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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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c位

陸惜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完全符合條件卻又不可能來的人——蘇敘。

他是大家心中的世界第一c位,也是國內一代玩家和職業選手的信仰。

自己組建戰隊是陸惜受到刺激一時沖動做的決定,但是她並不後悔。

「姐,你看我能不能加入你的戰隊?」陸勉滿臉期待地問。

陸惜打量了他兩眼,委婉地拒絕說:「你還是在學校好好弄電競社吧。」陸勉的水平在路人裡還可以,但是距離職業選手的級別還差很多,而且年紀也偏大了,沒有成長空間。

被拒絕在意料之中,陸勉沒有很失落。他問:「那你要去哪裡找職業級的選手?現役職業選手不好挖啊。」

「誰說我要挖他們了?」陸惜抬頭,微卷的頭發拂過臉頰,柔和的曲線交錯在一起形成了難以言說的力量,「我準備試試把整個shae戰隊接手過來。」

陸勉不可思議地說:「什麼?他們可是被終身禁賽了啊。」他覺得他姐瘋了,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

陸惜沒有解釋,隨即回到房間打開微信給shae戰隊的空空發微信:「你們還好嗎?」

空空的遊戲id叫kong,shae戰隊五號位,19歲,跟尤斯塔一樣大,長得很帥氣,是整個戰隊的顏值擔當。

vate是一款五五對戰的競技遊戲,一個隊伍分為五個位置。

沒一會兒,空空回了個「哭」的表情,說:「姐,你上次替我們說話我們看到了,謝謝你。」聯盟控製著國內的大環境,整個職業圈站出來為他們發聲的隻有陸惜和蘇敘兩個人,其他選手雖然也向著他們,但是都有所顧忌。

「你們現在還在杭州嗎?我有事想找你們麵談。」

空空發來定位後,陸惜立即買了第二天從南京去杭州的高鐵票。

shae戰隊的五個隊員都不是杭州本地人,但從戰隊離開後,他們也沒有離開杭州。

看到他們一起租了個別墅住下,陸惜心裡有些感慨和酸楚。看得出來他們不甘心就這麼回家,還是想打比賽的。

「怎麼隻有你們三個?」陸惜在沙發上坐下後問。

空空說:「回程的女朋友生病了,他去看女朋友了。」

回程的id叫t。t是英文單詞transortation(運送)的縮寫,在遊戲裡指的是一件道具,叫「回城卷軸」,需要在商店裡購買。使用回城卷軸可以把英雄傳送到任何友方建築單位旁邊。回程的全名叫鄭回程,跟t是一個意?思。

他是shae戰隊的三號位,經常單人走劣勢路。這個位置需要抗壓,他在打遊戲的時候非常穩重沉默,但是在現實裡是個脾氣有些暴躁的男?生。

「那你們隊長六月呢?」她問。shae隊長的遊戲id叫june,平時都叫他六月。

氣氛頓時變得低迷。

「隊長他……前天回家了,」小謝戴著一副眼鏡,斯文白淨,「他爸媽準備讓他出國讀書,他回去辦手續做準備了。」

小謝的遊戲id就叫xiaoxie,擔當四號位,偏團控、掌握大局的輔助。

這麼說,回家就不會來了。

陸惜的心沉了沉。

shae的隊長是戰隊的carry(核心)位,也是shae所有人的主心骨。

察覺到他們三個都很低落,陸惜換了個顯得挺拔的坐姿,振作起來說:「我今天來是找你們商量一件事的。我想把你們拉過去重組個戰隊。」

她的話太出人意料,導致話音落下後半天沒有人回應。

隔了一會兒,他們的二號solo(單挑)位,也就是中單的柔弟扌莫了扌莫腦袋,尷尬地笑著說:「惜姐,我們幾個被終身禁賽了啊,那條微博你還轉發了。」柔弟是個陽光少年,今年剛剛18歲,遊戲id叫rolled,音譯過來就叫柔弟。

