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五條悟(1 / 2)
毫不猶豫的掛斷拉黑一條龍, 並且迅速的把手機鈴聲換了回去,夏油傑重新看向了盲目又愚蠢的教眾。
目送一群蠢人被警官抓走時還在大聲的詛咒著咒術師,詛咒著星漿體, 昏暗的燈光下, 他們就像是一群未開化的猴子, 吱吱喳喳, 愚蠢野蠻的令人發笑。
估計是仗著法不責眾吧。
夏油傑有些嘲諷的想。
然而, 蘭堂已經去找負責的警官了,在資產國家的某些地方錢權可以得到不小的方便。
今天早上, 剛調查到盤星教總部時看見他們的心情,和現在已經截然不同了。
很痛快, 但這是正確的嗎?
一開始聽蘭堂若無其事的提出殺人的巨大的驚悚, 和五條悟惡作劇電話鬧鈴帶來的羞恥, 以及那些教徒得以被懲罰後的神清氣爽消失後, 恢復了思考的夏油傑腦子亂糟糟的。
「蘭堂,」夏油傑看向和警官談完話走來的蘭堂,有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蘭堂走到他身邊, 抬起了手,帶著黑手套的修長食指與拇指撚起。
「啪!」
一個爆栗打到了光潔的額頭。
「啊。」
夏油傑垂下的一縷劉海晃了晃,他捂著額頭, 黑紫色的眼睛裡帶著一點點的茫然的看著突然出手的蘭堂。
像是突然被敲了一筷子的狗狗。
蘭堂收回了手,在警官們麵前冷漠的表情帶上了幾分無奈和寵溺。
「有什麼疑問就問出來啊,」蘭堂頭疼的看著夏油傑, 感覺就像是看見了還是孤兒院院長時,收留的那些內向的孩子。
一個沒注意就會露出被拋棄的表情。
蘭堂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發現你的求助的,傑, 有時候,也好好的依賴一下別人吧。
自己胡思亂想,憋久了到最後隻會鑽牛角尖。」
「抱歉?」
教徒都被逮捕了,被用來開會的大禮堂漸漸安靜下來,應該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沒有關好門,風把大門吹得吱呀作響。
話說回來,
夏油傑後知後覺的想。
我在求助嗎?
「是又開始後悔他們隻是被逮捕了嗎?」蘭堂輕輕的扌莫了扌莫麵前的人和他一樣的漆黑長發,順滑的長發意外的柔軟,於是蘭堂又扌莫了扌莫。
「放心,」蘭堂露出了溫柔的表情:「監獄裡他們都會生不如死的。」
「蘭堂,我不會到局子裡撈你吧。」
蘭堂無視了熊孩子現在還在說的垃圾話:「不用壓抑自己的怒火,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蘭堂,為什麼你那麼熟練?
「不,還是算了,這種事沒有意義,我隻是」夏油傑焦頭爛額,沒注意就開口道:「我隻是暫時沒想明白。」
夏油傑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狹長的狐狸眼低落的垂下:「我覺得保護的非術士,不該是這樣的人。」
「這是有意義的,」雖然不太清楚,但蘭堂想了想,雖然不贊同,還是順著看起來快在心裡哭了的小孩的觀念說道:
「無論是為了維護法律,還是為了讓他們不再能傷害別人,惡人受到懲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黑紫色眼瞳中的迷茫散去了一些,亮起了一絲微弱的光。
「但是,」
「這世上的惡人比你想的要多得多。」蘭堂垂眸嘆息,像是睿智的長者對著剛剛出洞的小狐狸諄諄教誨。
善良的少年人,出了學校就在從事對抗詛咒的工作,不懼死亡,通透漂亮的品質就像是玉石一樣。
就是還未經過世事的打磨,太過易碎。
世界上逃脫懲罰的惡人太多了。
蘭堂想。
不過,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戰爭時期,被無辜波及還有為了防止泄密而處理的人有太多死在他手上了。
阿蒂爾·蘭波,是會站在屍山血海上輕嗅玫瑰的極惡修羅啊。
但是。
這種想法很乾淨,很可愛。
極惡之刀隱藏在乾淨的鞘中,掩住了刀上數不清的血跡和亡魂,牢牢的守護著潔淨的桃源。
蘭堂決定之後就動用因為和黑市有關所以沒送給五條悟的幾個暗樁,以後稍微篩選一下夏油傑的任務。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就當是以防萬一。
「因為對人性抱有過高的期待就會被刺傷,傑,不要低估惡人的底線。」
「實在討厭,把他們當成螞蟻就好。」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把陷入哲學思考的夏油傑送回宿舍,夏油傑即使是在思考中,也很貼心的提醒道:
「雖然有時候會打遊戲睡得比較晚,但今天這個時間悟可能已經睡了,蘭堂應該不用敲門,直接進去就行。」
蘭堂直接抓取重點:「悟平時打遊戲很晚嗎?」
夏油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嗯?也沒有很晚,就是有的遊戲實在是很好玩,不知不覺就通宵了。」
蘭堂:「遊戲,很好玩嗎?」
夏油傑:「不知道,悟告訴我的,時間長的遊戲我也沒空玩。」
「畢竟不能熬夜嘛。」
蘭堂轉頭,看著亮起的燈,緩緩眯起了眼睛。
揮別夏油傑,蘭堂來到了唯一亮著燈的宿舍門前。
亮著燈,要麼是在打遊戲,要麼是在等他回來睡覺。
蘭堂半是警惕半是感動的掏出鑰匙,輕輕打開門。
隔音不錯的門開了一條縫,遊戲的音效流水一般在耳邊傾瀉。
坐在電視機前拿著遊戲手柄的白發少年一點都不心虛,直接自信打招呼:「嗨~蘭堂!」
蘭堂笑了:「嗨。」
「呃啊啊啊啊——!!!」
隔壁寢室的夏油傑微笑著蓋好被子,戴上了耳塞。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