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合信府之事(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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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即便趙嶽心中有疑,也難以將此事再聯係到吳孫的身上。

畢竟正如其所言,若此事真有吳孫參與,現在又豈會來到合信府認罪?更何況,吳孫能被趙偃看重,在趙偃的府中做掌府,不會連這麼一點點的腦子都沒有!敢跟自己作對!

想到這兒,趙嶽心中一嘆,暗道可惜!若非自己的寶貝女兒抵死不從,這趙偃還真是一個各方麵都讓自己很滿意的小夥子,門當戶對不說,俊朗不凡,年少有為,同為宗族中人,還是太子之尊,最重要的是,趙偃對自己的女兒簡直是愛到了骨子裡,這還有什麼讓自己不滿意的呢?唉,可惜……

趙嶽得虧是沒把心中所想表現出來,要不然趙詩雨敢當麵跟他撂挑子,翻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既然此事有疑,那趙嶽自然不會就這般輕鬆的翻篇,隨即看著一臉認真的趙詩雨,和聲說道:「即便與吳孫無太多牽扯,那此事也並非這麼簡單!」

頓了頓,趙嶽眼底一冷,鷹目環視四周,隱隱在吳孫周邊遊離,繼續說道:「今日晨間有兵士稟告,昨晚參與刺殺的三十六名,統統被割去了麵容,麵目全非!」

「什麼?!!」趙詩雨驚呼出聲,在清荷院休養了一天一夜,關於刺客的詳情卻是不知,沒想到突然出了這等事:「昨晚刺殺之人的屍體在哪裡放置的?怎麼會出這等事情?」

說到這兒,趙嶽的老臉一紅,又飛快地消散,正色道:「刺客屍首並未收整,這是為父的主意。本想借此看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來現場周遭,不曾想……」

到這兒卻是說不下去了,麵對趙詩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趙嶽此時也感覺到很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趙詩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老爹想來個放餌釣魚,不成想魚沒釣到,餌還沒了~~~不過對此趙詩雨也沒再細想誰對誰錯,隻是大眼瞟了幾眼自己的父親趙嶽,也就不再追究了。

後世趙詩雨看過幾百集的貓和老鼠,有幾集能順利抓住的?老鼠都這樣,更何況是人呢?所以對趙嶽的這個想法,趙詩雨的心裡還是挺認可的,就是水平次了點……

這下,就連趙詩雨也有些拿不準這件事情的始末了,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秀眉輕皺,心中甚是疑惑。

就目前看來,本以為遇刺一事已經真相大白,但是突然冒出了一個賊子,割去了刺殺之人的臉,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若此事與吳孫有牽連,那此刻吳孫的震驚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況且,若真是吳孫參與的,那割去刺客的臉再來自首,不就相當於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嘛!所以,此事吳孫確為無辜。

一時之間,趙詩雨也感到有些頭大,扌莫不清事情首尾。突然,一絲靈光掠過,趙詩雨眼睛一亮,睛目一動看著吳孫,一字一字問道:「你剛才說,趙涉是你妻子王氏的表哥?」

「是小人說的。」吳孫一臉「茫然」,似乎很迷茫,不明所以。

「那王氏與趙涉私通這件事情,除了你知道以外,可有人證?」趙詩雨雙目放光,追問道。

「有……」吳孫見狀,袖袍之下,下意識捏緊了手掌,麵上連忙回道:「王氏的貼身侍女小沫,此人已被小人控在手中,且已招認了王氏與伯陽君趙涉的私情。」

「此人常日是否有與趙涉有著聯係?王氏與趙涉之間的傳信之人是誰?」趙詩雨雙眼一眯,似是想通了什麼,繼而問道。

「傳信之人便是侍女小沫!」吳孫篤定道:「王氏身邊可用之人並無多少,而因為王氏與伯陽君趙涉之間的關係,往日小人也並未攔阻過這個侍女,不想今日才知曉此中事……小姐是懷疑!!伯陽君有參與其中?!」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但是各自品味之後,卻又覺得順理成章。趙嶽甚至黑著臉,雙眼殺氣盡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那這個侍女是否知道關於這次刺殺之事的一絲一縷?」趙詩雨逐漸冷靜了下來,接著問道。

對於此事,吳孫倒是沒有說謊,徑直回道:「沒有,此女在小人盤問之下,始終都沒有告知小姐遇刺之事與伯陽君的聯係!想來確實不知!」

話沒有摻假,但是經過吳孫這麼一說,眾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是這個侍女有所隱瞞,頓時屋內炸開了鍋。

「……」屋內之人情緒激烈,都想要給趙涉一個教訓,唯獨趙詩雨,在想通了此間聯係之後,卻反而沉寂下來,安靜地坐著,擰眉思索。

遇刺之事看上去已經了然,其中細節也是有了「合理」的解釋,隻要是稍加思索,就能從中看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同一個人:伯陽君趙涉!