他們的疑惑跟陸勉是一樣的。

「他們隻能禁止你們打國內的比賽,但是——」陸惜頓了頓,勾起唇說,「我們可以打國際比賽啊。」她勾起唇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彎著,眸光閃動的樣子像有一抹光亮劃過,很璀璨。

shae的三人表情有了變化。

柔弟激動地跳了起來:「是啊!我們怎麼沒想到!」

這個提議很振奮人心。

但是陸惜不是一味打雞血的人,很多實際情況也要說明。

「隻不過我的戰隊可能暫時發不起你們的工資,隻能包吃包住。戰隊的老板、經理、後勤等一切都是我,條件比較艱苦……」說到後麵,她自己心裡都沒有底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加入。

小謝麵露難色,說:「惜姐,其實工資我們不在意,直播的收益比工資多多了。隻是我們隊長回家了,我們隊少了個人。」

柔弟在興奮過後垂下頭,像是驟然又泄氣了,遺憾地說:「是啊,平時我們都聽隊長的,少了隊長心裡有些沒底。」

六月是他們之中年齡最大的,22歲,是隊伍的靈魂,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空空說:「惜姐,不瞞你說,在你發消息給我之前,我們都打算散夥回家?了。」

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陸惜有點失望。她打起了精神說:「這樣吧,我先找你們隊長做工作,如果說服了你們的隊長,你們會來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說:「應該會。」

「好,那你們等我消息!」

見過他們後,陸惜當天就回了南京。

她到家的時候陸勉也剛剛從學校回來。

他期待地問:「姐,怎麼樣?」

陸惜搖了搖頭,有些疲憊地說:「不太容易。shae那邊能做決定的隊長六月回家了,剩下的還在猶豫。」

她離開別墅就給六月發了消息。

在高鐵上,她收到了回復,很長一大段話。他拒絕了,說很快就要出國了,從語句中可以看出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她也不好強迫人家。

「那怎麼辦?」陸勉失望地問。

陸惜搖了搖頭。沒有隊長,shae剩下四個人是絕對不會加入她的戰隊重新回來打比賽的,少一個人,戰隊也組不成。可是六月不會回來打遊戲了,去哪裡再找一個可以讓他們信服、信任,並且跟他們磨合得很好的隊長?

尤其這個隊長還不能是現役職業選手。

有職業級水平、非現役,還要讓人信服能帶領整個隊伍的……

陸惜腦中閃過許多國內圈子裡的人,統統都被自己否定,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完全符合條件卻又不可能來的人——蘇敘。

