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2)
林恩的父親名叫靈碩真人,是雲隱宗「靈」字輩的弟子,千年前進入雲隱宗,從開脈開始修煉,一直到如今的金丹後期。
修真界實力為尊,哪怕是最重師承規矩的正道宗門,也同樣給予高層修士尊重與的優待。
因自身修為高,靈碩真人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悠閒的生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修道之路,靈碩真人有時也覺得灰心喪氣,於是在近二十年,懈怠了修煉,娶了侍妾。
不久之後,侍妾為他誕下子嗣,還是一個靈根天賦頗佳的孩子。
這個孩子給了他新的的生活樂趣,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孩子身上,對孩子極為寵溺。
隻是,對孩子寵溺的下場,就是這逆子蹬鼻子上臉,要娶一個廢靈根的男人。
廢靈根,絕對不可以。
雖說在修真界的傳聞中,廢靈根並不是沒有靈根,而是從小損了根基,隻要取得天材地寶,就能補足根基成為修士。
但他根本不認可這個說法。
靈根就如人的四肢、聲音、記憶力一般,都是先天稟賦之一,想要重塑靈根、補足根基,那是屬於神仙的領域。
如果說在靈氣充足、大能遍地的上古時代尚且有可能,到了現在,就決計不可能。
因此,娶一個廢靈根,豈不是耽誤了他兒?
然而,正是因為平日裡嬌寵過度,孩子養成了一幅我行我素的毛病,給他像模像樣地分析了一通「天下局勢」,堅持要娶人。
見他不願意,還威脅要自己做主,拜入其他峰。
靈碩真人懶得和這小崽子鬧。
反正廢靈根這輩子最多幾十年——或許並不需要幾十年,就會垂垂老矣,如草木一般凋敝。
兒子現在一廂情願,到了幾年後,有了自己的事業,自然就會將這廢靈根的道侶拋之腦後。
如此,對於娶親這件事,靈碩真人就沒有反對。但不反對不意味著贊同,更不意味著在定親的場合他要親自前去用自己的地位幫忙撐麵子。
不去蘇家,短期之內也無其他事,靈碩真人便自己洞府裡繼續修煉。
誰知道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靈台是一個修士最重要的位置之一,靈台被別的神識入侵,相當於是最重要的命脈掌控在別人手中。
饒是靈碩真人藝高人大膽,此時也不由得心驚肉跳。
「是誰?」
在靈台中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靈碩真人在心中飛速地劃過有可能的人選。
他是金丹後期,能做到無聲息入侵他靈台的,非得元嬰期不可。
非但如此,對方還得修煉控製人神念的心法……說起來,這撥弄人情念的把戲,倒是魔俢的專長。
可是,他何時得罪了魔俢?
靈碩真人心中神念飛轉,一邊猜側著來人的身份,一邊保持靈台清明,試圖找出那一絲入侵的神念。
「修為不高,膽子倒是挺大。」
靈碩真人隻聽見那人淡淡地說道,隻是,這人說得話更讓他扌莫不著頭腦了。
難道不是奪寶,而是尋仇不成?
可他最近到底得罪了誰?
就在靈碩真人一頭霧水,準備與對方好好掰扯,再探聽一番消息時,便聽「嗡」地一聲,腦海中如黃鍾大呂一般響徹。
在這一瞬間,他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最後一個念頭便是:這人,絕對不隻是元嬰期!
他到底得罪了哪方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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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城,蘇府。
就在雲隱宗風雲變幻時,蘇老夫人的壽宴才剛剛進入正題。
作為修真世家的老封君,蘇老夫人的年齡並不算大,而且加上靈藥的養護,使她看上去仍然精神健爍。
「好,好,感謝你們能來!」其他家族熟悉的朋友來與她祝壽,她樂嗬嗬地應承。
仿佛為了顯示蘇家如今在壇城的地位,她手邊擺放著的手杖,都是雲隱宗睦月真人的定製作品。
迎接完了客人,蘇老夫人請所有客人入座。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又加之靈根、資質等一係列因素,導致性別之間的男女大防並不重,開宴後,所有賓客都安排在同一個宴會廳中。
一時間,整個大廳顯得衣香鬢影,仙氣逼人。
待所有客人入座,宴會正式開始,蘇家的婢女們如翩翩蝴蝶一般穿行在賓客之間上菜。
修真世家的身份地位特殊,整個家族靠著血脈維係,既有著凡人家族中的同姓淵源,又有著切實的利益捆綁。
如今蘇老夫人做壽,來的人不光有蘇家的子弟,還有偏遠的旁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同姓的修士前來拜壽。
這些修士自持身份,平日裡與蘇家本家聯係不多,但這一次,或許是考慮到落雲、神隱兩峰的情分,亦或者是看到雲隱宗收錄大典在即,都帶著親眷弟子前來祝壽。
一時間,整個大廳熱熱鬧鬧,四處都是同老夫人道賀的歡喜聲。
蘇老夫人壽辰年年過,今年卻格外熱鬧。
作為蘇府的老封君,她心中是再明白不過的了,先隻是與人寒暄幾句,便叫來蘇明哲與兩個雙胞胎來與人寒暄。
「聽話,去吧。」
因為惦記著蘇淮安的緣故,蘇明哲在被老夫人招手叫上去時,顯得有些猶豫。
見蘇淮安催他,蘇明哲這才不情願地上了台。
果然,蘇家的天才子弟、未來的希望出了場,在場其他人的笑容瞬間真切了起來。
那些個有些關係的都圍了上去,或是拜托幾人照顧自己家的子弟,或是說一些寒暄的話,借此拉近關係。
與此同時,蘇淮安也因為訂婚的緣故,被迫有了「社交圈」。
這個社交圈與蘇淮安及雙胞胎姐弟所不同,人員的組成是夫人、小姐,甚至一兩位男妻。
討論的內容也與「修真」沒有了關係,變成了家長裡短、後宅八卦與生兒育女,聽上去,讓蘇淮安恍然覺得回到了上輩子。
不過是靈根差距,同樣起點的人就被分成了不同的世界,未來的生活也被劃分成了不同的方式。
困於後宅,這是蘇淮安所不能接受的。
一段時間後,兩邊的交流時間差不多結束,蘇夫人抬起頭,與老夫人交換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