邯鄲城內,組織殺手行刺趙氏宗族中人,也隻有同為宗族中人的趙涉才有這樣的能量;而刺殺之後還能迅速找到人毀容滅跡,也隻有趙涉有這樣的條件,能瞞過眾多暗哨!

況且,吳孫在先前就說過,黑牛的調動隻有伯陽君趙涉才可以!這無疑是關鍵的一點!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趙涉本就是趙嶽的大敵,而合信中人,自然對這個伯陽君沒什麼好感,此刻找到了這麼一位「主謀」,自然是憤慨難平,認定了此人就是整個行刺事件的背後謀劃之人,至於伯陽君趙涉的動機……誰會去懷疑一個敵人的作案動機?!

人心,都會側重於自身,隨性而為,這也是人性!

不同於趙嶽的怒火萬丈,趙詩雨此時卻冷靜得很。

眼看著麵前眾人逐漸高漲的情緒,趙詩雨心中隱隱察覺到了幾個不對勁兒的地方。所有的消息都若有若無地指向了趙涉,這才是此事最奇怪的地方。

第一,若此事確為趙涉所為,那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趙涉頂著這麼大的嫌疑,還敢犯事?即便敢做,那留下這麼多的「線索」是要作甚?伯陽君就這般無腦?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解釋這個名為劍南的劍客,就這般恰巧就撞見了黑牛!若真是伯陽君趙涉所為,暗裡去刺殺一個極度受寵的一等君候之女,況且這個女的還是太子趙偃的心上人,這等重要之事,那還不得調查個明明白白的?還能隨隨便便讓一個「江湖遊俠」給截了胡?讓人截殺了刺客頭領!若真那樣,那趙詩雨真要懷疑下這個伯陽君是不是個智障!

此外,若此事與伯陽君無任何牽連,那為何會有人忙著毀去刺客的麵容?這也無法說通啊!可若真是伯陽君做的,這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難不成趙涉是在故布疑雲?

第二,若此事真是趙涉所為,派人毀去刺客麵容也就能說得通。但是,一個很重要的一點,伯陽君這個表妹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這麼重大的事情,伯陽君又怎會讓自己的表妹參與其中?好歹是有著幾夜之歡,更是自己的遠方親屬,更重要的是這個與他私通的表妹還為他誕下了孩子!即便是拿來做墊背也不應該輪到王氏啊!

更何況,黑牛又不是無法與趙涉直接聯係,那又為何要在中間加上一個王氏?

按照繡帕上的內容推算,這個王氏說白了,就是黑牛的情婦,而且看上去此事像是兩人私下密談決定的。再加上吳孫的描述,這王氏與伯陽君又有一腿,這關係亂得,讓趙詩雨想得有些頭皮發麻!

但是,這也不能解釋趙涉為何要繞過黑牛,選擇聯係利用王氏來促成此次刺殺,這怎麼看怎麼別扭!而且刺殺完後還恰好被人翻出這張手帕,要說栽贓嫁禍的話也有些太明顯了吧!

「小姐?」吳孫見趙詩雨還是一臉冷凝,心裡頓時一抖,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是否要讓小人好好『盤問』一下那個侍女?」說到「盤問」之時,吳孫的眼中顯出一抹精光,此間寓意,不言而喻。

趙詩雨聞言,抬眼看了一下吳孫,一臉的疲憊,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一個小小的侍女,又能知道些什麼!」

擺手之間,視線透過指縫,趙詩雨突地看見了吳孫一旁沉著而立的劍南,頓時心神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

方才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趙詩雨雙眼緊盯著一旁的劍南,輕笑一聲,語氣就像是在慰問相離甚久的老友,笑著道:「劍南先生,今天這般場麵,反倒讓詩雨忘了,先生才是擒獲賊子首領的功臣,還未好好謝過先生,一時失了禮數,還望劍南先生海涵!」

嗯?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正在一旁「吃瓜看戲」的劍南同誌,一聽到趙詩雨在招呼自己,頓時腦子一懵,反應一時沒跟上趙詩雨的「步伐」。

遲鈍了一下,劍南這才連忙抱拳回道:「趙大小姐言重了,懲惡揚善,此乃我輩應做之事,哪能當得起大小姐一聲謝呢!」話畢,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一聲:真累!