蘇敘,大家心中的世界第一c位(團隊核心位置),即使退役了也沒人能超越,正好能完美代替六月的位置,而且「蘇皇」這個稱號是國內一代玩家和職業選手的信仰。

看著她臉上露出了又是激動又是猶豫又是咬牙切齒的表情,陸勉疑惑地問:「姐,你怎麼了?」

「我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陸惜說,「蘇敘。」

陸勉愣了一下,忽然驚叫了起來:「蘇皇?天哪!要是他回來打職業我會激動哭的!姐,你一定要加油啊!」

陸惜皺著眉嫌棄地說:「你一個大男人要哭?這事我再想想吧。」

她沒想到自己重回職業圈的關鍵竟然是蘇敘。

蘇敘的惡劣行徑數不勝數,她實在不想向他低頭。

明明奔波了一天非常累,這一晚,陸惜卻失眠了。

去找蘇敘,不僅他答應的概率很小,而且她還會被冷嘲熱諷。可是不去找他,就再也沒有更合適的隊長人選了。

那樣她就要徹底離開這個圈子,找個不喜歡的工作,等到被催婚催到忍無可忍的時候隨便找個人嫁了,就這麼過完一生。

夜深人靜,人最容易沖動。

淩晨三點,始終睡不著的陸惜咬了咬牙,拿起手機打開了微博私信。

她跟蘇敘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上次發的一句髒話。

陸惜深吸了一口氣,破罐破摔,手指在屏幕上敲出一句話:「蘇敘,看到了回我。」

國內電競圈許多人的聯係方式她都有,唯獨蘇敘的沒有。她跟他的聯係僅限於微博私信。

先發一條私信給他,等白天再找人打聽他的聯係方式吧。

在她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傳來提示音。

蘇敘回復了一個問號。

簡單的符號很符合他懶散的性格,讓陸惜心裡緊張了一下。

沒想到一個平均一年才更新一次微博的人淩晨三點居然還在線。

人都戳活了總不能說沒事,陸惜放下了麵子,直奔主題問:「你退役後在乾什麼?有沒有想過重新回來打比賽?」

蘇敘回復得很快,一點都不猶豫:「不想。」

這兩個字裡流露出的堅定讓陸惜很不能理解,忍不住問:「為什麼?」

蘇敘今年26歲,雖然說過了黃金年齡,但是很多現役大神比他的年紀都大,打比賽完全沒問題。

「我要好好學習。」又是秒回。

一個兩個不打比賽以後都沉迷學習了?

這個借口太拙劣了!陸惜飛快地打了句髒話,在即將發送的一瞬間冷靜下來,刪除了。

「我們能不能麵談?給我留個手機號?」她換上平和的語氣。

蘇敘連回了兩條消息:「不能。」

「時候不早了,我要繼續學習了。」

緊接著,他的頭像就暗了。

「蘇敘?」

「蘇敘!」

陸惜氣得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中午醒來,她向蘇敘的幾個前隊友打聽他的聯係方式。

別的職業選手退役了會選擇去做教練,或者開直播,依舊活在大家的關注之中,而蘇敘是個特例,自從兩年前退役後就像是在電競圈銷聲匿跡了一樣。

連問了三個人都不肯透露蘇敘現在的聯係方式,陸惜察覺出了異常。她抓著一個問:「是不是蘇敘讓你們不要告訴我的?」

「是的。我早上看到了他的留言,說如果你來打聽他,什麼都不要說。」

沒想到蘇敘做得這麼絕。陸惜軟磨硬泡,甚至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問:「為什麼?就告訴我一下吧。」

「他說你在追她。我說陸惜啊,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再說你的前男友還是尤飄飄,老蘇怎麼會不介意?」

「什麼?蘇敘說我在追他?」陸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是啊,所以你找他為了別的事還好說。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

任陸惜怎麼解釋自己真的沒在追蘇敘,對方也沒有信。

掛了電話後,陸惜深深呼出一口氣。這個時候憤怒已經沖昏了她的頭腦,讓她想不起來組戰隊的事情,隻是一遍一遍地罵著蘇敘。

起床去洗漱,路過書房看到牆上一幅海報,她停下了腳步。

陸勉去學校上課了。他是蘇敘的死忠粉,書房的牆上貼著蘇敘最擅長使用的英雄「雷霆領主」的海報,鼠標、鼠標墊、鍵盤之類的外設用的也是紀念版。

陸惜看到這些東西就想到蘇敘,越來越來氣。

下午陸勉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陸惜正在陽台上安靜地抽煙。

她凝重的表情隱藏在了繚繞的煙霧裡。重組戰隊比她想象的困難得多,她幾乎已經沒有辦法了。

中午的時候她還收到柔弟給她發的消息,問她籌備得怎麼樣了。顯然他還很想打比賽,對她抱著期盼。

shae戰隊隊員的平均年齡才20歲,他們的職業生涯本來應該還有很長。

陸惜心中的凝重不單是為了自己。她覺得自己身上又背負了四個少年的希望。

給了他們希望,現在又要告訴他們不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姐!我的東西呢?」

陸勉的叫喊聲讓她回過神。她滅掉煙頭走到書房門口,靠在門上輕描淡寫地說:「海報被我撕了,鼠標墊被我扔了。」

陸勉像是對自己去上了個課回來收藏的東西就沒了這個事實一時接受不了,憋了半天才憤恨地說:「你怎麼能撕我的蘇皇!」

撕的就是他!

