的一族，認定了就不會變了，一生一世隻忠貞一個人，可是火鳳凰都很花心，你的母親就有很多伴侶，我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變心了，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很顯然，他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弟弟身邊有別人，所以乾脆一開始就不要有期待。
可他還是期待了，然後迎來了自己所認為的最體麵的死亡。
原來他是這樣想麼？秋識序隻覺得又難堪又憤怒，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有人這樣質疑他的品性，而這個人還是自己最信任最依戀的存在，可是在那兩種情緒之外，還有另一種更深沉的感情覆蓋了他們，於是他沒有離開、沒有泄憤，而是伸手緊緊抱住了他，如同抱住一顆不安的心。
「不會的。」他如此承諾，「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現實還是夢境，我永遠都不會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一更，夢境以封歲惜的死亡結尾，然後下一章是觀眾視角和石千瀾視角以及夢醒後的社死的封歲惜，估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