「先生真是俠義心腸,不過先生既然是有功之士,我合信府又豈能因為江湖道義就慢待先生?」趙詩雨聽聞劍南的客氣之語,笑容不變,接著說道:「詩雨冒昧,還想請問下先生現居何處?詩雨好讓下人收拾些貴重禮物,擇日給先生送去。」

在場的眾人都一臉莫名的看著兩人,不知所以。唯有吳孫,心中一緊,兀自擔憂著。

「這……就不必了吧,在下乃江湖中人,風雨飄零,恐怕用不上這些東西,就不勞大小姐費心了!」趙詩雨這般客氣,倒是讓劍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間客套了下。

「先生這般就是看不起詩雨了哦!詩雨遭此劫難,先生助我手刃了仇人,若是不讓詩雨好好答謝一番,恐怕以後外人都會說詩雨不懂感恩,說合信府薄恩寡義,這可如何是好?」趙詩雨見劍南還在推脫,頓時就有些惱了,使出了一招殺手鐧,麵上笑容一斂,換上了一副梨花帶雨,嬌美如花,讓人心生垂憐。

好嘛!這還追著我不放了!!劍南看見眾人漸漸「險惡」的眼神,頓時「芳心」一抽,欲哭無淚。

無奈,隻得答應道:「呃……好吧,既然大小姐再三要求,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先行謝過大小姐了!」隨即,劍南就將自己暫住吳孫院落的消息說與趙詩雨,完全沒看到吳孫腦後的黑線和無語的小眼神。

「哦?先生現在暫居吳孫院中麼?」趙詩雨聽聞,奇道:「以先生這般大勇之人,想必定有很多勢力爭相拉攏,讓詩雨沒想到的是,先生竟然甘願蝸居於此,先生之心月匈,真讓詩雨敬佩!」

「大小姐過獎了,在下不過一俗人,遇到了與在下臭味相投的人,自然要親近親近……」對於趙詩雨的疑問,什麼過往經歷啊、來邯鄲幾年啦、都做過什麼啊之類的問題,劍南回答的是大大方方、毫不拖遝,一副灑脫不羈、豪邁熱情的姿態。

這個蠢貨!!!吳孫在一旁,聽得是大汗淋漓,若非台上好幾雙眼睛盯著,吳孫都要掩麵以對了。

不過眾人當前,吳孫也隻能麵上不動聲色,暗裡連連「贊嘆」劍南兄的耿直月匈懷。

至於劍南,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妥之處,麵對趙詩雨的問題,直接張口就答,毫不支吾,坦盪的本性顯露無疑。

劍南雖說不擅於攻心計,但是卻不是個傻子。此次前來合信府,郭開就有千叮萬囑,要其在合信眾人麵前不得隱瞞,直言相告,所以劍南才敢回答得這麼乾脆,要不然,遲早都得露出「馬腳」。

不過,雖說不作隱瞞,但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劍南大致還是分得清的,所以即便吳孫在一旁聽得直捏一把汗,但是都沒有出什麼大的差錯,對吳孫而言倒也算是一件幸事。

一番「親切」交談,讓趙詩雨知曉了劍南此人的眾多信息。而劍南這一副坦盪的作態,也讓趙詩雨有些犯迷糊,扌莫不清此人的根底。

隨著趙嶽疑惑的眼神投來,趙詩雨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與劍南的來回話。

隨即給自己的父親回了個眼神,這才直了直身子,伸了一個懶月要,心中暗嘆:這沒有椅子板凳的時代就是難熬啊~~~跪得人月要身酸疼!

隨後,就見趙詩雨麵朝吳孫,說道:「今夜之事,我已大致知曉。不過涉及到王族宗室中人,行事不宜太過急躁,還需慎之!」

聞言,吳孫連忙拱手答禮,以表遵從。

這時,趙詩雨扭過頭,問了趙嶽一句:「趙偃不在他自己府上吧?!什麼時候回來?」

這倒不是趙詩雨未卜先知,而是堂堂太子府掌府令敢隨便跑出來,也隻有太子不在府上,才能如此解釋了!

「嗯~」趙嶽點了點頭,應聲道:「趙偃已在王宮內待了三天了,近月來秦國已與魏國交戰多日,一些大事都要他去參與。回來的話,明天大致就結束了吧!」

趙詩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吳孫,待趙偃從王宮歸來之後,你找個機會,將今夜之事說於他聽!」

「這……」吳孫一臉的震驚和惶恐,這倒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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