陸惜挑了挑眉毛說:「鍵盤鼠標給你留著了。」

「你得賠我!」陸勉很生氣。

「賠什麼?」

對上她涼涼的目光,陸勉硬生生把原來要說的話憋了回去,說:「不用賠,隻要你明天早上送我去一趟學校就行了。我要帶一些材料去學校做實驗,自己不太好帶。」

「行吧。」

南京的高校大部分都在江寧和仙林的大學城裡,隻有少數幾個還在市區,n大就是其中之一。

陸勉今天早上第一節就有課,陸惜不得不起個大早送他,7點50分到校門口正?好。

等陸勉進學校,她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翻了一下包發現沒帶鑰?匙。

她隻好下車給陸勉打電話。

這時候已經7點56分了。

「陸勉,你的教室在哪兒?我忘帶鑰匙了,去找你拿。」

距離n大第一節課開始隻剩四分鍾,校門口都是腳步匆匆的學生。

在電話裡指路很麻煩,陸惜一邊聽著一邊往裡麵走,眉頭皺得很緊。

走到n大裡的圓形廣場上,她正根據指示四處尋找圖書館的位置作為參照,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在這裡看到他?不能吧。

見那個身影就要走遠,她立即追了上去。

像是要趕著去上課,那個人走得很快,陸惜好不容易才追上,保持著兩米的距離仔細打量著。

明明很趕時間,那人身上卻依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悠閒,再加上一米八幾的身高、黑色的短發,還有走路時手插在口袋裡的動作,她已經可以確定他是誰了。

電話另一頭,陸勉以為陸惜迷路了,說:「姐,你看到圖書館了嗎?就是圖書館左邊那條路。要不然還是我來找你吧。」

「暫時不需要了,你先上課。」

掛掉電話後,陸惜快步追上去堵在了那個身影麵前,勾起唇說:「這不是蘇皇嗎?」

蘇敘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陸惜,停下腳步,漆黑的眼中閃過詫異,問:「你怎麼在這裡?」

陸惜一直以為蘇敘退役後就藏在了上海的某個角落裡,沒想到他居然在南京,更沒想到他居然在n大上學。

要是讓粉絲知道他們的蘇皇退役後在乖乖上學,不知道會怎麼樣。

沒等她開口,蘇敘繞過她說:「我趕時間。」

看他走進身後的大樓裡,陸惜抬起頭看了看「外語學院」四個大字,然後跟了進去,剛剛好擠進電梯。

8點05分,已經上課五分鍾了,電梯裡隻有蘇敘和陸惜兩個人。

在電梯這種狹小的空間裡,蘇敘修長高大的身材存在感很強,但是此刻在氣勢上,陸惜一點都不輸給他。

她靠在扶手上冷笑著問:「你跟別人說我在追你?」

蘇敘沒有否認,坦然地說:「誰讓你要打探我的隱私?」

要個手機號就是打探隱私了?

他的樣子在陸惜眼裡非常惡劣。但是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

她忍得身體發顫才把火氣壓下去,然後露出個友好的笑容說:「如果你加入我的戰隊,以前的事我可以都不跟你計較。」

大概是被她擠出的虛假的笑容給愉悅到了,蘇敘眼底閃過笑意,清晰地說了三個字:「我不要。」

正好這時候電梯門開了,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蘇敘你別走!」陸惜著急地跟上。

教學樓的走廊很安靜,高跟長靴踩在玻化磚上的聲音有點突兀,她不得不放輕腳步。

快走到階梯教室後門口的時候,蘇敘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陸惜,用慣有的語氣說:「別打擾我學習。」說完,他勾了勾唇,從容地從後門走進教室。

那笑容像是料定了她不敢跟進去一樣,簡直就是挑釁。

陸惜一咬牙,跟著進去了。

能容納百來號人的階梯教室幾乎被坐滿。因為是早上第一節課,遲到的人不少。陸惜進去後還有人陸續進來,所以注意到她的人並不多。

蘇敘坐在最後一排,旁邊的位子空著。

陸惜在他身旁坐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得意地挑了挑眉。以為她不敢進來?

