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二更（1 / 2）
秋識序忽然笑了，「是我想差了，這怎麼可能是用小鴻鵠的絨羽做的呢？」
妖王嘴角僵硬地牽起一個笑，正要點頭，忽然聽見秋識序低沉的聲音開始強調，「該是某隻大鴻鵠不辭辛苦為我做的吧！」
他語氣輕描淡寫，秋識序卻忽然道：「可是這料子，扌莫起來好像小鴻鵠的絨羽。」
妖王：……
妖王：……
秋識序略一挑眉，低頭看懷裡的東西，他起先以為是一件白色的衣裳, 展開來看才發現是布料，這料子極輕極軟, 捧在懷裡像雲又像霧, 卻涼絲絲如同擁住了一團清泉。
秋識序微微一怔，「這是給我的？」
妖王瞥了一眼外邊, 秋識序的這個庭院已經被他施了術，防不住鏡頭, 但足夠防那些凡人, 他看不見這座宅子裡分布在各個地方的凡人，但他神識一掃，輕易就能發現那些凡人活動的痕跡。
「你的那些使者對你不錯。隻是給你裁衣的料子差了些。我原想直接送你衣裳，但又不知你喜歡什麼式樣的，索性拿了料子。你讓你那些使者為你裁製成衣裳。」說完，似乎擔心秋識序不穿, 他又補了一句，「這料子裁成衣裳後就是器, 穿上之後刀兵不侵。」
妖王略一頷首, 矜持道：「喜歡嗎？」
秋識序一手捧著, 另一隻手輕輕從料子上撫過, 「為什麼想到送我這個？」
按照妖王的邏輯, 是不是連他踩過的泥都要算另外的價錢？
顯然, 妖王還記著上次明華劍忽然暴動的事情。
手指與手指緊扣，妖王怔了一下，視線偏移，別別扭扭地看他一眼，「牽著我作甚？」
秋識序憋著笑，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認識的妖王和劇情裡妖王不是同一個人。就這兒還天天把自己當大家長呢！
本座就想偷偷扌莫扌莫對你好，你為何要拆穿？果然弟大不由兄！
妖王抿著唇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識序掃了一眼在庭院裡溜達的劇組工作人員。把手裡的料子小心放到桌上，然後關上門。
秋識序如果是他一開始所以為的年紀輕不懂事還好，妖王還能沉溺於自己的悲情苦戀中自憐自哀，他也早就設想好了自己今後的道路。可……可秋識序對他是真心的，不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沖動！於是妖王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他在妖王宮裡還能運籌帷幄，一到秋識序麵前，就覺得整個人都要完了。
妖王說完那句話後就立在原地沒有再動，唇線抿直麵無表情，似乎冷漠到不近人情。若是沒有見過那隻白鶴，若是沒有聽見那隻白鶴自以為他聽不懂的鳥語，秋識序還真要被他這副表象給騙過去了。
秋識序不管他冷著一張臉，直接牽住了他袖子下的手。
但他不能拆穿，萬一拆穿了妖王肯定要惱羞成怒。
於是他垂了眼，漆黑的眼珠子被睫羽遮了大半，隻留下一層陰翳，看起來頗為沮喪。「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哥哥？」
一聲「哥哥」，妖王身軀一震，側頭看向他。然後他就看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秋識序的臉頰滑落。
妖王一下慌了，他手足無措，裝也裝不下去了，「你哭什麼？」
秋識序嘆了氣，「哥哥都不願理睬我了，還不準我傷心麼？」
這點小計倆，換個人肯定要翻白眼了，奈何妖王就是吃這一套。一看見弟弟難過，他什麼都忘了。「胡思亂想，我哪裡有不理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