已經畢業兩年,再次坐在課堂裡的感覺很奇妙,尤其旁邊還是蘇敘。

看著老師在講台上講得認真,時不時還要看向教室後排,陸惜用手臂撞了撞蘇敘,小聲說:「借我本書。」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陸惜乾脆趁他不注意把他的書搶了過來。

蘇敘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拿了一本書出來,假裝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陸惜昨天睡得很晚,今天又起得那麼早,翻了兩頁書之後就開始犯困了。她撐著腦袋側身看向蘇敘。

冬日的陽光從窗口細碎地灑在他身上,溫暖的黃調放大了他身上舒服的氣質。看著他,她想到了眯著眼睛曬太陽的貓。

一代電競大神、許多人心中的信仰竟然像普通人一樣坐在教室裡上課。

「蘇敘,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回來打職業?」他那種閒適感很容易感染到別人,使得陸惜的語氣都變柔和了。

她拿出了所有的誠懇,繼續小聲說:「shae被終身禁賽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想把他們聚集起來,重新組個脫離聯盟的戰隊,打回世界聯賽。六月要出國,不打職業了,現在差一個c位。」她豎起食指比了個「1」。

蘇敘看向她,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開口說:「我要上學。」

又是拿學習當借口。陸惜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要不是你點贊,我那條轉發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聯盟也不至於封殺我,讓我找不到工作——」

在講台上講課的老師突然停了下來。

她把身體轉了回去,低著頭小聲問:「你到底答不答應?」

蘇敘的聲音同樣很小:「你是來碰瓷的?那條微博是你自己轉發的,我沒有按著你的手轉發,也沒有威脅你。」

「我們來做個練習。這個聽力有點難度,哪位同學自告奮勇?」

這種時候,全教室的同學都低下了頭,不敢跟老師對視。

「那我就自己點了。」老師掃視整個教室一圈後,目光落在最後一排蘇敘那個位置。

蘇敘和陸惜都感覺到了,不約而同保持安靜。

陸惜因為不是n大的學生,尤其心虛,頭低得非常低。

「那個——」就在老師要開口點人的時候,她被旁邊的蘇敘推了一下。

蘇敘推的力氣不大,但是她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推得歪了一下。

在所有同學都低著頭不動的時候,她動這一下特別明顯,成功吸引了老師的注意力。老師把到嘴邊的「男」改成了「女」,說:「那個女同學吧,不用站起?來。」

被點到名的陸惜狠狠地瞪了蘇敘一眼。

又推她擋槍!第二次了!

蘇敘抬起頭朝她勾唇笑了笑,做了個「加油」的口型,眼中一片坦然,特別氣人。

「注意,我要開始放聽力了。」老師提醒說。

陸惜是坐著的,而且還是最後一排,老師隻能大概看清她的臉,沒有發現她不是學生。

好在她是在美國讀的大學,英語聽力對她來說沒有難度。回答問題的時候,她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更是讓老師頻頻點頭。

因為太優秀,她被老師關照了一節課,不得不注意著老師在講什麼,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

等老師走後,陸惜側過身體把蘇敘堵在了裡麵,問:「蘇敘,你到底答不答應我?」她的眼睛裡是壓抑了整整一節課的怒火。

他要是不答應,她就不放他出來。

明明處於被動的狀態,蘇敘卻一動不動,一點局促的感覺都沒有。他抬眼看她的時候樣子愜意極了。

「我不答應。」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輕飄飄的,好像沒有用力。

他輕描淡寫、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讓陸惜的臉都黑了。

她追問:「到底為什麼?別拿學習敷衍我。」

蘇敘終於動了。他慢悠悠地收拾著書,說:「我剛剛退役,現在又回去打比賽,不是打自己的臉,讓別人笑話嗎?」說完,他拿起背包,輕巧地抬起大長腿從椅子後麵跨了過去,臨走還給了陸惜一個輕蔑的眼神。

他臉皮那麼厚,會在意這種事?分明就是借口!

陸惜罵了句髒話後,追出教室。

蘇敘出階梯教室後並沒有離開外語學院,而是去了樓下的另一間教室。

他接下來應該是還有節課。

看著他從前門走進教室,陸惜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這個教室比起剛剛的小了很多,大約隻能容納三十個人。他們進來有些晚,教室裡已經坐得七七八八了。

蘇敘個子很高,走動的時候高大的身體像是能擋住光,使得光影有了變化,讓人忍不住抬頭去看,但是更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是他身後的陸惜。

陸惜一頭卷發披肩,大衣下是一件長款毛衣,腳下是一雙過膝的黑色長靴,跟大約五厘米高,毛衣下擺和長靴之間露出的一截大腿很吸睛。這身打扮跟教室的環境非常不搭,走進來就是一股十足的「社會氣」。

感覺到大家的目光,她停下腳步,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朝蘇敘看過去。

同樣是畢了業的年齡,蘇敘甚至還比她大一歲,但是他卻非常自然地融入了教室裡。唯一和普通學生不一樣的就是他身上多了些沉穩,那是經歷過榮耀後鋒芒慢慢斂去後形成的。

隔著半個教室視線相觸,蘇敘眼中浮上笑意,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子,像是篤定她不敢過來坐下。

陸惜確實不敢。這節課是專業小課,跟剛剛那節大課不一樣。要是她混在學生裡,肯定會被老師一眼發現。

對上他的挑釁,她怒極反笑,不顧教室裡其他人的目光,勾著唇大聲說:「蘇敘,我在外麵等你下課。」他是重組戰隊的最後希望,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離開教室後,陸惜靠在了教室外的牆壁上。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些嚴肅的女人走過,看了她一眼後進了教室。

這應該就是老師了。

陸惜身上的「社會氣」太明顯,一點也不像學生,更不像老師,使得走過的老師或者學生都要打量她一眼。

今天遇到蘇敘純屬意外,她一點準備都沒有,這樣的打量讓她很局促。好在沒過多久就上課了,來往的人變少。

她拿出手機,看到陸勉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問她怎麼了。

她回了六個字——我遇到蘇敘了。

「什麼?蘇皇?」

「在哪兒?」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陸勉的激動,陸惜不明白蘇敘那樣惡劣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粉絲。

她把在蘇敘那裡受到的氣全都撒在了他的粉絲身上,回復說:「什麼在哪兒?好好上課!」

陸勉發來了個委屈的表情。

她沒有再回復,切換到了網頁,搜索蘇敘的相關信息,想找到切入點說動?他。

當年在世界聯賽上輸給尤斯塔後,他就突然退役了。雖然輸給一個17歲的孩子很丟人,但是他那樣油鹽不進的性格不像是接受不了打擊的。退役後他更是跟別的職業選手不一樣,沒有開直播、沒有做幕後,好像徹底退出了這個圈?子。

一節課一個半小時,陸惜穿著高跟長靴站得很累,乾脆坐在了地上。

回顧著蘇敘的職業生涯,就像是在重溫整個遊戲的發展歷史,見證一個充滿榮耀的傳說之路。

看到所有的光輝在兩年前戛然而止,她抿起唇。

世界聯賽是所有賽事中級別最高的,獲得冠軍的隊伍會在波士頓舉起象征最高榮譽的冠軍斧,那是所有職業選手最終的目標。

沒舉過冠軍斧,她不相信他心裡沒有一丁點遺憾。

陸惜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和圖片,心裡莫名有些沉重,忘記了時間。直到老師從教室裡走出來,她才意識到下課了。

她匆忙站了起來,對上老師的目光,笑了笑。

學生陸陸續續出來。沒等到蘇敘,陸惜隻好走進教室。

蘇敘依舊在座位上。他旁邊站了個女生,個子不高,眼睛很大,看上去很可愛。兩個人正在交談。

「你女朋友?」陸惜的聲音響起。進來的時候她做足了心理準備,現在看上去很從容。

女生的臉立即紅了,解釋說:「我們隻是同學。」

陸惜一副來挑事的樣子。蘇敘抬眼看了看她,然後對那個女生說:「羅月,我還有點事,補習的事情下次再找你談。」

補習?陸惜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桌上的英語教材。

叫羅月的女生走後,蘇敘收拾了東西離開。

陸惜立即跟上去。

沒走幾步,蘇敘回過頭,認真地問:「你這麼跟著我真的不是在追我?」

他明明知道不是!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生氣,陸惜現在已經有些免疫了。她露出一個笑容,調侃地說:「蘇皇,我們好歹也算認識。來到你的地盤,你不該請我吃個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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